唐安和姜敏拿着衣物和吃食来到牢房外。
姜敏说道,“人都要死了,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啊。”
“有总比没有强,走吧。”唐安说。
两个人走了进去,李飒爽被带了出来,他们在对面坐下,“姨母,先吃点儿东西,一会儿就凉了。”
李飒爽吃了些东西,“你们这两个小东西,还记得我爱吃什么。”李飒爽放下筷子,“这是给我的衣服,真干净,这牢衣太丑了,等着我。”李飒爽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好看么?”
兄妹二人点了点头。
”你们不用哭丧着脸。”李飒爽坐了下来,“我被嫁给赵沛然的那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姐姐死后我就没有见过你们了,你们有没有怨恨姨母呀。”
“不恨,表哥很照顾我们,一定也有姨母的嘱咐。”唐安说。
“他是个好孩子。”李飒爽说,“今天叫你们来,是因为有秘密要告诉你们,我要死了,一定得告诉你们了,只是你们这么小,还没有权力......这地图我一直逢在内衣上藏起来了,那日被抓,我便赶紧穿上了,现在可以交给你们了。”
“又是这个地图。”唐安说。
“你见过?”姜敏问。
“父亲死前也给了我一张。”唐安说。
“给了你,你没有去找?”李飒爽说。
“没有,直接被皇上留在宫里了。”唐安说,“但是我让别人去找了。”
“不论是谁,这张图你都不能交给他,这是你们外祖父给我和你的母亲一人一张,这是他的藏身之处。”李飒爽说。
“是可靠之人,而且是我临摹的图。”唐安说。
“不会是季先生吧?”姜敏说。
“季灵芙?那他死定了,他拿着假地图去,父亲可能会杀了他,愿他平安吧。”李飒爽说。
“这地图为何不给表哥?”姜敏问。
“他心在朝廷,并不在江湖,我给了他,那就是废图一张。”李飒爽想着,若真万一的万一他有一天真的想立刻这朝廷,“如果他想离开,麻烦你们带上他。”
“姨母为何不去找外祖父?或者让外祖父去救你?”姜敏说。
“我已经嫁人了,我就是赵家的人,赵沛然也...对我不错的,我身为人妻,当然应该和丈夫同甘苦共患难。”李飒爽说。
“可是...”姜敏不能理解,同甘苦可以,也没有必要同生死吧。
“不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决,但是还有件事,我也得告诉你们,但是只是我的怀疑,你们听完不要激动,也不要轻举妄动,你们的父母,可能是被人陷害,我不小心听到过我相公和左丞的对话,他们的意思就像是肯定姐姐和姐夫会在那次战役中牺牲一样,可具体的他们没有说。”李飒爽说。
李飒爽本来不想特意告诉他们,可人之将死,万一此事就随着她去世而销声匿迹,姐姐姐夫怕是真的枉死了,尤其,她看到了两兄妹都长大了,查与不查,是应该让他们自己决定。
“其实我也有怀疑,那天的事确实有诡异,只是两军交战,十分混乱,根本不知道如何查起。”唐安说。
“都快一年了,怎么查呀。”姜敏说,“除非是皇上亲自派人查。”
“想都不用想这背后的主谋是谁。”唐安说。
“想都不用想这个主谋一定是和敌方有了往来,只是哥,你得想法子证明啊。”姜敏说。
牢头敲了敲门,“各位小主子,时间到了,这再晚....”
“没事,我们说完了。”李飒爽说,“行刑的时候,你们谁都不要来。”李飒爽微笑着起身跟着衙役走了。
“她是怎么做到不惧生死的。”姜敏没有看到李飒爽的眼里有一丝的恐惧。
“唐李两家都是不惧生死的。”唐安说。
“你也不怕?”姜敏问。
“...怕过。”唐安低下头,“我们走吧。”
回去的路上,姜敏看着唐安,‘这是愧疚的模样啊,应该是想唐固夫妇了,唐柔啊,我代替你在这里,你又在哪儿呢?我替你活着,就替你想想办法让你的父母不能枉死吧,当然你要是在替我活着就更好了,一定要照顾好我的父母啊,他们可好了,也一定会对你可好了呢,只是我希望我的爸爸能比预期的活的时间长一些,你可千万要孝顺他们啊。’姜敏留下了眼泪。
“你也想爹娘了?”唐安问。
“我不记得了,你来说说吧,到底当时都发生了什么,我们一起想想都有哪些疑点,没有突破口就无从查起的。”
“先帝即位时正是我轩辕国最底谷的时候,轩辕国周围有四大势力,蹲踞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东古风,南敖驼,西灵蛇,北孤熊,四方联合,吞噬着轩辕之地,先帝即位的时候已经吞噬的大半,但是先帝年幼,外祖父作为监国坚持战斗,绝不妥协,最终把东西南北打了回去,历时三十多年,先帝都掌权了,只剩北孤熊最后几块地,东西南都已经安稳,外祖父突然决定辞官离开,父亲那时候陪着东征西战的早就打出了名头,于是这最后几块地自然交给了父亲,只是这最后一块地聂城易守难攻,父亲持续没有拿下来,期间先帝病逝,皇上即位后,有了四位辅政大臣,前后十二年收复了最后一块地。
“一年前孤熊囤积好势力突然出击,聂城危机,父亲再次出征,后左丞提出增派兵力,快速解决战斗,认为我已经长大成人,派我带兵赶往,我....”
“你说吧,我不会嫌弃你也不会瞧不起你的,要是我,根本不敢带兵的好么。”姜敏说。
“我先是丢了粮草,汇合后又贸然出击,被孤熊的人抓走,威胁父亲,后来有个孤熊的内应将我救走,他带回了消息,让我军确实取得了胜利,父母却在战场上死了。”
“这人谁啊?什么叫胜利了,父母却死了,杀了首领,军队不就败了么?”姜敏问。
“王潘赶来的恰到好处。”唐安说,“那内应是如今掌京师治安的梁川,梁中尉。”
“你确实有错,听起来你是关键人物....”看着唐安自责的样子,姜敏安慰道,“但你也只是被利用的,看来我们找到突破口了。”
“你说王潘?他才不敢背叛左丞。”唐安说。
“不,王潘愚蠢,有勇无谋,我猜想他就是奉命收尾的,占个功劳而已,我看这个口分明是那个内应,梁川!”姜敏说。
“不可能啊,没有他,我就死孤熊的阵营里了,没了他可能这场战役就败了。”
“是么?你知道女人的直觉么?那可是比证据还要可怕的东西。”姜敏说,“不说直觉,我们就反推。”
“反推?”
“用结果反论证。”
“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如果条件一是父母英勇善战,虽然粮草被夺,但是有足够的能力击退敌军,条件二是哥哥急于帮助父母赢得胜利,急于求成而被诱捕,条件三是哥哥能被救出来,条件四是内应能够回到我军提供情报,结果是父母被害死。“姜敏说,”你看看,哪里奇怪。“
“听起来是很不对劲。”
“是啊,条件一和条件二是可控的,条件三和条件四要怎么控制啊,他们怎么保证内应能救你出来,内应能送回来信息?”
“那内应应该带回来的是错的信息,可是信息没错,部署作战方式,统统没错。”
“没错怎么了,都说了人家要的结果是父母死,而战争必须打赢,我们一开始错了,我们真的以为左丞会做出叛国的举动,其实他要的只是权力,凌驾于整个轩辕地的权力,内应才是他埋了多年的棋子,他在孤熊待了多久?”
“二十多年,这个重要么?”
“如果是二十多年,那当年这个棋子埋下的母的是要杀的其实是我们的外祖父。”姜敏说,“可现在有个问题,我们应该怎么敲开这个人的嘴巴呢,拿到证据。”
“证据?”
“他一定有证据,不然怎么保命啊,左丞就不怕他说出去,他们相互制约相互利用的关系,不好打破啊。”
“是啊,我们两个的力量也不能抓住掌着整个京师治安的中尉。”
“一旦我们接近,就会被怀疑,但是,有一个人可以。”
“谁?”
行刑前,良妃赵德顺一起到了牢房外。
“你也来了?”良妃说。
“皇上让来的。”赵德顺说。
“据说是唐柔求情。”良妃说,“为你求情也就罢了,她居然还顺带上了我,她明明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一定要任人宰割,处处忍让才是良善之辈?她是我见过最不一样的人。”赵德顺说,“姐姐应该感谢她。”
“你想娶她?恐怕以前可以,现在她不仅仅是功臣之后,她本身就是功臣了,而你已经沦落为罪臣之后。”良妃说,“不就是拜她所赐?!”
“她才不会用这个来衡量,而且我并非想要娶她,是敬重她,如若她是男儿就好了,我们一定会成为肝胆相照的好兄弟。”赵德顺说。
“兄弟?哼,走吧,去看看父亲。”良妃说。
“我只看母亲,我的母亲。”赵德顺说着走了进去,两个人一人一个屋子等待着。
牢头一个个带了出来。
赵德顺看到母亲,立刻站起来,毕恭毕敬,“母亲。”
“坐下吧。”李飒爽说,“你怎么也来了?”
“母亲不想见我?”赵德顺说。
“本来不想,太丑了,”李飒爽整理着仪表,“可是唐安和唐柔送来了衣服,好看么?”
“好看。”赵德顺笑的特别温顺。
“好孩子,一直没有让母亲失望,你要乖乖的,千万不要忘了心中的正义。”李飒爽说,“母亲知道,你和你姐姐说不到一块儿去,如果孤单的话,去唐柔唐安,他们也是好孩子,记住了,就算娘不在了,你也有亲人的。”
“嗯。”
“哦,对了,她们来的时候还提到你了。”李飒爽的眼泪流了下来。
“母亲!我第一次见你哭。”
“你不用担心,母亲不怕死,一刀就结束了,母亲也不会疼,”李飒爽的不怕死,她只是心疼她的儿子,“做娘的,唯一的遗憾就是舍不得儿子,因为你真的是好儿子,一直是母亲的骄傲,母亲看不到你建功立业,看不到你结婚生子。”
李飒爽伸出手摸了摸赵德顺的脸,“真俊俏,将来我那孙子也一定好看极了。”
“主子们,时间到了,该上刑场了。”牢头进来说。
“赵德顺,家训!”李飒爽厉声说道。
“苍生为任,精忠报国。”赵德顺说,“苍生为任,精忠报国。苍生为任,精忠报国。苍生为任,精忠报国。苍生为任,精忠报国。苍生为任,精忠报国......”
伴随着家训李飒爽被带走了。
这边良妃看着父母走进来,二人跪拜,参见娘娘。
“不要,不要。”良妃瞬间眼泪就下来了,“我不要做娘娘,告诉我,怎么才能救你们,告诉我。”
“娘娘!你是娘娘!你必须接受众臣跪拜!臣有错,臣该死,娘娘不必救,只求娘娘护好自己,护好你的弟弟。”赵沛然说。
“爹,娘,你们起来说。”良妃说道。
“不,我们必须...拜别娘娘。“赵沛然说。
”娘?”
章义姊也跪着。
“为什么,爹,大夫人明明是李家人,我娘娘好歹是章家人,您也为左丞为这个国家做了很多,为什么呀,为什么落下一个株连九族啊?!”
“爹错了,爹一直都知道,可爹的命是左丞的,我们的一切都是左丞给的,财富与繁华,终将随之落幕,爹错了,爹不后悔,只是连累了周边人,爹没有怨恨,求娘娘也不要有,”赵沛然没有看到赵德顺,“你的弟弟,心中有大义,我明白他,是我不值得他尊敬爱戴。”
“不是这样的爹,爹!”良妃哭着,“弟弟他...他总要有些体己的话和他娘说呀。”
“娘娘不要埋怨你弟弟,以后就是你们姐弟俩相依为命了,爹爹死后,你的处境会很难,你只要考虑你们姐弟俩的安危,爹的执念你们不要记得,也不要向谁报仇,你爹我选择的路,已经食了恶果。”赵沛然如今最担心的就是他们姐弟的安危。
“恶果?爹爹哪有错!没有唐李两家我们怎么会沦落至此!”良妃内心怒火中烧,她不能救下自己的亲人!
“娘娘!不可乱说!与他们无关。”赵沛然吼道,他不希望他死后良妃还在这场漩涡的中央,他只希望她和赵德顺能够平安活下去。
“她哪有胡说!这都要死了,我也不怕说了,”章义姊说,“一起的起因不就因为李忠国那个老头子不想把他女儿嫁给你么!他怎么都看不上你!处处打压你!要不是如此你怎么会和表哥一起共谋大事。”
“不要再说了!”赵沛然再次吼道。
“表哥?娘啊,您的表哥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利用你对爹爹的感情,拉拢爹爹,毫不在意您嫁过来只能做个妾,他利用爹爹的义气与情怀,把爹爹当成一把刀,为了他的仕途坦荡,权势滔天,如今更是气质如敝履,无情之极!”
“娘娘....”章义姊看的出来良妃恨的不止唐李两家,“你恨....你别恨....”
“我没有。”良妃意识到了自己的情绪,她内心底的情绪,她最恨的明明是生在了这个家,作为这个身份,她从来都没有自己。
牢头在外面,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进去提醒了句“主子们,抓紧时间。”便识趣的出门等着了。
“无论你恨谁,都放下吧,娘娘。”赵沛然说道,“算是老臣就你,和你弟弟平平安安的。”
“我一个人,没有力量保护弟弟,娘您不能求求左丞么,怎么说他也是您的堂哥啊!”良妃说,“好歹别让我父母双失。”
“娘娘啊,当左丞找到你爹的时候,当你爹承担一切的时候,就已经抛弃我了。”章义姊失落的说,她其实什么都帮不上,“女人就是这样,嫁出去了,便是婆家的人,娘这一辈子仗着家里,嚣张跋扈惯了,可娘是幸福的,
我嚣张跋扈是因为对你的父亲一见钟情,即便他刚娶妻,我也拼死了嫁给他,
我嚣张跋扈不过就是为了争取我爱的这个男人的宠爱,
我这一辈子充实又幸福,能跟着他一起死,是我章义姊最幸福的事,娘和你爹希望你能幸福,但是娘知道诺大的后宫太过复杂,娘不管别人的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主子,都等着了。”牢头进来。
“娘娘幸福,我与你娘便死而无怨。”赵沛然跪拜后,“臣!退了。”
牢头命人带走赵沛然夫妻二人。
良妃看着被带走的父母跨出牢门的那一刻,忽然崩不住了,哭着大喊着,“爹!娘!我不要你们死,我不要啊。”
良妃被拦住,她无力,她无奈,她倒在地上,不知道苦苦哀求谁,抓着地的指甲里已经都是血,她却感觉不到痛,或者说这种痛已经被此时的崩溃掩盖,“爹!!!!!”
章义姊想上前制止,可已经被所在牢车上,只能喊着,“流血了!不要在抓了!不要再抓了!娘娘!!!”
“娘!!!!!我不要...我不要!!!”良妃靠着墙瘫坐在那里。
牢车已经走远了,赵德顺看着母亲慷慨赴死,竟然还给自己留下了一个笑容,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事情似乎发生的比他想象的要早,他也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可赵沛然没有看他,赵沛然只是低着头。
赵沛然想看自己的儿子,可出门的那一刻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身为父亲,已经很不合格,羞愧难当了。
赵德顺走了过来看着瘫软的已经停止哭泣的良妃,她眼中没有了往日的光芒与锋利,这是他的姐姐,他当然也有些心疼,“娘娘,我们回宫吧。”
“你告诉我,我活着为了什么?”良妃被赵德顺拉了起来。
“走吧。”赵德顺说。
良妃甩开赵德顺搀扶的手,“爹说你心中有大义,你可以为你的大义而活,我呢?我不知道了,你娘有我们的爹爱,我娘只要陪在爹身边就好,可我呢,他不爱我呀,哼,我也不爱他,我谁也不爱,我还不如我娘呢。”
“姐,回去吧。”赵德顺有些心疼。
“回去?那诺大的后宫,除了勾心斗角就是可怕至极的孤单,我不要回去,我不要!”
“娘娘,你清醒一点,你是良妃娘娘,轩辕家的媳妇,一宫之主!”赵德顺摇晃着良妃。
“是!”良妃大喊,然后淡定的说道,“....回去吧。”
押送的路上,突然冲出一群人,他们极其厉害,各个以一敌十,李飒爽突然喊道,“苍生为任,精忠报国!苍生为任,精忠报国!苍生为任,精忠报国!”
李飒爽甘愿赴死,与她之前所说一样,她也不想苟且偷生,躲躲藏藏,当年她不顾父亲反对,执意嫁给赵沛然,自以为两情相悦,比翼双飞,此生足矣,却不想她从未真正了解过赵沛然。
她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也无颜面去见父母。
人群退下了,都飞上了房顶,站了两排,大喊,“恭送二小姐!恭送二小姐!恭送二小姐!恭送二小姐.....”此声震撼,声声入耳。
像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是李家的人,可似乎,谁也找不到李家。
而此时,一声声“恭送二小姐”,随着押送的车队前行,像是让世人皆知,李家二小姐永远是李家二小姐。
李家。
李善守在李忠国门外,李谦守在轩辕宝门外,李执两头传递消息。
李忠国和轩辕宝各自在房间里,他们在思念自己的一双女儿,一年内前后离开了人世,他们都没有看到她们最后一面,白发人送黑发人......
“师母那边如何?”李善问道。
“六姐说了,描述的样子,我看和师父一样。”李执从门缝偷偷往里看了一样。
“还好,孙小姐和两位孙少爷都没事。”李善说。
“如果继续呆在那朝廷,估计也是一样的结局,要不师父当年为什么突然离开,那个时候可是李家盛况,滔天的权力和百姓的追捧,远远超过那个姓章的!”李执说道。
“你说的也没错,可两位孙少爷年轻气盛,志向远大,是不会离开的,师父也是知道的,所以,你看师父当时让七妹和九弟去考觐官途的时候,话里话外的想让他们不多逗留,早些把孙小姐带回来。”李善说。
“孙小姐自小性格孤傲,她不喜欢朝堂阴谋也不喜欢舞刀动枪,朝廷肯定不适合她,江湖更不适合,那时只愿她寻得如意郎君,最好是嫁给无忧,可孙小姐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一双眼睛,冷若冰霜。”李执说道。
“是啊,她虽在这里长大,可12岁离开以后也没有再回来过了,这一晃五六年了,且不说,我们不知道她想不想回来,我们连她想不想离开京城都不知道。“李善说。
“九弟应该清楚的很,他看样子还不想说,传回来的消息对此只字未提。”李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