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谭悦,都是成年人,不要这样作践自己,她既然让你离婚改嫁,那你就离好了。人回来了再结不行吗?又不是真的不回来了,就算不回来了,你自己的日子难道不过了吗?为什么要等一个注定不会给你带来开心的人?人这一辈子只有自己最重要,干嘛要为了一个跑路的人要死要活!
谭悦摇头:不会离婚的,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婚。我就是等到死,我也要等到她。
你要等她的前提是你活着。你现在是在干嘛?自虐吗?你自虐她就会心疼地马上出现在你面前吗?你的事业和人生都已经这样成功了,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自己?
谭悦红肿着眼睛笑: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折磨自己,一直是我最在行的事情。
谭悦说的没错,她折磨自己已经有了经验,第三天就知道吃饭了,只是话说的很少,脸上也没了表情。
陈落把眼前的工作尽量后移几天,对外称谭总需要休一个小假,找了营养师天天给谭悦配些营养的食物,别让她的身体吃不消。
这几天网上也不消停。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业内人士出来爆料:谭悦的合法妻子楚禾已经好几年没有露面,和谭悦彻底断绝了关系,两个人要么已经离婚,就算没有离婚感情也早已名存实亡。因为很多细节说的清晰,时间线捋得也明白,被网友认为基本石锤。因为楚禾最开始作为谭悦的保镖,后来又结了婚,按照常理推论,再忙生意也不可能一张铜矿照片都找不到。
婚变的消息渐渐得到认同的节骨眼上,苏晨星官宣了一部大导演大制作电影女主,事业发展一骑绝尘的同时大卖追人人设,恰逢谭悦婚变遭锤,让两个人在一起的呼声越来越高。
这天,陈落接到了谭正风的电话。
谭悦现在基本属于不接听电话的状态,谭正风的电话就打到陈落这边来。当女儿的已经不接了,自己再不接,若是有什么急事,这老爷子拎不清事找到公司来,又是一团乱麻。
电话接通,谭正风冷着语气:谭悦在干嘛?
谭总在和法国的公司谈项目。
整天忙那些没用的,人家小申结了婚就生孩子,她呢!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媳妇都跑了还不离婚,还瞒着家里人?
陈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闭嘴。
叫谭悦回趟家,今天!
谭总今天一天的会,没时间。
她要是不回,我就上网上给她征婚,她丢得起这张脸就随她便!谭正风挂了电话。
敲敲门,冷清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进。
陈落推门进去,谭悦正戴着眼镜看电脑,似乎在处理公司的业务。她这几天基本恢复生活状态,能吃能睡能工作,就是很少出门,也很少说话。
陈落斟酌着把谭正风的话说了。
去,干嘛不去,两个月没见我爸妈了,还怪想的。
陈落莫名打了个寒颤。
下午,黑色迈巴赫驶向谭家宅子,谭悦穿着一身干练西装,带着银丝眼镜进了家门。
照例把礼物放下,谭悦坐着喝茶,谭正风开门见山:网上说的都是真的吧,我有多少年没见过你那媳妇了?她是骗婚吧,把你骗到手,人就跑了?
谭悦没有说话,一心喝茶。
你翅膀硬了,没人管得了你,你爸妈我们也快70了,想看你安稳成个家有个孩子,这要求过分吗?你找个什么废物媳妇,要钱没钱,要事业没事业,现在连人都跑了,原先爸妈觉得你愿意就随你高兴,结果你倒好,找了个吃软饭的废物,还被人甩,我跟你说谭悦,你这几天就去把婚离了,我都打听了,对方常年不在家你直接报她失踪,是可以单方面申请离婚的,赶紧找个家庭事业都匹配的上的,趁着年纪还不算太大,你再把时间浪费在那个废物身上我就去网上给你征婚,我可不开玩笑。
谭悦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看看自己气得脸色发红的父亲和一言不发目露不赞同的母亲,还有闲心勾出个笑容来:说完了?
谭正风又生气:你什么态度!
谭悦站起来,拍拍西服上轻微细小的褶皱,道:没什么态度。我,谭悦,永远不会跟楚禾离婚。要是再让我听到你,或者我的亲戚,说她一句坏话,你们任何人别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钱。征婚广告你爱发就发,你发一条,我公司出一份红头文件澄清一条,咱们看看谁脑子不好谁没脸。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只留下身后谭正风气得大喊大叫。
谭悦坐在车上,王岚弱弱地伸出大拇指:姐,头一次看您在家里这么支楞,真好。
谭悦笑了一下,笑意未达眼底就消散了。
其实她不是不会,她只是习惯委屈自己,又懒得反抗,对所谓的家人并没有期待,自然也不甚在意,觉得他们给了自己生命和教育,自己也该还他们金钱和体面。今天唯一不同的只不过是他们诋毁了自己在意的人。
在意的人,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不知道有没有想我,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有一个人在等她。谭悦什么都不知道,她的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雾,以前楚禾是那唯一的灯塔,如今灯塔自己早已模糊不清,她能看见亮光,但不知亮在何处,甚至那亮光越走越远,自己却再也无法分辨方向。
第二天,万众期待中,谭悦终于下场亲自辟谣。
谭悦v:没离婚,这辈子都不会离婚。任何人都不要对我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跟楚禾在一起大不了单身,你们没有机会。
【好的姐姐(乖巧.jpg)】
【替苏姐点一首凉凉。】
【说清楚挺好的,既然这辈子都不离婚,苏姐就别努力当三了吧?】
【重点你们都没看到吗?不跟楚禾在一起大不了单身,她们感情肯定出问题了,搞不好是谭影后在苦苦挽留。】
【就想说一句那个吃软饭的楚禾何德何能,真是投胎投的好。】
谭悦这边恢复了工作状态,翌日就飞去法国,再不去理国内那些烦躁琐事,把自己过得像一个更加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轰轰烈烈地搞事业。
申时婉给谭悦打过电话问过平安后,又给陈落打电话:她现在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太正常?
陈落:那必然是不正常的,以前她只是想让自己忙一点,还有自己喜欢的事业,沉浸的时候是真的能感受到乐趣的,现在就像个机器,而且越来越喜怒无常
陈落看看谭悦在距离自己很远的地方和一群外国人开会,悄声道:我觉得她更年期是不是快到了。
申时婉:
非要这么说她更年期也快到了。不过她万事顺心,心态也还可以,不开心的时候有老公给她揉圆了搓扁了解气。
谭悦这边又努力了几天,终于和法国的项目代理人签了合同,代理人是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帅哥,热情地跟谭悦握手:我的老板这几天即将举办一个盛大的家宴,届时巴黎所有名流几乎都会到场,是一个十分难得的交际场所,赛琳娜小姐有没有兴趣?
他的老板自然就是指阿尔法了。
身为自诩艺术家的资本家,谭悦当然不想错过这次机会,笑着答应:当然愿意。
正好我手里有足够的请柬,谭小姐可以带男伴,如果您单身那再好不过,您可以考虑赏脸在下做您的男伴。
谭悦挂着挑不出毛病的笑容:真不好意思汉斯先生,我喜欢女人,而且我结婚了。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汉斯回答的一本正经,从包里拿出漂亮的请柬:绅士就应该成人之美,总之合作愉快,希望你能度过美好的一个夜晚。
谭悦接过请柬道了谢,上面只写了地址,是巴黎郊区的一座著名庄园,谭悦才知道这也是阿尔法的产业,除此之外只有阿尔法家族的家徽,再没有获得任何有用的信息。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肥,我很肥。
小狗不在的第n天,想她。
第104章
陈落穿得闷骚, 敲敲门:我这身怎么样?
谭悦在看文件,抬眼瞅他一眼,道:你要去相亲?
陈落:
阿尔法那个晚宴, 我陪你。
谭悦咧嘴笑了下:我是个守了活寡的, 当然应该自己去。
啧啧啧, 一天到晚阴阳怪气, 时间长了怕是性格越来越怪, 还不如以前那个笑里藏刀的狐狸精。
那我请求谭总带我去见见世面, 我眼馋。
谭悦把文件放一边:行。
还是挺好哄得。
傍晚, 陈落挽着穿着高贵典雅晚礼服的谭悦踏上那座著名庄园门口的红毯。庄园很大,古堡看上去颇有中世界风格,在夜色下映着灯光, 庄严肃穆又神秘。一辆辆豪车停在古堡的门口, 走下来面容熟悉的社会名流,汉斯说得没错,大半个法国商界艺术届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在应邀而来的人群里, 谭悦自然不算无名小卒, 但也不属于第一梯队,多亏她这些年竭力经营, 才让自己能够坦然地融入这种场合,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华国人, 乃至欧洲以外的人都十分稀少。
自然认识她的人也有很多, 甫一踏入宴会大厅,就遇到几个老朋友,其中就包括导演伊万卡。
伊万卡看到她十分开心:好久不见亲爱的谭,看到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
谭悦跟他行贴面礼,又和其他认识的人一一打了招呼。伊万卡认识陈落, 握过手之后问:我听闻你结婚了,你的妻子怎么没来?
陈落:欧嚯,雷区蹦迪。
谭悦的笑容无懈可击:她有事情出差。
伊万卡便没有多问,和谭悦谈论了一些电影上面的事,谭悦又去认识新的合作对象,新的导演,一圈谈下来获得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和发展方向,工作机器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这样谈着聊着,时间差不多过了两半小时,宴会的正题还没有开场。
所以这到底是是一场什么宴会?
一个比较熟的合作对象喝一口香槟,自然地道:阿尔法大人女儿的订婚宴啊。
谭悦哦了一声,起了点好奇心:这真是没想到。
是个私生女,没有公开,不适宜正大光明地办晚宴,但阿尔法大人很喜欢这个女儿,她的订婚宴也不愿意委屈,所以才搞这么一出。虽然没有写明,但还是有一部分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加上大人的名流好友很多,各行各业都不想错失这个交际的机会。这个不打着订婚宴名头的订婚宴,反而比他任何一个子女的订婚宴规格都庞大,所以说阿尔法大人老谋深算,对这位小姐的偏爱也可见一斑了。
女婿是什么人知道吗?
这你可问对人了。比其他人知道都多的这位合作对象一副自得的样子:这人你们应该都听说过,那位新晋的,地下世界的无冕之王。
谭悦一口酒差点没呛进气管里,和陈落交换一个眼神。
这群欧洲人中二起来怎么这么可怕,这是什么羞耻的词汇,让她讲都讲不出来。
其他人却并没有觉得这个词语有什么不妥,这位懂王合作对象和谭悦关系不错,见她这幅表情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哦别觉得夸张赛琳娜,也许你们华国不太清楚,这位现在算是名声显赫,现在已经把意大利,日本,德国,北美,还有我们法国的地下势力都清洗重组了一遍,但他似乎不在乎权力,听闻意大利和日本都邀请过他做自己的新领袖,被他拒绝掉了,满世界地游荡。因为名声很响,想要巴结他的人也很多,我们阿尔法大人这下可算是赚到了,干脆把人变成女婿,他在法国的地下事业必然更加稳固。
在场的另一位总裁也点头:没错,这个人我听说过,但一直以为是个传说,没想到让阿尔法老爷收入麾下。
所以说,大人怎么能不爱这个女儿,本来他只在法国拥有庞大的势力,如今有了这个女婿,自己的商业版图也有很大的机会发展扩张。
这位地下王者的身份有人清楚吗?
这下懂王终于摊开手:我也不知道,他十分神秘,只知道是年纪不大的男人,很能打,到一个地方就去找人单挑。
因为懂王在讲故事,不知不觉就又有几位名流围过来听,其中一位女士道:这我知道一些,我丈夫见过他。
人们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到这位女士和她挽着的大腹便便的男人身上。
男人笑着摊手:那次我在德国和特雷斯的手下谈生意,特雷斯大家都认识,在德国也是无法小觑的人物。生意谈完,对方邀请我吃饭,并说特雷斯一会儿也会出席,我在餐厅等待的时候,就见到了一个年轻男人,看上去像是亚欧混血,长得十分英俊,当时看上去风尘仆仆,身上似乎还带着些伤,他问我特雷斯在哪里。我如实回答我也在等他。那男人就坐在我旁边和我一起等。我当时还以为这男人可以随意进入这家餐厅,想必是特雷斯的熟人,便没有多想,没想到特雷斯来的时候十分惊讶,我这才知道这男人是一路打晕了保镖,才找到这个地方的,幸亏特雷斯忙着应付他没有把我当成同伙。
众人惊叹几声。男人接着道:不过听说后来,特雷斯虽然没有打过那男人,但和那男人似乎也成了朋友。这样我后悔的事就是没有跟那男人多聊几句,让他也和我成为朋友,这样我在各个国家也可以横着走了。
众人又感慨起来,有人说:所以阿尔法的女儿和这位地下王者究竟有哪些爱情故事,真的好想听听,感觉一定是一段浪漫唯美的故事。那个男人很强又不贪恋权势,像个吟游诗人,这个人的身上传奇色彩太浓重了。
正巧今天来的做电影的人很多,赛琳娜,有没有兴趣拍个爱情故事?熟人问谭悦。
谭悦笑着,露出怅惘的表情:爱情故事当然是又美又珍贵,再好的电影也难以展现里面美好的十分之一。
众人纷纷称赞,谈论起自己知道的爱情故事来。
社会名流在前厅谈生意,谈项目,谈电影,谈剧本,还有闲聊八卦的,大部分人在这场宴会的前戏里都认识了一些想要认识的人,有了不小的收获,不过他们不知道在庄园的后院,阿尔法胡子都要气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