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婧和白旗山家的小三子满月的时候,销声匿迹了好几年的白思远罕见的出现了。
身边还带着一个女人。
当霍弈鸣看到那个女人的长相时,看向白思远的眼神含着几分凌厉。
本就心虚的白思远更加不自在,低眉顺眼的走上前喊了一声二哥,看都不敢看旁边的楚愉。
与他的表现截然不同的是,他带来的女人却肆无忌惮的盯着楚愉的脸庞,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艳。
“早就听说霍夫人宁素倾国倾城,艳冠群芳,想不到亲眼看到,真人比照片上还要美。”
她说完,楚愉勾唇笑了,望着眼前那张和以前的自己有几分想象的女人,柔声说:“谬赞,不知您怎么称呼?”
那女人说话的时候,白思远就冒了一头汗,他赶忙解释道:“她叫安逸,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个屁!”安逸白了白思远一眼,抬头对楚愉爽朗的笑道:“我是他老婆,我们已经领证了。”
楚愉当即便对这个女人生出几分好感。
她注意到老公的神色,便主动上前圈住安逸的胳膊,对霍弈鸣说:“我带安逸去看看白小三,你们兄弟俩自己玩。”
没有人不喜欢大美女,安逸也不例外。
她本以为像楚愉这种处在社会顶级豪门中的女人会很难相处,谁知不仅人长得好看,待人也这么亲和。
她跟白思远招呼都没打,就跟着楚愉有说有笑的走远了。
霍弈鸣收回投在妻子身上的目光,黑眸看不出喜怒的看着眼前的结拜三弟,似笑非笑的说:“出息了,结婚都不说一声?”
若说白思远在外头是只毁天灭地的藏獒,人称法老的危险人物,在两个哥哥面前,就是只可怜的小泰迪。
他抹了一把汗,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只是领了个证,还没结婚呢,等办婚礼的时候肯定要请您和大哥做主位。”
霍弈鸣冷哼一声,下意识的转了转无名指上的黑色婚戒。
“这几年你不敢露面,和那个女人有关?”
终于问到重点了!
白思远急忙解释道:“大哥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二嫂就是……”他说着,有些懊恼的挠了挠头,“谁能想到这世上会有荒诞的事?”
“行了,”霍弈鸣淡淡的说,“你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
白思远愣了一下,顿时松了口气,咧嘴笑了,“早知道二哥你不在意,我早就带安逸来见你们了。”
“谁说我不在意?”
霍弈鸣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果然看到白思远的笑容僵在脸上。
“像她那么好的女人,喜欢她很正常,以前你不知情也就罢了,但以后不许有非分之想,否则我一定饶不了你。”
这几年霍弈鸣身上那种上位者的威压愈甚,哪怕只是不经意的一个眼神,也会令人不寒而栗。
几年不见,饶是白思远也被他不自觉散发出来的气势所震撼。
但好在,这一关算是过了。
可是,另一件事该怎么向这位“老熟人”二嫂解释?
楚愉带着安逸来到酒店的休息室时,白婧正在屏风后面给白小三喂奶。
房间里站着三个育婴师,见到楚愉进来不约而同的说道:“霍夫人好。”
屏风后的白婧听到她来了,便招呼道:“小鱼儿你先坐,我马上好。”
“不着急,”楚愉拉着安逸坐在沙发上,对屏风的方向说道:“等你出来,给你介绍个人。”
说完转头对安逸说道:“这是咱们大嫂,性格很温柔对人也很好,咱们三个嫁给了他们三兄弟,以后就是妯娌啦,见面的日子多着呢,要好好相处呀。”
此刻的安逸则在回味方才白婧喊的那一声“小鱼儿”。
她自小生活在战乱的小国家,跟着父母在雇佣兵团长大,性子直爽泼辣,有话就问。
“她为什么叫你小鱼儿?”
楚愉微怔,继而温婉的笑了,“你以后会知道的。”
没过一会儿,白婧抱着刚满月的白小三从屏风后走出来。
白小三已经睡着了,将他交给育婴师,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腰,亲热的和安逸打了招呼。
寒暄过后,白婧羡慕的看着楚愉包裹在礼服里盈盈一握的腰肢,不禁感慨道:“同样是生了三个孩子,你这身材和模样出去说是大学生也有人信的,不像我,生了小三子这肚子怎么都回不去。”
楚愉莞尔一笑,“着什么急,慢慢就回去了。”
其实她看到软软嫩嫩的小三子时,也动了再生一个的念头。
但一想到艾艾会不高兴,只能将这个想法压下去。
宴席很快开始,白婧抱着白小三出现在宾客面前时,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落落大方,和白一一满月宴上的忐忑简直判若两人。
热热闹闹的宴席散去,霍弈鸣搂着楚愉的腰,凑在她耳旁说了一句话:“宝贝回家,思远有话跟你说。”
她有些诧异,“跟我说什么?”
男人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回去就知道了。”
以前她和白思远的接触不多,每次见面基本都有楚镰在场……
她心中一凛,似乎猜到了什么。
在凤栖山庄园的客厅里,白思远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低着头无限懊悔的将那段过去娓娓道来。
原来当初楚镰并非丧心病狂到想要杀她,只是想用烟雾弹扰乱他们的视线,然后冲进仓库抓人,再用她来威胁楚道勤把公司交给他。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楚镰带的人里,有人启动了那一枚用来吓唬她的单兵导弹。
所以一切在那一刻无法挽回。
白思远特意来说这件事,正是因为那批雇佣兵和军火是楚镰找他借的。
他说,当时楚镰亲眼目睹了那废旧仓库被炸的粉碎,疯了似的要去找她的尸体残骸,是他的手下人将他死死拦住。
从自此之后,楚镰就像换了一个人,以前表面君子,背后狠辣,事情发生之后,整个人变的阴沉而疯狂。
以前的沉着冷静似乎和他的小鱼儿一起死了,做事完全没了章法,在夺取楚英的过程中也多了激进,少了谋略和考虑,否则以他当时在楚英的布局,楚道勤未必能翻身。
说到最后,白思远干脆对着楚愉单膝跪地,满口的对不起。
霍弈鸣不去看他,转头看着小妻子微愣的侧脸。
楚愉静静的听完,目光看似落在面前的白思远身上,又像穿过他在看一个许久不见的人。
见此,霍弈鸣皱紧了眉头,低声道:“宝宝?”
“嗯?”她好像如梦初醒似的,茫然的看着他。
注意到男人眼中的担忧,她笑了,笑的很灿烂,眼睛里却有什么东西在闪动。
“好好的提他做什么呀?我都好久没想起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