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干妈这里求而不得,颜颜开始将期盼放在妈妈身上。
天天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期待的看着楚愉,问她什么时候再生个小妹妹。
艾艾知道后,便端着大哥的样子,做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跟她讲妈妈生她和弟弟的时候有多危险。
天真单纯的小姑娘被哥哥吓得不轻,再也不让妈妈生小妹妹。
楚愉把三个孩子视若生命,尤其是最小的女儿眼中露出的失望让她心疼。
在一天两人亲热后,她无意间说了一句,“要不再生一个?”
被某个男人听了个正着,当即便告诉她当时做结扎手术之前为了以防她突然改变主意,冷冻了精子,只要她想生,随时都可以。
以她的易孕体质,一定一次就如愿以偿。
楚愉的确动过这个念头。
可一想到以前大儿子对她怀孕的心理阴影,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三个孩子已经很好了。
吃完饭,吹过蜡烛,秦桑和白薇带着孩子们在雪地里打雪仗,主别墅门前的大树上用小彩灯做了装饰,缀着白色的毛绒小雪花,彩灯闪烁,孩子们笑声悦耳如银铃。
大树下的三个小雪人静静的看着这群天真的孩子,天空中飘着零散的小雪花,一切如同画卷,美不胜收。
大人们则陪着齐老在客厅里聊天。
楚愉则坐在窗前,透过玻璃看着孩子们在院子里笑闹,美丽的水眸倒映着小彩灯五彩缤纷的光,美的如梦似幻。
这时一杯泛着浓浓咖啡香气的拿铁递到她面前。
楚愉诧异的抬头,居然是杨琢。
“听弈鸣说你很喜欢喝拿铁,这是我亲手做的,尝尝能不能入口。”
“谢谢舅舅。”
她接过来,入手温热,轻轻抿了一口,浓郁的奶香和咖啡特有的香气融合,口感顺滑回味无穷,只是味道和她平时喝的不同。
她抿了抿嘴唇,捧着那杯拿铁回味道:“味道很有层次感,酸度稍高但不影响醇厚的口感,这是哪个品种的豆子?”
杨琢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温润的笑道:“这个是我周游世界的时候,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镇买到的咖啡豆,因为酸度太高并不受人喜欢,但经过烘焙和其他几种豆子的拼配,呈现的效果居然意外的不错,特意拿来给你尝尝。”
说完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给你的私人特别定制。”
楚愉被他逗笑了,感动于他的用心,由衷的说道:“谢谢您在国外还能记得我的喜好。”
“一点小心思罢了,怎么就值得你一句谢谢,”说着,杨琢转头看向窗外正在疯跑嬉闹的孩子们,感慨道:“和你为弈鸣做的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他转过头来,“弈鸣是我姐姐唯一的孩子,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以他的性子,我一直担心他会孤独终老,甚至……根本活不到老,也许是我姐姐在天上庇佑着他,让他遇到了你。”
手中的拿铁温热,暖的她指尖微红,楚愉垂下眸子。
想起霍弈鸣那结局凄惨的母亲,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病发的时候,曾经想带年幼的霍弈鸣一起跳楼,好在最后一刻清醒过来,选择了自己离开。
可这一切都赤裸裸的发生在她的孩子面前,她怜悯他没有带他死,却在他千疮百孔的心里种下了最恶毒的诅咒。
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霍振海,是他无视罹患产后抑郁症的妻子,甚至在她孕期出轨,公然将她以养病的名义软禁在一座半旧的别墅里,以至于杨珊的病情无法得到治疗,甚至逐渐加重到重度抑郁。
如今,杨珊、霍振海,以及小三阮琴都已逝去,如今再提及这些,已经没有了意义。
她温软的笑道:“遇到弈鸣,也是我的幸运啊。”
看着眼前娇美倾城的女人,杨琢的笑容之中却染上几分挥之不去的担忧。
他看向窗外。
穿着白色羽绒服的艾艾已经迅速集结整理了孩子的队伍,指挥着孩子们有序的反攻秦桑和白薇的“压制”。
他眉眼中的担忧更甚,目光转移到正和艾艾打配合的愉琛。
一个五岁,一个五岁半,一场看似寻常的雪仗,已经能体现出远超出同龄孩子的聪慧。
这本是好事,可他突然想到自己查到的某些事情……
也许,某些印刻在基因里的东西,就像一个诅咒,通过血缘依然在蔓延。
杨琢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惊慌,被楚愉抬眼的瞬间捕捉的清清楚楚,她敏锐的注意到,杨琢正在盯着她的孩子们。
嘴角的笑容缓缓落下,为了防止被霍弈鸣察觉,她特意转过身面向窗外。
那杯拿铁被她随手放在旁边的圆几上,开门见山的说:“舅舅,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杨琢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走神,没有管理好表情。
他的懊恼中掺着不可奈何的苦涩,他叹了口气,放在膝上的手缓缓握起。
斟酌再三,他鼓起勇气,盯着楚愉绝美的侧脸压低声音问道:“素素,你嫁给弈鸣六年多的时间,我不信你一点儿问题都没察觉到。”
楚愉转过脸,笑意不达眼底,“您指的是哪方面的问题?”
“就是……”
杨琢看着她沉着的眸子,欲言又止,嘴唇颤了颤,似乎有些话就在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在她的注视下,杨琢余光瞥了眼客厅沙发上的霍弈鸣,又想到那三个可爱的孩子,他咬咬牙刚要说什么。
就被楚愉抢白,“弈鸣确实有点问题。”
“额?你察觉到了?”杨琢紧张的说,“他、他有没有伤害你?”
楚愉听了突然掩嘴笑了,眉眼弯弯,“舅舅您说什么呢?弈鸣怎么会伤害我?”
杨琢懵了,“那你说的问题是什么?”
“嗯……就是他太粘人了呀,好烦的,没见哪个男人能达到他这种粘人的程度,烦死了。”
嘴上说着烦,眼角眉梢却溢满了化不开的幸福。
杨琢眨眨眼,半晌才反应过来,“所以,弈鸣在平时的生活里,一切都正常?没有喜怒无常,或者暴虐狂躁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