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愉回到床边,轻抚着艾艾的额头,“妈妈保证,不会有新宝宝,睡吧。”
小家伙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勾勾的看了妈妈一会儿,大眼睛在卧室柔和的灯光下像极了透净至极的琥珀。
“妈妈。”
“嗯?”
“如果妈妈喜欢小宝宝,艾艾也会喜欢的。”
放在他额头的手微微一顿。
虽然一切还未有定数,儿子从抗拒到接受的转变,还是让楚愉心中感慨不已。
“小傻瓜,要不要妈妈今晚陪你睡?”
艾艾的眼睛噌的一下亮了。
“真的可以嘛?爸爸会同意嘛?”
“你同意,妈妈同意就好,不需要经过爸爸同意。”
小家伙顿时喜笑颜开,小身子往旁边挪了挪,满眼期待,“妈妈睡觉觉。”
“好,妈妈回房间收拾一下就来。”
回到主卧,霍弈鸣正戴着眼镜靠在床头看书。
得知她今晚要陪儿子睡,嘴角的笑容有几秒的停顿,招招手让她过去,一把将她拽到怀里,狠狠的吮了下她的唇。
“你陪儿子,那你老公怎么办?”
楚愉仰着头,眼中溢满了温柔,“艾艾好久没回来,我想他了,老公今晚自己睡好嘛?”
“好吧,明天必须回来睡。”他妥协道。
“当然。”她凑上去轻啄他到唇,便要离开。
可腰间的大手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她疑惑的转过头,就见霍弈鸣静静的看着她,“宝宝,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的怀孕了怎么办?”
楚愉的手抚上小腹,眨巴眨巴眼睛,“我总觉得没怀,所以在结果出来之前,先不要担心啦。”
这父子俩也太紧张了。
霍弈鸣眼中的担忧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消散半分,看着妻子娇美的容颜,最后也没说什么。
她哪里会不明白老公的想法,伏在他的胸口轻轻的说:“有他们三个就够了。”
不论是考虑到儿子,还是自己的身体,如果真的有了,这个孩子来的并不是时候。
次日,母子俩没能逛街。
因为楚愉一大早就发现,她的生理期如期而至。
虚惊一场,楚愉在洗手间里长长呼出一口气。
阿弥陀佛。
艾艾得知妈妈没有怀小宝宝,穿着淡黄色的卡通睡衣在床上欢快的蹦来蹦去。
蹦完还不能缓解他的兴奋,光着脚跑到一楼找到正在打太极的齐老,兴奋的说:“爷爷,我妈妈没有新的小宝宝!没有!艾艾好开心!”
齐老收了势,干枯的手揉了揉孙子的脑袋,慈爱的说:“那艾艾昨天不是白哭了?”
“才没有!”艾艾仰着小脑袋笑的眼睛眯成小月亮,“妈妈昨晚陪我睡了,没有白哭。”
“小机灵鬼。”
这时霍弈鸣不知何时经过,听到爷孙俩的对话,冷哼一声,“没有下次了。”
艾艾急忙捂住嘴,黑漆漆的眼珠滴溜溜的转着。
和齐老对视一眼,齐老朝霍弈鸣离去的方向挑了挑眉。
小艾艾马上领会,哒哒哒跑到爸爸身后奶声奶气的说:“爸爸你要做什么呀?艾艾可以帮忙。”
男人轻而易举的识破他的意图,淡淡的说:“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别把对你妈妈的那套用在我身上。”
漂亮的小正太笑容瞬间僵住,顷刻消失不见。
他站在原地,歪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身高马大的爸爸,不知在想什么。
不一会儿,脸上便恢复了纯真的笑容,转头上楼找妈妈。
厨房里,阿水嫂正在熬红糖小米粥,是准备给楚愉准备的早饭。
见霍弈鸣走进来,识趣的退到一边。
等待小米粥熬好的时间,又烫了一个青菜,拿了小碟子调好料汁浇在青菜上,又重新拿了一个碟子盛了爽口的小咸菜和白煮蛋。
待一切准备好,小米粥也快好了。
楚愉被强制躺在床上,正拿着手机和梁靓聊天,就见霍弈鸣端着托盘走进来。
小米粥甜香清冽的气息瞬间溢满卧室。
看到男人准备的早饭,楚愉甜甜一笑,“老公真好。”
在床上放了小桌板,她小口小口的吃着红糖小米粥,坐在一旁的霍弈鸣淡淡的说:“一周后要出差,时间大概五到七天。”
楚愉愣了一下,抬起头来,“很重要的事吗?需要去这么久吗?”
自从两人在一起,若非实在重要的事他轻易不会出差,最长的一次出差是去欧洲开会的那次,也只有三天而已。
这次居然要五到七天。
小妻子的不舍令霍弈鸣心里暖暖的,他噙着清淡的笑容将她的长发束到耳后,“是长了些,会尽快结束回来陪你。”
红糖小米粥很香,可楚愉这会儿一点胃口都没了。
怕他担心,她乖巧的点点头,“知道了,我在家里等你回来过年。”
“乖。”
楚愉生理期有一个特点,特别嗜睡。
待她睡熟了,霍弈鸣悄然无声的走出卧室。
手机上传来唐恒的信息。
“手术时间和相关事宜已安排好。”
他没有回复,熄掉手机,回书房继续办公。
在很久之前养成的习惯,她生理期的几天他全程都会守在她身边,相应的工作也会挪到家里来做。
因为他听说女孩子这段时间由于激素的影响情绪变化会比较大,有伴侣的照顾会更轻松的度过。
转眼来到一周后。
夜晚,霍弈鸣看完最后一批文件,拿下金丝眼镜揉了揉眉心,走出书房。
待他打开卧室房门,发现小女人居然已经睡了。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台灯,昏黄而温暖的灯光洒在大床上隆起的一小团。
黑眸显露出微微的诧异。
平时小女人都会等他一起睡,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早?
楚愉侧躺着,静静的等着男人的到来,兴奋又期待。
想象着他看到自己为他准备的惊喜时的表情。
可几分钟过去,霍弈鸣并没有走过来吻她,而是……关门走了?
她确认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的呼吸,疑惑的翻过身,卧室里果然只有她一个。
她郁闷了……
起床披上厚厚的睡袍,她小心翼翼的打开卧室门。
走廊里只有几盏壁灯亮着,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