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小猫在他怀里待久了,软绵绵的没半点脾气,让他忘了小猫的爪子是很锋利的。
霍弈鸣深沉的目光看过去,霍振扬便本能的眼神躲闪,紧张的抿了抿嘴,明明心里害怕,还要故作镇定的挺直了腰板。
“你、你这小子早该站出来,让自己女人说话算什么本事?”
霍振扬的一米八的身高在寻常人里已经不算爱,站在一米九的侄子身边却也要仰着头,平白低了几分气势。
上位者的处之泰然更是把霍振扬的跳脚对比的上不的台面。
“宁素是我的妻子,可以全权代表我。”
霍弈鸣淡淡的说着,踱步上前,薄唇挂着一抹戏谑的笑,“你在财团内部做的手脚,我可以装看不见,老人家刚死,你就在这里公然挑衅造谣,那就交给法官去处理吧。”
话音刚落,唐恒便极有眼色的走过来,皮笑肉不笑的说:“二爷,老板的律师会在稍后和您取得联系,这期间您可以整理一下可以拿出手的证据,我们法院见。”
霍振扬哪里有什么证据,本就只是想借着今天人多造势赌一把,因为他实在被逼得没了办法……
他狠狠瞪了唐恒一眼,“有你什么事!”说着看向霍弈鸣,“你今天必须把遗嘱拿出来,否则以你的心机和手段,谁知道你后面会做什么手脚?”
“谁允许你这么跟我大哥说话!”
众人随着目光看过去,就见许久不露面的霍家二少爷,霍亭煜穿着一套黑色西装冷着脸走进来。
霍振扬一见他差点笑出声来,急忙跑过去拽住他的袖子,“亭煜你来的正好,你爸爸这么疼你,一定把大部分遗产都留给你了,快让霍弈鸣把遗嘱拿出来,叔叔帮你抢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
可霍亭煜却让他失望了。
他嫌弃的甩开霍振扬的手,拧着眉头看他:“二叔你是穷疯了吗?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在我爸的葬礼上,闹来闹去不就是为了用钱来补贴你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债?”
霍亭煜的话瞬间引起轩然**,众人看这位霍家二爷的眼神瞬间多了几分鄙夷。
他嗫喏着嘴唇要辩解,霍亭煜又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你想看遗嘱,不就是想知道上面有没有你的名字吗?告诉你,没有!爸闭眼的时候我和律师都在,家里全部的遗产都留给了我哥和我,甚至还有我哥我嫂子和三个孩子,甚至还有我三叔,就是没有你!”
霍振扬半晌没回过神来,他呐呐的说:“为什么、为什么有振峰啊?他根本不是霍家的血脉!”
站在人群里沉默不语的霍振峰也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霍弈鸣。
瞬间便明白了什么。
霍亭煜接着说:“我因为我三叔这么多年在财团兢兢业业,不争不抢,不知道比你强多少倍,你呢?挪用公司资产多少次了?都是我爸给你补上,不然我哥能放过你?”
这下,霍振扬好处没捞到,还丢大了面子。
这时霍振峰走出来,对霍弈鸣说:“霍总,这件事还是放在公司董事会上谈吧,不要影响大哥最后的体面。”
霍弈鸣点点头。
孰是孰非已然明了,众人自觉地散开,留下霍振扬独自颓败的身影。
依然是霍家三爷霍振峰走过去叹了一声,“二哥,走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大哥当初都没斗过弈鸣,你在他这里能捞着什么?”
霍振峰紧握着拳头,眼睛里的红血丝显得尤为狰狞,他摇摇头,咬牙切齿的说:“他故意设圈套让我犯错,就是想逼我离开霍氏,从此霍氏就是他的一言堂了!我绝对不会让他如愿!”
“二哥!”霍振峰见他执拗,只能摇头离开。
角落沙发里,霍亭煜规规矩矩的端了一杯热牛奶过来。
“大嫂,请用。”
楚愉点点头,好奇的看着他,突然想起在餐厅第一次见他时流里流气的模样,也许随着年龄增长,曾经的二世祖终于成熟,花里胡哨的头发染回了黑色,身上的西装也十分得体,到真的像一个贵族之后。
“你大哥给你喂了什么药,让你这么信服他?”
霍亭煜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眼中很平静。
“大哥看起来冷血,事实上他才是真正对我好的人。”
端着牛奶,闻着飘上来淡淡的奶香,她抬眼问道:“怎么说?”
“以前我妈妈在的时候,除了让我学习怎么讨好我爸,就是给我灌输霍氏应该属于我的思想,导致以前还挺恨我哥的,觉得是我哥抢走了我的东西,我爸呢?呵……”
他苦笑一声,“我爸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人,对他有利的人和事就有价值,威胁到他的利益,就会被摈弃,就像他以前对哥那样,我哥太聪明,又因为亲生母亲的遭遇恨他,所以他就毫不犹豫的把我哥丢到国外自生自灭。”
楚愉垂下眸子,“但是他对你应该不错。”
“大嫂,你对我爸太不了解了,他觉得我哥太聪明会威胁到他的事业,又嫌弃我太笨不足以继承他,你知道在你离开我哥的那段时间,霍振海那个畜生对我哥做了什么吗?”
老公?
楚愉心头一颤,故作平静的将牛奶杯放在茶几上,才淡淡的看向他,“说。”
一个字,压抑不住的杀气顿时涌了出来。
霍亭煜红着眼眶说:“霍振海想杀了我哥,培养艾艾做他的继承人,无奈艾艾被齐老保护的很好,他没有办法,就把主意打到我哥身上。”
在楚愉如利剑般锐利的目光里,他娓娓道来:“霍振海觉得我哥基因好,就给他注射了那种药,然后把十几个不穿衣服的女人跟我哥关在一起,目的,你应该猜得到。”
楚愉动了动嘴唇,却哽咽着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霍亭煜见此,甚至有些不忍心说下去。
楚愉将泪意逼回去,盯着他说:“然后呢,发生了什么?”
回想起当时他偷溜进去看到的画面,依然不寒而栗。
“我哥居然能抵抗住药物,身体没有反应,却开始变的狂暴,嗜血,极度危险。”
他抬起眼,眼底似乎残存着恐惧,“总之,那天那间屋子里,只有我哥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