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恒可能也没指望得到她的回应,他继续道:“走了一天山路累了吧,山里寒气重,下次不要亲自过去,派个人去寻,我会很快回来。”
难难心说,你这话要是让林风知道了,他当即不是要后悔的以头抢地?
而她,现下有点尴尬,有点不好意思,还沾点小骄傲。
看吧,本姑娘就是这么厉害。
难难哼了声,“下次才不会管你。”
赵景恒两侧,她精致的绣花鞋上的斑斑泥污已经干涸,小腿一荡一荡的。
他把她托紧,鼻尖涌上一股酸涩,“不会有下次了。”
难难察觉到男人的动作了,她以为是自己太沉,可骑“马”难下,难道要她说我太胖了会压瘪你还是让我下来自己走吧。
她说不出口。
难难越想越不自在,她松开无意识揽上男人脖颈的手,愤愤的掐了把自己肉嘟嘟的脸蛋儿,心虚的挺起后背,尽可能的减轻压在男人后背上的重量。
冷不防的,后背罩上了一只烘着热气的大手。
“山路长,睡会儿。”
那只大手把她按回背上,没再拿开,用温和的力道轻拍着。
“后来我到了山顶,也没等到你。”
“你不来是对的,我这样的人,配不上你。”
“可你后来还是来了,你叫我跟你走,我听了。”
“我跟你走了,也不想再放手了,好么?”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轻,而回应他的是肩头匀称的呼吸声。
难难在这一下下熟悉的力道和频率下,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他还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他想问她,为什么来找他。不过他不急,他们以后有很长时间。
真想让这条路再长一些。
赵景恒看着清瘦,肩膀却十分宽阔,山路崎岖,他走的平稳缓慢。
仿佛这两千多级青石台阶上的,是她的余生。
也是他的余生。
时至下午,林风才终于等到了赵景恒二人。
他很有眼色的让众人噤声,在他们近前时立马打帘将二人延请至马车里,亲自驾车。
“爷,回王府?”
马车门后的声音停了一窒,赵景恒把人放在怀里盖好毯子,低声道:“不回。”
那林风就知道该去哪了,他扬起鞭子,从未有一次觉得这条路走的如此顺畅。
在天将将黑下来的时候,难难回到了她的小屋。
她睡醒后头还是晕的,对着门口的男人道:“我到家了,你回吧。”
赵景恒不见外的随她进了屋,回身把门插好,“不是说让我来给你洒扫?我在寺里修行过一段时间,年少时也带过兵,一些简单的内务自然是做得的。不过我不善厨艺,你喜欢吃的,我也可以学。”
他角色进入的很快,似真把自己当做她打扫的小厮,打水烧柴做得顺手。
一会儿就给她热了一盆洗脚水。
他把她的脚从鞋中褪出来,去掉罗袜,“今日太晚,先将就一下。”
直到难难坐在床上,两脚插入微烫的热水里,她才终于清醒过来,羞赧的轻推了下蹲在地上两手在水里给她按摩双脚的手,“我…我自己来就好。今日就这样吧,这样吧。啊…那个,你先回,呵呵,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