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好像被冻结住了。
刚才那旁系的话好像是触发到了一个什么不得了的点上,原本嘈杂的人立刻闭了嘴,惊恐的盯着那位勇士。
枪打出头鸟啊兄弟。
云风华原本冷静沉着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崩裂,他冷冽的盯着那位旁系,将对方盯得心中毛毛的。
“你想干什么?是想打人吗?”那旁系色厉内荏的道,神情飘忽,“我说的难道又有什么错吗?云家有两位嫡系,除了你可还有二少爷呢,老太太这前脚才想将二少爷给接回来,后脚就出了这样的事情,要说和你没有关系,谁信?”
这话弄得人心浮动。
云风华心中咬牙,阴冷的看着那说话之人,暗忖,等他彻底的掌控了人家,一定要将这人逐出家族之中。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办法可以让祖母醒来。”云风华的眼中闪过一道暗色,“昨天我询问了医生,他们手里面有一种药可以暂时能够让祖母暂时醒过来,但是却和祖母的病是相冲的,用完之后,祖母可能就……你们可要想清楚。”
“这这种违禁药品怎么能够用?”
“其实用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反正老太太不是查出了绝症,这身体恐怕是支撑不住了,现在醒来,也好分家产啊。”
名家的旁系细细碎碎的交谈着,心照不宣地对视了几眼。
最后,他们才像是暗中下定了某一种决定。
其中一位年迈的老者站出来道:“既然这样,那就让老太太先醒过来了。”
云风华心中嘲讽,道:“我现在就让助理去通知医生。”
这些人,还不是和他一样,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一直在外面等着的私人医生接收到了消息,很快就提着箱子进了病房。
正当他取出一支药剂准备给云芳菲注射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咚的一声,门砸在墙上。
“等等,这支药剂,不能注射。”云风珏冲进来阻止了那人,拍飞了药剂。
药剂咻的一声飞了出去,一道抛物线一样扎进了云风华的鞋子里面。
云风华察觉到脚背一痛,淡定的神情立刻破裂,手肘抵着窗户,连忙把针取下来扔出去,见鬼似的道:“你怎么还活着?”
云家人:“……”
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云风华自知失言,立刻挽救:“云风珏,你现在不是应该在飞机上吗?”
见鬼了,这个人怎么会活着。
云风华的目光从云风珏的身上扫过,再然后是慕微希,夜宸修。
云家的其他人却觉得奇怪,有人道:“风珏少爷说了今天要回来,出现在这里不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大少爷这么惊讶做什么?”
慕微希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抱着手臂道:“云大少爷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弟弟回来了,难道都不欢迎一下吗?”
云风华额头上落下一滴冷汗:“弟弟能够回来我当然很高兴,只是现在祖母躺在床上,我确实是无暇顾及其他。”
该死的慕微希,肯定又是她在其中捣鬼。
云风珏厌恶道:“云风华,别装了,你这么震惊不过就是因为你让人去谋杀我结果没有成功不是吗?”
云家众人一片哗然。
刚才说话的那位叔叔伯伯,更是沉着脸道:“云风珏,你知道自己这是在说什么吗?这可是你哥哥。”
云风珏冷冷道:“正因为他是我哥哥,所以我才更为的不解,5年之前,云风华让人在我身体之中注射了毒品,陷害我毒驾,我差点儿死去,奶奶不得不将我送去国外。”
“5年之后,云风华还想用同一招来对付我,为了这么一点家产,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下得去手,云风华,你还是人吗?”
云风珏眼眶通红的质问,字字句句之中都藏着浓浓的恨意。
他原本是很敬重这个大哥的,可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原本有多么的敬重,现在就有多么的恨。
云风华有些慌了:“胡说八道,风珏,你就是听信了别人的传言,是不是有人骗你?”
他目光往慕微希的身上看,暗示这都是慕微希的阴谋。
慕微希轻笑了一声:“就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们都查得一清二楚了,还用得着我去挑拨离间吗?”
慕微希查到云风华这些年所作所为时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妇人心都毒不过云风华。
云风华为了争夺家产,不仅仅让人绑架了云风珏,给他注射毒品,剪断刹车,还几次三番的在国外买凶杀他,云风珏好几次都是死里逃生。
而对于云芳菲,这个一手养大他的老人,云风华也毫不犹豫的和外人合作,调换了云芳菲的药,打算让她早死早超生。
今日份大叉烧,非云风华莫属。
慕微希的手中拿着一份文件,随手往上一抛,那一张张纸片就如雪花一样洋洋洒洒的落下,遍布了整个房间。
“各位可以随便看一看云风华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证据也在里面。”
有人抬手接住,或者是弯腰去捡,房间里乱成一团。
一张纸正好落到了云风华的面前,他随意看了一眼,便觉得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云风华将那张纸给揉碎,死不承认:“这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这种所谓的书面化的证据说到底就是一份随随便便可以伪造的白纸黑字而已,只要你想,伪造多少份都可以。”
“那如果说我也知道这些事情呢?”一道声音蓦然出现在众人的耳边。
云家众人惊呆的往床上看去。
只见原本已经油灯枯竭的云芳菲此刻居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睁开了眼睛淡漠的瞧着云风华,那一双眼睛就好似锋利的冰箭,直刺人心。
云风华耳朵里面犹如鼓鸣,结结巴巴道:“祖,祖母,您,醒了?”
云芳菲淡然道:“我当然没有事情,你在我屋子里面放进能够促进我绝症复发的熏香早就已经被人掉了包。”
云风华踉跄着倒退一步,紧贴着窗边。
他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念头在回荡:她知道了,云芳菲知道自己在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