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环境恶劣是赫赫有名,最常见的就是——沙尘暴。
在黑夜之中,仍然能朦胧看到弥漫的风沙在向他们袭来,以一种吞噬一切的强势姿态。
路灯也因为这风沙被蒙上一层纱,散发一层层光晕。
安宁第一次遇见沙尘暴,有些腿软害怕。
安启明的眉心也拧紧,眸色暗沉地凝视着窗外的风沙,似乎也很紧张。
倒是夏季满脸平静,伸出一只手抓住安宁柔软细腻的手,传达着安抚的力量。
她缓声解释,“不用担心,司机都是非常熟悉这里路况的,这种级别的风沙不算什么。”
这种还不算什么?
司机受到夸赞和信任,难免骄傲几分,“这位姑娘说的对,你们不用害怕,这都小菜一碟。”
行吧,司机都这样说了,安宁紧张的心放松下来。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就要葬身在这里了。
司机把车子开到一栋建筑物的旁边,车窗都已经关上,还不忘叮嘱他们放松,耐心等候。
风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安宁深深感受到什么叫“狂风呼啸”了!
当风沙吹过来之后,车窗就像是被贴上一层纸,什么都看不清。
方才还能看到一米外的一个路标,现在只有黑暗。
安宁虽说不担心会有生命危险,可听着风声还是觉得有点害怕。
她凭借着车内昏暗的灯光,转头看到夏季那淡定沉着的脸庞,心里一阵心疼。
在她记忆中,夏季也并不是一直这么坚强的。
这些年她在大西北经历的事情,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多,要危险……
安启明也注意到夏季的神情变化,从上一次她在西北来去自如,到现在的淡然自若,她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昏暗之中,安启明的眼眸里尽是复杂。
不知过了多久,司机才再次启动车子,“好了,继续出发。”
……
一个星期后。
这几天魏如来在家里十分不受欢迎,一直被催婚的感觉太糟糕了!
魏如来干脆躲到外面去,避避风头,喊上好友一起出来聚聚。
结果,只有老钟有空。
老钟今天难得休假,来陪一下寂寞无聊的好友,还受到他嫌弃的眼神,让他大受打击。
他冷哼一声,“要不是我今天正好放假,才不搭理你。”
“你来也不带个妹子来,谁不嫌弃你?”
魏如来习惯性跟他呛声。
老钟双手抱臂,眼神里带着一些戏谑,“我这就给你爸打电话,让他给你多送几个妹子来。”
魏如来瞬间就老实了,连忙给他倒酒认错,“我这开玩笑呢,你怎么就当真了?”
老钟习惯了他这没皮没脸的样子,也不跟他继续计较。
不过就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喝闷酒确实没什么意思……
忽然,魏如来一手拍在桌子上,“三哥好像今天回来,叫上他一起来聚聚。”
“可以。”
老钟赞同地点头,便让他打电话。
魏如来拿出手机一边拨通厉战深的号码,一边念叨着,“也不知道他下飞机没有,忘记问他航班了。”
幸运的是,电话打通了。
厉战深刚下飞机就接到魏如来的电话,“什么事?”
魏如来的热情被浇灭了一大半,为什么他听出了三哥心情不好的感觉?
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发出邀请,“我想起你今天出差回来,我和老钟正在喝酒,你要不要过来啊?大家都好久没见了。”
久吗?
似乎也没多久啊……
厉战深站在机场的出口,目光落在装着离婚协议书的公文包里,眼眸里毫无光泽。
他应了一声,“地址发我。”
等聚完再回去解决这件事情吧,再等等。
这几天厉战深处于一种逃避的状态,下定决心了,却又舍不得真的要结束,选择一拖再拖。
四十多分钟后,厉战深开车抵达魏如来发的清吧地址,直抵包厢。
魏如来正跟老钟聊起安宁的事情,描绘的有声有色,把魏如来给吸引住了。
老钟说到重要的地方,身为警察的敏锐使他察觉到门口的动静,一转头就看到厉战深站在门口。
他脸上笑容绽放,“三哥。”
魏如来也笑嘻嘻地向前迎接,“三哥,你总算来了!”
厉战深神情有些阴沉,微微点头,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几乎一瞬间,魏如来跟老钟就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得出一个信息:三哥果然心情不好!
魏如来热切地给他倒酒,不经意地问一嘴,“三哥,你这次去国外生意谈拢了吗?”
不然,不至于这么黑着一张脸吧。
厉战深修长的手指拿起面前那一杯酒,微微仰起头,一口喝光,这才回答,“谈好了。”
那你怎么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啊!?
魏如来平时吊儿郎当的,却很懂得看眼色,比如这个时候就知道不能再问下去。
于是,他就把目光转移到老钟身上,“刚才你还没说完呢?后来三嫂把他怎么样了?”
三嫂?他们在说安宁?
厉战深目光一滞,随之投向老钟。
老钟倍感压力,内心咒骂着魏如来这个坑货,把火往他身上引!
老钟只能回答,“三嫂把那何世康给揍了一顿,然后我这边就接到报警电话,说有人打架斗殴就出警了,没想到是三嫂啊,不得不说三嫂真的太霸气了。”
厉战深浑身震住,黯淡的眼眸里逐渐透出一些光芒来,不像刚才那样死气沉沉。
魏如来听出弦外之音,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下手很重?”
老钟重重地点头,话里话外都是对安宁的敬佩之意,“那可不!把人给打的鼻青脸肿的,后来就以猥亵和性骚扰罪把何世康给扣在拘留所了,医生去给他看了,说那伤怎么也得养上好几个月。”
魏如来冷哼一声,唾弃起何世康,“三嫂果然很厉害啊,不过这个何世康也是臭不要脸的,竟然敢跟三哥抢人。”
厉战深觉得脑子有些拐不过弯来,一些认知被人彻底轰碎的感觉。
他呆呆地询问,“你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