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凌风虽然变得强大,但更令人敬佩的是,他对待老道士的态度并未有任何改变,依旧将其视为了至亲供奉,不仅如此,还游历星空,取来种种灵药,为老道士延寿。
在老道士修为突破化神,寿元也因为叶凌风带回的灵药,增加了数百年时,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叶凌风成功从圣人王境界,突破到了仙人,成就了至尊之路。
从盲童成为仙人,这是整片星空的传说,这样命运的转变,令人觉得匪夷所思。
而更令人惊愕的是,从叶凌风踏上修炼路到登临仙门,他的手上竟然没有沾过一条血腥。即便是对他发起袭杀之人,他也只是废其修为,让其成为了普通人,并未残害生命。
甚至就连采撷灵药,都只取所需部分,给其留下了繁衍生息的可能。
这样的行为,堪称是星空中从未有过的先例,在弱肉强食的修真界,简直就像一股清流。
三百年后,老道士寿元终于到了大限,无论任何灵药,都无法再延续他的生命,而他的修为也终结在了化神境,再无法朝前踏足一步。临终时,叶凌风守在床前。
“眼不见光明,心不可不光明……”弥留之际,老道士口吐四字,而后大雾降临星空。
眼不见光明,心不可不光明……
雾气降临,老道士离世时,叶凌风的第三世戛然而止,重新出现在了第四关的大雾阵法中。
这一关,和前两世不同,他在这一世,重新变成了修士,且是天赋惊人,高高在上的修士,甚至还走到了修为的终点和极限,成就了至尊,也就是星空中所有人言称的仙。
这一切,让叶凌风怅然若失,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有些分不清楚,究竟每一世中的自己是真实存在的,还是现在雾气中的他是真实存在的,那每一世,都太过真实了。
很快,微风再起,第四世来临了。这一世的他,刚出生,就被一双粗糙的手高高举过了头顶,然后一个粗犷的声音大笑道:“格老子滴,总算生了个带把儿的,可以继承衣钵!”
粗犷声音刚落下,周围就响起了一片附和的声音,那些声音无一例外都十分的粗犷,充满了野性,给人一种如刀锋划过肌肤的般的不舒服感觉。
“我告诉你,砍人的时候,这一刀得从上往下斜砍,这样才能砍中他的脖子,也才能不让你的刀卡在他的骨头里面!记住了吗?再给我试一遍看看!”
时光荏苒而过,八年时间很快过去了,荒山中的一座寨子广场上,一名彪形大汉拍着少年叶凌风的脑袋,叼着根草棍,手跟指点肉鸡一样,指点着身前一个捆在柱子上的中年人。
而在叶凌风的手中,抱着一柄大砍刀,那刀几乎要比他的个头还高。
八年时间,他已经渐渐反应过来,这一世的他,是生在了一个落草为寇的山寨中。
但和红尘俗世演义里的那些杀富济贫的梁山泊不同,这里杀富但不济贫,而且对于弱小贫穷的人,他们还将其当做了牲口一样,给小草寇们练习杀人的方法。
“求求你,饶了我……”看到叶凌风提着刀举起来后,绑在木柱上的中年人眼中露出了祈求,看着叶凌风的眼睛,哀声求饶不已,希望他能放了自己。
叶凌风抱着刀的手有些颤抖,不知道这一刀究竟该不该砍下,斩在中年人的脖颈上。
“格老子滴,快点!”但还不等他下决心,身后彪形大汉的巴掌就已经拍到了他的后脑勺,把他拍得一个激灵,然后使足了吃奶的力气,砍在了中年人的身上。
嗤!一刀斩下,鲜血就像喷泉一样,喷了他一头一脸,整个人如是从血水中捞出来的。
原来杀人是这种感觉,杀一个人,和杀一只鸡,其实并没有天大的区别。
叶凌风捏着刀的手在颤抖,但他的眼角却没有颤抖,而且微缩的瞳孔底部还有一层兴奋。
“好小子,有种!”彪形大汉哈哈一笑,一脚将死死望着天空,似乎至死都不能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少年会如此歹毒的中年人踹翻在了地上,然后手一伸,就把叶凌风从地上扛了起来,扔到大厅后,倒了一碗酒,捏开他的鼻子就灌了下去。
一碗酒入肚,他就觉得身体像是多了一条火线,周围人的面庞都渐渐变得迷糊起来,紧跟着,一个怯懦又恐惧看着他的少女出现在了他身边,在彪形大汉和一众草寇们的哄笑声中,两个人身上的衣服被扒得光溜溜的,丢进了床上。
八岁见了血的少年,又灌了一肚子的酒,双眼已是有些喷火,在少女哀怨的祈求声中,将她压倒在了床角,虽然还无法做什么,但却已是让少女眼角淌下了泪水。
“从今以后,你就是真正的男子汉了,拿上刀,和我下山!“第二日清晨,彪形大汉就冲进了房间,将光着屁股的他从床上提溜下来后,塞到他手里一把刀。
这一日,山寨劫杀了一个商队,抢了商队的所有货物,也杀光了商队的所有人。
叶凌风的手上也沾了鲜血,他杀的不是年富力强的大人,而是一名老人和少年。
老人已经白发苍苍,少年和他年纪相仿,在看到他时,老人将少年抱在了怀中,跪在了他面前,希望这个年纪相仿的少年,可以给他们祖孙一条活路。
但可惜的是,叶凌风根本没有任何感觉,一刀就砍落了下去,沉重的刀锋贯穿了老人和少年的身体,鲜血将地面染得一片赤红,浓烈的血气腥咸而又微甜,令他迷醉。
时间不断飞逝,叶凌风杀的人越来越多,彪形壮汉在下山打劫被人反杀后,山寨老大的位置就到了他的手里。但这个传承,并非无风无浪,而是他用手中的一柄刀杀出来的。那一.夜,人头滚滚,叶凌风没有数过死在他手中的人有多少,但他抬头看时,天上的月都变成了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