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电影还没有开始拍,白意岑打算再去和马力谈一次,上次从他嘴里得知了雷骁很可能是陷害自己爸爸的人。
但是他那个时候神志不清,弄不清到底是因为害怕恐惧还是生病意识不清醒,说出的话都是似是而非的。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就一定要再去找一次马力。
可是当她去到医院的时候却发现,马力已经不再病房里了。
白意岑拦住路过的一个护士说:“请问,住在这里的病人呢?”
护士抱着一迭病历,不是很耐烦:“转院了。”
转院了?
白意岑看了一眼空空的病房,原来马力躺着的床位现在已经非常平整,看不出来曾经有人住的痕迹。
真的这样巧吗?在他告诉自己那些事情之后,马力立刻就转了医院,而当时马力已经病入膏肓连话都说不周全,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去转院?
还是有什么人在故意安排?
是雷骁吗?他想阻挠自己办案,所以把马力转到了一个自己找不到的地方?
她的手在身侧渐渐握紧,好不容易有了一些线索,现在全都断在这里了。
她如同置身迷雾之中,空有决心,却不知道从何做起,白意岑转身要离开,在走廊的尽头,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宋昔。
他云淡风轻地站在走廊的最远处,长身伫立,清俊的身影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他就站在白意岑的视线里,带着笃定和自信,好像早就知道她需要帮助。
“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帮我?”白意岑看着坐在对面的宋昔,问道。
宋昔丝毫不介意她话里毫不掩饰的不信任和质疑:“我只是想帮你。”
“为什么?”她显然不满足于这样的答案,“总不会是因为我让你想到你的妹妹吧?”
“当然不是。”宋昔不闪避她怀疑的目光,“我知道你需要帮助。而且只有我能帮助你。”
他就这么出现,说能够帮助自己,白意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知道我面临的是什么样的问题吗?你就这样贸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说可以帮助我,你让我用什么相信你?”
“我知道你的问题。”
“你知道?”白意岑扬眉,“你确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宋先生,虽然我们见过几次,我也知道你是个优秀的人,不过你实在是自信过了头。”
宋昔从随身的文件包里取出了一迭文件:“这是我的自信。”
白意岑随手翻开,赫然出现在眼前的,是白展飞的资料。
她的动作有些慌乱起来,往后迅速翻了几页,都是当年的案宗和审讯的记录,这些绝密的资料,怎么会在宋昔的手上?她的呼吸停止,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带了颤抖:“你是怎么得到这些的?”
“我是个律师。”宋昔神色未变,“弄到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难。”
白意岑抬头看着他,他的双手交错着放在桌上,他的手指修长,干净,她继续抬眼,他的脸看起来十分平静,如同一汪深邃的湖水,看不清,也摸不透。
因为无法看透,所以白意岑仍旧不能放下戒备。
“你需要我的帮助。我可以帮你翻案。”宋昔又强调了一遍。
“为什么?”
“因为你需要我的帮助,而我是整个榆城唯一能够帮助你的人。”宋昔说,“当然,我是个律师,也是个商人,我也有我的私心,我想要星腾的法律代理。”
白意岑摇摇头:“不,我不能答应你。”
宋昔一点也不意外:“你不相信我?当然,你不相信我也是应该的。不过你可以想想,若是我想要对你不利,单单凭着这份文件就已经可以让你在娱乐圈麻烦缠身。白小姐,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一直对我防备森严,事实上,我并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不是吗?”
“我爸爸的事情,牵扯太大。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若是你不能够成功,对于我,对于你的事业,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所以,我只会成功,不会失败。”宋昔说,“我看得出来,你和你爸爸的感情很好,你就算是为了他,也应该相信我。毕竟,这是你现在唯一的选择了。”
白意岑紧闭双唇,不说话,不表态,死死看着眼前的这迭文件。
宋昔从文件里抽出一张:“这是我的诚意。”
白意岑仔细一看,是看守所的探望许可。白展飞的案件性质特殊,没有雷骁的帮助,她无法去看爸爸,但是宋昔他竟然能弄到许可。她忍不住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我叫宋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