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宁浩要用这件事来要挟,大不了玉石俱焚。”百里修面露狠戾,满眼的煞气,“我徒弟和龙聿之间的感情谁都清楚,要是龙聿因为记忆而远离我徒弟,到时会发生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宁浩最好祈祷龙聿不会离开我徒弟。”
白泽,“……”
细想一番,还真如同百里修所说的这样。
看来,宁浩要用无名一族的住处达成自己的目的,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这也不是绝对的。
“走了。”
百里修回了凤雅娴的院落,与凤说了这件事,“我现在担心我徒弟醒来后得知这件事,会情绪崩溃。”
突然……
“我不会崩溃的。”凤雅娴是在百里修说话的时候醒来的,凤和百里修没有注意到。
她的脸色有几分苍白,精神头不是太好,听到龙聿的记忆被篡改,不悲不喜,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凤赶忙动作轻柔的扶起凤雅娴,在她的身后垫了个枕头,让她靠在床上,“雅儿,哭出来会好受一些,你这样我们很担心。”
从传承记忆得知,雅儿从小就是这样,习惯将所有的事埋在心里,在自己重视的人面前大多数时候都是开开心心的。
“是啊徒弟,你这样会吓坏为师的。”百里修拿来一根凳子,坐在凳子上,满脸的担心,“龙聿被篡改的记忆,为师定会找到无名一族改回来的。现在你好好养身体,要不了多久便能见到龙聿了。”
自己的徒弟,再是不满她胡乱闯入安乐谷,在看到她这样后也舍不得责备一句。
“你好好的养身体,师父一定会帮你抓到上官夏那个女人的。她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抓到她的。”
要说凤雅娴不难过,不自责,那是不可能的,她只是不想凤和百里修担心,装作没有而已,“师父……”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神情颓废。
假如,她没有和龙聿进入安乐谷,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明知道上官夏虎视眈眈,她却自大的进入安乐谷,导致发生了这一系列事。
她不敢想象,龙聿不再爱她的场景。
虽然她可以活下来,但势必会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她和龙聿相爱多年,早已是对方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是她的错,才导致发生了这些事。
百里修抬手轻轻揉了揉凤雅娴的头顶,心知她要说的是什么,“徒弟,吃一堑长一智。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一帆风顺,要经历磨难才会真正成长起来。”
“以前的你过得太顺风顺水,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磨难。这次的事对你来说也算是好事,不全是坏事。经历了这件事后,你和龙聿的感情会更好,对人生也会有新的领悟。”
凤轻叹了口气,从传承记忆得知,雅儿的前半生总的来说的确是顺风顺水了一些。相比起其他人,雅儿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痛苦和磨难。
一帆风顺的人生是无法经受住任何的磨难的。
“师父不怪我吗?”凤雅娴垂着头,“要不是我没考虑周全和龙聿进入安乐谷,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现在你这样子,才像二十多岁的孩子。”徒弟太成熟,平日的行事作风完全不像二十多岁的孩子,“你还小,哪里有不闯祸的。便是为师,现在也时常闯祸。”
“当年,为师一怒之下铸成大错,与自己心爱之人阴阳相隔。你只是犯了个小错,没什么的。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凡事往好的方面想,龙聿的记忆虽然被篡改了,但他真正爱的人是谁,潜意识里是不会忘记你的,还可以补救。以后行事多注意就是,胡闹一点儿也没关系。人生在世,不要为了他人而委屈自己。”
凤雅娴眼眶微湿,嗯了一声,“谢谢师父。”
师父对她很包容,她犯了这么大的错,师父轻描淡写的带过了,甚至舍不得责备她一句,还劝她要想开。
经此一事后,她不会再轻易犯险。
“雅儿,想哭就哭出来吧。”凤很是担心的说道,“你不哭出来我们更担心,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凤雅娴摇了摇头,“我不哭,凤别担心,我没事的。”
百里修长长的叹了口气,有时太坚强也不是好事,他真希望徒弟能稍微像个二十几岁的小孩那样,会哭闹,会不满,会撒娇,会赌气。
虽然徒弟平日会这样,但很少,也只是在龙聿面前才会有的。
“你呀,最近好好的休息,养好身体,照顾好龙聿,其它的事交给我来处理。无名一族在哪儿,我会尽快查出来的。最迟……”他侧头透过窗户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现在是后半夜了啊,“明日一早就能见到龙聿了。”
“凤,你先回空间休息吧,我这边没事。”凤雅娴说道,“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我不放心,陪着你。”凤哪里肯在这种时候回空间,“黑火他们的伤势恢复得很好,你别担心。最多一个月,他们就能生龙活虎的了。”
凤雅娴点了下头。
“徒弟,我和你说,我儿子最近搭理我了。”百里修说起了开心的话题,“估摸着是看我特别棒,对我的态度好了不少,他问了你好几次了。”
他这儿子对他徒弟很亲近,也许和他徒弟经脉里的天地之力有关。
“你说,我要不要再生个女儿,凑成一个好字?”
凤雅娴眨了眨眼,想起龙聿想要女儿的事。或许,她真的应该和龙聿要一个孩子。
“师父,你说我要个孩子好吗?”
百里修和凤对看了一眼,“怎想起要孩子了?”
“雅儿,你还太小,再大点儿要孩子更合适。”凤劝道。
“龙聿想要一个女儿,之前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我一直没同意。”凤雅娴抬起头看着百里修和凤,“在经历这件事之后,我忽然想明白很多。假如我和龙聿有一天出事,或者我和龙聿中的谁出事,至少我们夫妻俩还有一个孩子,活着的那个人不会痛不欲生。”
“师父是清楚的,活着的那个人有多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