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没顾鸢那么多的野路子,只有赤手空拳。
“斯越。”
“嗯?”
“别人欺负我可以,但是欺负你不行。”
路斯越突然笑了一下,这点,他倒是和顾鸢有那么点像。
她想起有一次,她问顾鸢:“人家这是惹了他,要是惹到你,你是不是要把人家大卸八块?”
顾鸢一脸认真地回答她:“惹我可以,但是不能惹周砚。”
这短护的,以前路斯越真心觉得没必要,可现在,她突然觉得被护短的那个人真是幸福。
“斯越,”龚煦问:“待会儿,你回来吗?”手术要家属签字的。
路斯越估计自己应该赶不过去:“有你这个准孙女婿在呢,还不够代表我啊?”
龚煦不由得又扭回头往病房里看了一眼,正好里面的蒋干也在看他,龚煦收回视线:“我知道了,我会一直守在手术室外面的。”
九点半,万律师从楼上下来,路斯越忙从门口迎过去:“万律师,怎么样?”
万律师回答:“明天上午缴纳保证金后,顾女士就可以走了。”
路斯越舒了一口气,她忙拿出手机,把万律师的原话用短信发给了周砚,发完短信,她跟万律师确定了一下:“那现在呢,我还要去看守所吗?”
万律师说不用:“你去了也见不到她。”
对方话音一落,路斯越连句再见都没说,拔腿就跑。
路斯越赶到医院,路湛霖已经进手术室了,龚煦忙从椅子上站起来:“斯越。”
路斯越额头都冒汗了,她着急忙慌的:“怎么样?”
龚煦抬手把她的汗擦掉:“刚进去没一会儿。”
路斯越瞥了眼不远处的蒋干,微微压低了声音问他:“手术同意书上的字是谁签的?”
龚煦抿了下唇:“是你爷爷。”
路斯越也猜到了,她垂着眼哦了一声,坐到了椅子上,她声音低低的:“他有没有骂我?”
骂了,路湛霖骂了一句:没良心的东西。
但龚煦从山水茗家给路湛霖拿了换洗的衣物回来后,就被路湛霖赶出了病房,他没听见。
龚煦岔开话题:“顾总那边怎么样?”
“没事,明天就能出来了。”想到顾鸢怀孕的事,路斯越提了一嘴:“我就快要做妈妈了。”
旁边坐着的蒋干不由得瞪大了双眼扭头看向他们。
龚煦先是一愣,转而目瞪口呆地看向她的肚子,他大脑一片空白,半晌没说出话来。
路斯越本来是想说‘我就快要做干妈了’的,可一时嘴快,那个‘干’字就没带上,可她看见龚煦那呆若木鸡的表情,瞬间就没心情去解释了,她黑着个脸,提高了音调:“干嘛,你不想负责啊!”
龚煦忙摇头,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是!”
他不是不想负责,就是太突然了,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可路斯越对他的表情不满意,极其的不满意,她倏地站起来:“你太让我失望了!”说完,她就跑了。
龚煦立马追了上去。
坐在椅子上的蒋干一拍大腿!
最近,蒋干可真的是被路湛霖那阴晴不定的脾气弄的要疯掉了,他自言自语道:“这个孩子可来的太是时候了!”
第55章 周砚脱下警服
龚煦追到了电梯门口,等电梯的人都在排队,龚煦站在路斯越的身后,扯了扯她的胳膊,压低声音道:“你别生气呀。”
路斯越抽回胳膊哼哼。
龚煦低头,附她耳侧:“早上有没有吃饭?”
没吃早饭的路斯越继续哼哼:“吃过了!”
龚煦站在她身后抿着唇在沉默,他在想要怎么哄她。
路斯越呢,噘着嘴,心里在咕哝:怎么不继续哄了呀,再哄两句,我不就——
“斯越,你户口本在哪?”
路斯越扭头看他,怔怔的。
龚煦问:“在你那还是在你爷爷那?”
“干嘛?”路斯越猜:“你、你该不会……”要和她领证吧??
没等龚煦开口,路斯越就皱着眉问:“因为我刚刚说你不负责,所以你现在要对我负责了?”
路斯越哼哼:“不用勉强,你不想要,我打掉不就行了!”
前面的一个女人扭头。
龚煦急了:“不许打掉!”
路斯越继续哼哼:“你放心,我不会用孩子束缚你的。”
前面的女人给了龚煦一个万分鄙视的眼神。
龚煦:“……”默了几秒,他突然拉着她的胳膊离开了排队的人群,他把她拉到了楼梯通道里,他把她抵在墙角:“我什么时候说我不想要孩子了,我也从没想过孩子会束缚我!”
路斯越哼唧一声把脸偏过去。
龚煦把她的脸扳正:“路斯越,你是不是不信我?”
路斯越不是不信他,是不满意他之前的表情:“人家男的听到自己老婆怀孕都高兴的要死,你呢!”
她自己也说是人家的老婆。
龚煦扑哧一声笑出来,路斯越眉头拧得紧紧的:“你笑什么笑!”
龚煦不笑了,一本正经地问:“那你要不要做我的老婆?”
路斯越:“……”
他追问的本领又开始了:“要不要?”
路斯越矫揉造作地推开她,刚抬起一只脚,就被龚煦拢怀里了:“路斯越,我想让你做我的老婆。”
路斯越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抿住了想往上跑的嘴角。
“也想让你给我生孩子。”
“我刚刚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才会那样。”
“我想和你结婚不是因为你怀孕了,我是一直都想。”
只不过他现在还没钱买戒指,也没求婚,虽然她不缺钱,可是他是个男人,即便她不需要他养,可他也要有养得起她的资本。
路斯越成功服软了,可她并没有怀孕了,好气哦,她之前从没想过怀孕这档子事,现在突然就想怀孕了。
特别特别想。
“龚煦,”她扁着嘴坦诚:“我没怀孕。”
龚煦愣了一下,松开她:“怎、怎么又没怀孕了?”他现在的表情和刚刚在手术室门口如出一撤。
路斯越叹气:“是顾鸢怀孕了。”
龚煦眨了眨眼。
路斯越噘嘴:“我刚刚是想说我要做干妈了。”
龚煦:“……”
路斯越故意似的:“你现在有没有松一口气?”
松一口气?
他现在很失落好不好?
“斯越。”
路斯越仰头看他:“嗯?”
“要不,我们也要一个吧。”他之前也没想过孩子这档子事,可经过刚刚,他突然对孩子产生了渴望。
路斯越哼哼:“我们都没结婚,要什么孩子!”
龚煦失失落落地低头哦了一声,对哦,他们还没结婚呢。
路湛霖的心脏搭桥手术持续了六个多小时。
下午三点半,路湛霖被两个护士从手术室里推进了icu。
虽然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可路斯越还是想留在医院,她让蒋干回家,然后和龚煦坐在病房里的沙发里等着。
翌日早上七点半,周砚站在了警局门口。
刚过八点,警局一上班,周砚就去交了保证金,他签完字后就开车往东二环的看守所赶。
九点的时候,路斯越给周砚打了个电话。
“顾鸢出来了吗?”
周砚:“还没有。”
“那我现在过——”
“明天吧,等她出来,我要带她去办点事。”
“哦,那回头我再给她打电话吧。”
直到十点,顾鸢才从里面出来。
“鸢鸢。”
顾鸢还穿着那天的风衣,她头发有点乱,身上的风衣有很多褶皱,她双脚定在那儿,在对上周砚的视线后,她的嘴角才弯了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