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煦看着她那张被围巾捂住一半的小脸,终于忍不住,他的手往后一拽,路斯越撞进了他的怀里。
龚煦把她脸上的围巾拉下来,低头吻住她。
路斯越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害羞的主,虽然她也曾在他面前害羞过,但那已经都是过去式了。
在这座银装素裹的世界,在这座没有人认识她和他的城市,她踮起脚尖,热烈回应他的吻。
而此时,站在巨型的洋葱头式大穹顶俄罗斯建筑的索菲亚教堂前的周砚和顾鸢,正说着甜腻腻的情话。
“鸢鸢,以后,我们是去教堂还是旅行结婚?”
顾鸢鼻尖通红,一双漂亮的眼睛里亮晶晶的:“我们先去教堂,然后再旅行结婚好不好?”
这方面,周砚当然会就着她的喜欢,“好,先在教堂,然后旅行结婚。”
顾鸢拱进他怀里,她声音里有笑意:“周砚。”
“嗯?”
“周砚。”
“我在。”
“周砚,你会永远在吗?”
周砚的唇落在她的发顶,承诺:“我永远都在。”
第45章 就算有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
路斯越和龚煦逛完中央大街再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
路斯越没有忘记她的‘塑料闺蜜’,她一进门就给顾鸢打了电话。
“喂,你回来了吗?”
顾鸢才不像她那么疯:“回来有一会儿了,你呢?”
“我刚回来,再不回来要被冻死了。”路斯越站在卫生间的门口,龚煦为了让水蒸气多一点,已经把淋浴的水龙头打开了。
房间里渐渐暖和起来,龚煦脱了外套,打开了行李箱。
路斯越带了两个行李箱过来,里面几乎全是她的东西。
路斯越问顾鸢:“今天年三十诶,咱们几个就这么过?”
顾鸢不像她,都这个时候了才想起来今天是年三十,她说:“周砚在楼下定了包厢,就等你们回来了。”
路斯越看着龚煦已经开始脱里面的高领毛衣,忙对着电话那头:“等会儿我再过去找你,先挂了啊。”
电话一挂断,她就撂了手机,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龚煦。
龚煦后背被她这么一撞,双脚往前趔趄了两步。
他扭头:“干嘛?”
路斯越歪着脑袋:“你猜。”
龚煦才不用猜,她的小心思,他只要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洗澡?”他们在冰雪大世界玩了一身的汗。
路斯越忙直起腰,双臂张开着,不羞不臊的:“那你给我脱。”
因为哈尔滨的温度,两人都在毛衣里穿了秋衣,路斯越长这么大还第一次穿秋衣,是昨晚临时买的,她和龚煦的都是黑色。
卫生间早就热气腾腾了,路斯越一进去,懵了,水蒸气大的已经让她看不清龚煦的人了。
跟仙境似的。
然后,湿湿的地面上,一件黑色、两件黑色、三件黑色、四件黑色……
零零散散丢了一地。
哗哗的水声在响,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几声‘哥哥’……
水声倒没持续多长时间,反正路斯越是黑着脸被龚煦抱出来的。
“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临进浴室前,路斯越也就随口提了一嘴,说是周砚定了包厢,然后龚煦就按住了她的手。
即便她捏着嗓子喊了他好几声哥哥,龚煦还是以最快速度给她冲了澡。
他把放在床尾干净的秋衣给路斯越穿上,解释:“让别人等不好。”
路斯越哼哼:“那吃完饭回来你要补偿我!”
龚煦在她噘着的嘴上亲了一口:“好,补偿你一夜。”
一夜啊,路斯越抿着嘴笑:“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就先放过你吧。”
酒店的二楼是包厢,四人进了包厢,饭菜已经上齐了。
原本坐着的路斯越站起来,举起了手里的酒杯:“今年,我终于不是一个人了。”不是一个人吃饭,不是一个人喝酒。
她扭头看了一眼龚煦,她知道,他也一个人过了好几个春节,她用酒杯碰了一下龚煦手里的酒杯:“以后,咱俩就相依为命吧。”
大过年的,她说这话。
龚煦站起来,弯着的一双眼睛里晶晶莹莹的,他眼波柔软地看着她,其实他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可是他只想说给她一个人听。
他把心里的话压下去,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后,仰头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行了行了,快坐吧,”周砚怕他俩继续煽情,就催促:“菜都要凉了。”
大概是因为心情好,路斯越今晚喝了不少的酒,龚煦也喝了不少,饭吃到一半,龚煦站起来,举杯敬周砚:“周队,上次给你添麻烦了。”
两人从上午在机场到现在,还没正面说过话,周砚见他都站起来了,他也不好坐着,他端起酒杯也站起来:“都过去了,就别提了,”他睨了一眼已经喝红脸的路斯越:“管好你家的路总,”他善意提醒:“她喝醉了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路斯越见周砚把矛头指向自己,就来劲了:“你、你说谁呢!”她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她拿着根筷子,敲盘子:“我、我喝醉了,我哪次喝醉了?”
周砚想呵呵,他朝龚煦压了下手,让他坐下,不再搭理路斯越。
一顿饭吃到将近十二点。
饭桌散场,路斯越是被龚煦驮回楼上客房的。
周砚和顾鸢跟在后头,周砚庆幸:“幸亏有那小子在。”不然今晚,他怕是要独守空房了。
回到房间,晕乎乎的路斯越刚被龚煦放到了床上,就开始发‘酒疯’了。
“龚煦……”
“龚煦……”
“龚煦……”
一声又一声,跟叫魂似的。
龚煦就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地应着她。
喊了会他的名字,路斯越开始唱歌了。
她瞎唱:“我有一只小奶狗,我就爱骑着他,骑着他呀骑着他呀骑呀骑着他~”调子是我有一只小毛驴的调子。
龚煦发笑,撑着床垫,拍了拍她的脸:“路斯越。”
路斯越不理他,继续唱她的。
“路斯越。”
“我有一只小奶狗,我就爱骑着他,骑着他呀骑着他呀骑呀骑着他~”她来来回回地唱着这一句。
龚煦在她身边坐着,看着红着脸在唱歌的路斯越,他把他的心里话一字一字地说出来。
“这一年,我很不幸,这么不幸的我,却遇到了这么好的你。”
“我……骑着他呀骑着他呀骑呀骑着他~”
“顾总跟我说,你很没有安全感,”他俯身,将路斯越额头的发拨到一边:“我会把你失去的爱和想要的安全感,都给你。”
原本还在嘟嘟囔囔唱歌的路斯越突然止住了声,她一双水汽蒙蒙的眼睛看向在跟她说情话的男孩子的眼睛。
他们目光撞在一起,龚煦那一双纯真的眼里,像是荡着一汪清泉,那波清泉里映着她的脸,他问她:“好不好?”
路斯越静静地看着他,她知道,他们的爱情路,不好走。
可这一次,她想不顾一切。
她抬手,食指指腹轻轻摸到他脸颊上的那颗痣,她意有所指:“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她醉了吗,她没醉,她现在无比的清醒:“你刚刚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记在心里了。”
她表情认真的不能再认真:“就算有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也不许与我背道而驰。”
她不是在询问他的意见,像是在命令:“听到了吗?”
他点头,把她抬起来的手握在手里:“听到了。”
他话音落下,她才弯着嘴角笑了。
龚煦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两分钟就要十二点了。
他把手机掏出来,打开了时钟。
“路斯越,”他问她:“你有没有醉?”
路斯越晚上喝了一瓶多的红酒,她现在四肢无力,大脑有些混,就是那种说醉不醉,说清醒又整个人很懵的状态,她撑着床垫坐起来。
“要不要跟我一起新年倒数?”
路斯越懒懒地掀着眼皮,看他的眼神里有把迷人的勾子:“要。”
龚煦坐到他身后,把她拥在怀里。
“十——”
“龚煦。”
“九——”
龚煦接下她的话:“我爱你。”
“八——”
她扭头看他:“我也是。”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