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煦不由得抬头看向她。
路斯越啧了一声:“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你、你怎么知道?”他表情很诧异。
路斯越没打算把她高燃护夫的一段说给他听,她可不想被他的小男友知道她暴力的一面,毕竟她想做个娇柔的小女友。
娇柔的小女友一点也不娇柔:“哎呀,你快回答我的问题。”
龚煦也是猜的,因为那些人上来没说几句话就动手了,跟之前找他还钱的那些人不太一样:“应该是卖毒品的。”
路斯越知道该怎么做了,她的手覆在龚煦的后颈上,把脸凑他脸下面,盯着他的眼睛:“如果我把他送局子里,你会不会怪我?”
龚煦愣了一下,还有些湿润的眼睛里让路斯越看到了惊慌和无措,还有不忍心。
路斯越懂了,她松开手,拍拍他的肩:“当我没说。”
龚煦却在几秒后,拉住了她的手腕,从他的腮帮紧绷的肌肉,能看出他咬牙做的决定:“只要能把他的毒戒掉。”
路斯越笑笑,答应他:“好!”她反拉着他的手,转了身,走到她想给他的惊喜前。
龚煦看着两辆一模一样的摩托车,呆愣了几秒:“送我的吗?”
“对呀,”路斯越刚想问他:惊不惊喜!喜不喜欢!却见他脸上不怎么高兴似的,路斯越使劲晃了下他的手:“你干嘛这个表情?”
龚煦咬着下嘴唇,眉心皱着,他扭头看路斯越:“太贵重了。”
所以呢?他是觉得贵了,所以在替她心疼钱还是怎么的?
“哪里贵了?”路斯越转他身前,捧起他的脸,郑重其事地说情话:“和你比起来,那点钱还叫钱吗?”
龚煦:“……”
“龚煦,”她表情好认真,“我真的很有钱!”
龚煦被她逗笑了:“我知道你有钱。”
她继续表情认真地在炫富,炫地很不招人烦,很可爱的那种:“我那些钱,都不知道怎么花,”她也就买买包之类的:“所以,你能不能帮帮我?”
帮她花钱!
她刚刚说的那些,其实真的很好笑,可龚煦不觉得好笑,他呆呆地看着她出神。
“路斯越。”他又直呼她全名。
“嗯?”
“你就不怕我骗你钱吗?”
就他那纯的跟一张纸似的小奶狗,还骗她钱呢?
路斯越打趣他:“那你顺带把我这个人也骗走吧。”
龚煦终于低头笑了。
他笑,她心情就好了。
她往他怀里钻,用食指戳他的硬邦邦的心口:“骗不骗呀?”
龚煦握住她的手,眼里光影灼灼:“不骗。”
他从来都不想骗她,他表情认真地不能再认真:“路斯越,”他声音低了几分:“我从今天开始就放假了。”
所以呢?
他说:“我有33天的假期。”
路斯越故意似的:“那我一到周末就来找你。”
果然,龚煦皱眉了:“就、就只能周末才能——”
就他这么好骗的小奶狗还想骗她呢,他不被她骗得团团转就不错了。
路斯越踮脚吻上他的唇,舌尖往他唇缝里钻。龚煦刚想缠住她的舌,路斯越就收住了动作。
她坏笑:“你楼上的床软不软?”
他楼上的床很硬,床上只有一个三厘米厚的垫子。
十分钟后,床板在晃,床腿也咯吱咯吱地响。
龚煦捂住她的嘴,嗓子又沉又哑:“隔音不好。”
路斯越有喷香水的习惯,但是味道不浓,淡淡的香味使他迷乱。
外头,冬日的余晖一点点散下去。
“斯越,”他突然停了动作,他目光很热,像缠人的网,拢住她:“我爱你。”
路斯越大脑懵了一下。
爱。
他说他爱她。
“你爱我吗?”
他问,她爱他吗?
路斯越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她还分不清喜欢和爱。
可是她知道,她喜欢和他在一起,喜欢他的脸,喜欢他的身体,喜欢和他做任何事,包括现在这种。
她想,这应该就是爱吧。
龚煦看见她的犹豫,他浓密的睫毛颤了一下,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失落。
“我爱你。”
龚煦垂下来的眼睫重新掀起,他怔怔地看向她。
“我爱你。”
她又说了一遍。
龚煦的那双眼睛突然弯了,唇角也弯了,颊上的那颗痣似乎都在笑。
他低头吻住她,吻很深,把她的呼吸全部霸占,吞进他的口腔。
吻凶得要命,路斯越锤着他的肩。
他放开她,他眼里光亮灼灼:“斯越,我现在只有我这一个人,还给不了你什么,等我毕了业——”
路斯越捂住他的嘴,她可不想听这些:“你不用给我人以外的东西,那些,我都有。”她松开手,戳他的心口:“我只要你的人,还有这。”
她只要他的人,还有他的心,就够了。
第38章 情话篇篇
晚上,蒋秘书正坐在书桌前,他五指蜷着,指骨重重地磕着桌面。
“你脑子呢?”
“这题我已经给你讲了三遍了,现在就是换个数字,你那脑子就转不过来了?”
“你这智商是负数吗?”
“你现在不好好学习,等长大,是想像你爸这样给人家当秘书?”
“你要有抱负,你要——”
他口袋里的手机在震。
看见屏幕上的来电,他赶紧从小凳子上站起来,猫着腰出去:“路总。”
路斯越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发号施令:“你明天去买个能放遗像的那种桌子。”
“好的,路总。”
“要那种质量好的。”
“好的,路总。”
“还有,买两台配置最高的电脑,一个台式,一个笔记本,要白色的。”
“好的,路总。”
路斯越想了几秒,没想起来其他需要的:“就先买这两样,送到我住的地方。”
“是,路总。”
电话挂断,蒋秘书看着手机发了两秒的呆,又赶紧转身回了卧室。
望子不成龙的训斥声继续。
另一边,警局的审讯室里,白茫茫的烟雾在空中轻轻地飘着。
周砚把桌上的笔记本转了个方向,他嘴里咬着烟,戏谑:“这人和你长得好像啊?”他笑得意味不明,笑得让人心底发怵:“这是你弟还是你哥?”
他把嘴里的烟夹到右指指间,嘴角噙着笑,在吸了一口烟嘴,又缓缓吐出一缕白烟的间隙,他的眼神一直没有从对面嫌疑人的脸上移开。
做了坏事的人最怕那种死亡凝视,对面的人抱在一起的一双手开始抖……
在周砚吐出第三缕白烟的时候,对面坐在椅子上,双手被手铐铐住的男人,终于开口——
“我招、我招……”
周砚抖了抖烟蒂,身子往后靠,他伸直了他那双修长的腿,不疾不徐的:“你可想清楚了,虽说都是吃牢饭,可也有吃五年,也有吃十年的,也有——”他收回没几秒的眼神,又重新射向对面:“也有吃不了几天就连饭都再也见不到了的……”
到了下半夜,周砚扭了扭酸痛的脖子,跟身旁的同事使了个眼色:“让他签个字。”
周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半,他先去客厅的卫生间洗了个澡,把身上的烟味彻底洗掉后才进了卧室。
床上的人似乎睡得不是很安稳,翻了两下身,咕哝了句听不清的的梦话。
周砚轻轻钻进被子里,端看着她的侧脸,看了好一会,才轻轻唤了声:“鸢鸢。”
他无论回来多晚,无论顾鸢是睡还是醒,他都会在她耳边说一句:“我回来了。”
顾鸢像是感觉到了身边熟悉的气味和温度,她抖了抖睫毛,掀开了眼睫,瞳孔里慢慢映射出他的脸,她弯起唇角,往他怀里钻,娇娇软软地喊他的名字:“周砚。”
周砚吻她的额:“对不起,又这么晚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