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问你一遍,你们到底是谁?”吴天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如同锥子一样刺在她的耳朵上。
女人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后她那头发糟乱的脑袋猛地摇动。
“不,不是我们,是他们!”
“什么意思?”
“我,我们是真正的难民,我问一行人下山讨生活,遇到了这些人,他杀了我们的人,扒下我们的衣服关上,除了我和孩子,所有人都被他们杀了!”女人的声音瑟瑟发抖,显然已经六神无主了。
感觉她不像是在说假话……吴天在心中揣度了一下,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我听他们说话的时候,好像提到了……南阳城……洛家……”
“南阳城,洛家?”吴天念叨了一下,又问了女人几句,但女人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请求吴天不要杀她。
吴天转过身走到秦牧的马车前,还什么都没说,便看到秦牧在皱眉沉思。
“洛家……有这么回事,之前这个洛家不开眼,所以被灭了。”秦牧漠然的哼了一声,“没想到,这群蝼蚁一般的东西,竟然还想来找我复仇?”
见到秦牧这么说,吴天也当真的以为老方这群人就是洛家的人。
关于秦家和洛家的恩怨,吴天并不感兴趣,不过随着老方他们彻底被杀,这个恩怨也永远画上句点了吧。
“这个女人怎么处理?”
一名黑甲兵走了过来,看了看吴天又看了看秦牧,不知具体在问谁。
秦牧扫了吴天一眼,说道:“你说了算!”
吴天看着那个可怜的女人,沉吟了一下,摆摆手:“给她点粮食,放她走吧!”
这个女人应该没有骗他,她应该是真正的难民,毕竟她身上还带着一个孩子,大人可以骗人,那小孩子目光清澈,却是骗不了人。
“谢谢!谢谢!”
女人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对吴天千恩万谢,然后拿着粮食飞快的离开了这无尽恐怖的鲜血炼狱。
十多个人在这里被杀,鲜血的恶臭已经让这里没有办法再待人了,便向前挪了一段距离。
折腾了一夜之后,疲倦不可抑制的涌了上来,众人就地闭上了眼睛,休息起来。
南阳城是附近几十里的一座重城,城垣高立,建筑奢华,每天人来人往,其中有修炼者,普通的商人,老百姓,也算是瀛洲比较浓郁的烟火气地方。
这座城有一家客栈,名悦来老店。
嘿!吴天看到这名字忍不住笑了,心想这家客栈的老板不会是从外面来的吧,竟然把传说中的连锁店给搬了出来。
不过这家店也确实很大,一座四层高的木制雕楼,楼内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十分的热闹。
这里离白家不过十多里地,离的非常近了,因此不用太赶时间,秦牧想在这里先修整一下。
开了十几间客房后,又要了点酒菜,简单的吃了一顿之后,吴天便上楼休息一下,昨晚他并没有休息好。
客房在二楼,二楼的长廊外是一片碧波春水。
这悦来老店不光很大,而且建造的位置也很好,旁边就是一大片的荷花池,虽然这个季节荷花还没开,但是河面碧波荡漾,不少小船在上面划动。
看着外面那美丽的景色,吴天的心不自觉也开阔了许多。
那河面上的船只上许多的陌生身影,看上去风尘仆仆,应该都是这座城市临时的客人,租船在上面体验一下乐趣,吴天简单的看了一眼,但一只船却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不,是船上的人吸引了他。
那是个女子,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站在船头眺望着河中的景致,她的侧脸白皙精致美丽动人,周围的许多人似乎都被她的美貌所吸引。
但吴天不是,吴天是单纯觉得她很眼熟。
只是通过侧脸,吴天实在无法确认,他期待船头尽快调整一下角度,让他看看那个女子的正脸。
可是恍若失神的他肩膀被人重重的撞了一下,他回头一看,是一个喝的醉醺醺的中年男人。
吴天没理会那个醉鬼,继续扭头向荷花池看去,却不禁一惊。
那艘船仍然在河上默默的飘荡着,但一回头的功夫,船上那个穿着黑袍的漂亮女人却消失不见了。
吴天不禁有些遗憾,脑海中禁不住飘荡着那模糊不清的精致侧颜。
真是某个熟人吗?
他思索了思索了一下,不禁对着河畔笑了笑,应该没有那么凑巧,出门就碰到熟人吧,应该是看错了。
然后他便转身回到自己的客房休息。
秦潇并不是一个喜欢逛街的人,不过南阳城她并不常来,听说城里买一种叫祈愿锁的东西,能够让保佑自己喜欢的人平平安安,她想买一个送给吴天。
买到手之后才发现,就是一把普通的小锁头,加上了一点装饰品。
“姑娘,送给心上人的吧?可以刻字的!”那个老板很精明,一下就看穿了秦潇女儿家的心事。
秦潇思索了一下,说道:“那就帮我刻上我丈夫的名字吧!”
半晌,秦潇拿着刻着吴天名字的祈愿锁回了悦来客栈,本来是想叫吴天陪她一起去逛街的,但是感觉吴天太累又不想打扰他。
“伙计,做一杯安神的茶!”
秦潇端着茶,准备上楼给吴天喝,楼上的走廊里人来人往,她虽然不是个目光敏锐到看谁都是熟人,但还是觉得走廊里有个人影很眼熟。
那个人影穿着黑色的衣服,正在向前走着,拐弯的时候露出了她的侧脸。
“是她!”
秦潇惊讶的低呼,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女人,正是昨天晚上吴天好心放过的那个难民女子。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不重要,但她若真是一个难民,连饭都吃不上了,肯定不会出现在悦来客栈这么个烧钱的酒楼。
换句话说,她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