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当时的心情描述恐逝时俱往矣,唯口中糖果甚甜,特念之。
沈颂的心头被这张照片结结实实地冲击了一下,那调笑与不正经的神态收敛了起来,开始认真地看起了相册。
翻开第二页,是沈颂撩开衣服下摆展示自己腹肌的那一张,旁边云凛也工工整整地写道:君特嘱托:这照片我也只有一张,建议保存。,特此纪念。
沈颂自己都忘了自己的骚话了,云凛却一字一句地都记得。
第三张照片是沈颂赖着不早起,云凛无奈地拍了他一张,却因为沈颂一把扯过人来,将自己也一同入了画。
第四张是沈颂在实验室里协助项目组其他人完成实验,而坐在讲台上的云凛偷偷拍下了这一幕
除此以外还有沈颂与云凛相处的这些日子里的种种,分别按照时间线串了起来。
这是转正之外,最令人欣喜的礼物。
那么用心,温情脉脉。
看似最冷漠克制、随时都可以抽身全身而退的人,却在动了真心以后,把他们两个人的点点滴滴都仔细的记录了下来却是最不能全身而退的那一个了。
可以了,别看了。云凛看着沈颂愈发认真,还有那愈发深沉的情绪,于是抬腕,抽走了相册。
你过生日,本来就是想送你一件礼物,当着那么多人不想拿出来,就夹在书里,没想到把气氛搞得这么壓抑。
还是别看了,怪矫情的。
沈颂一把按在云凛的手上,连柔荑带相册一并都扯住了,哥哥,这是我今天收到的第二份最得心意的礼物。
两个人的间距不过一个呼吸的距离,沈颂拖住了云凛后脊下凹的小窝,将人半拢在怀里。
他的目光描摹着云凛的眉眼,带着饱满的情愫,宝贝,谢谢你,你真美。
热热的呼吸喷薄在脸上,云凛觉得呼吸变得很快,哪怕只是距离的缩近,也几乎让他心口的那种异样的感觉大行其道。
有什么好看的?他挪不开身子,就只能顺势转了方向,也岔开话题,天天看,还不是那个样子,还不如你小时候穿裙子的照片来的有意思。
沈颂最受不了谁提起小时候被打扮成洋娃娃的一段凄惨往事,谁说和谁翻脸。
但是云凛提起来,就一点都不生气,似乎还甘之如饴。
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已经完完全全剖开了自己,展露在了心爱的人面前,过去那点所谓的黑历史,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哪怕他之前的猛a形象即刻崩塌,他也愿意在自己哥哥面前扮演那个穿裙子的小屁孩。
无所谓,老婆高兴就好。
沈颂笑笑,缓缓地凑近,把距离缩短得唇瓣几乎要挨在一起。
他轻轻呵气,小声说道:小云朵,你想看我穿女装?
云凛觉得嘴皮上似乎有什么风草撩过,起了一片顫顫麻麻的错觉。
他心跳太快了,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有什么所谓,小云朵想看,男朋友穿给你看就是了。
说着,沈颂将双臂撑在云凛身子两侧,双臂缓缓收紧了包围圈。
但是作为交换条件,小云朵也要穿,而且别忘了,小云朵可是为我穿过裙子的。
云凛的记忆里突然掠过一幕,那一幕错乱极了,唯独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块破碎的布料。
轻纱锦裂,串珠零落。
最后那残败的布料还是从自己身上扯下去的。
云凛耳垂有点发热,他别过脸去,目光随意地落在客厅里的艺术壁画上。
多久远的事情了,不大记得。
沈颂的脸慢慢离得越来越近,俊美无俦的脸因为背光拢在阴影里。
肩头宽阔,遮蔽了水晶灯的光,将一片阴影投映在云凛的身上。
似乎是用行动宣告所有权。
没关系,不记得的话也不要紧,恢复记忆也可以采用情景模拟的方式。
停了停,沈颂继续。
但我不强迫哥哥,我想要哥哥自愿。
云凛慢慢转过脸来,目光落在沈颂的脸上,他没有直视双眼,而是转而看向沈颂的嘴唇。
心里顫痒的感觉愈发强与烈,仿佛距离得这么近,那股凌厉的身体气息都可以穿刺进皮肤似的,撩拨着他的心弦。
确实是自愿的,可是这怎么说得出口。
别闹了,时间不早,我打算回去了。说着,云凛推开沈颂,站起身来打算走,但是手腕却被人捉住了。
云凛一回头,就看见了沈颂低垂的脸。
哥哥,今天是我的生日,这么大的屋子里,你走了只有我一个人了,一个人独自挨过12点,这生日也索然无味了吧?所以哥哥是讨厌我了吗?
云凛抿了抿嘴唇,强忍住了心头的战栗:没有,我没有讨厌你。
那哥哥能不能不要跑呢?今天是我20岁的生日,人的一辈子只有一次20岁,我想你陪我。
沈颂低着头,只是执拗地拉着云凛的手,声音却闷闷的,叫人免不了有几分心疼。
如果不是身体要出问题,谁想跑呢。
其实云凛的心当即就軟了,左右想不出托辞,就只能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我只是想回去洗个澡,早点休息。
沈颂抬起脸来,星眸里都是认真的神色:哥哥,我家里有天台温泉,去泡个澡再回去吧?到时候我送你。
云凛没有了托辞,只得和沈颂一起上了楼。
沈家的大宅坐落在寸土寸金的首市的中心区,这一片有老皇城,挨着城墙根不远还有一座小山,背山面水,被一片幽静的树林隔开喧嚣,沈家的宅院就矗立在绿荫掩映的中心。
实可谓闹中取静,一片净土。
由于城市规划限制,周围的楼宇都离得很远,建筑物也不可以太高,站在沈家三层的大宅顶上举目望去,几乎看不到别的建筑。
于是沈家在屋顶做了一个开放式的温泉汤浴。
小池流水,芳草掩映,还有一些雕塑相映成趣,别致精巧。
当云凛穿着一身对襟的真丝浴袍出来的时候,沈颂也从另一侧的房间走了出来。
火红的浴袍衬托得云凛的皮肤愈发的白皙,还有那垂坠的料子,更加勾勒出了修长清矍的身形。
一双细白的小腿从浴袍下摆延展出来,赤足踩在红木的架空地台上,冷白色的皮肤在夜风里显得愈发白皙。
夜风一吹,真丝浴袍更加贴合身体曲线,下摆也轻轻扬起。
沈颂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滑動了一下,他略低头,走上前来,牵住了云凛的手,这么冷,怎么不披一件衣服出来。
云凛美玉一般的手指搭在沈颂的手心里,指尖微微有些发凉。
没事,不冷。
沈颂搓了搓那发凉的指尖,牵着云凛就往浴池边上走去。
浴池里是活水,温热的水蒸气流转蒸腾,有种淡淡的熏香气。
池边是白色的鹅卵石,铺开了一片,连接着池子。
因为斥退了管家等人,所以没有人提前过来铺防水地毯,沈颂牵着云凛朝水池走下去的时候,因为俱是赤足的关系,终于没有稳住重心,两个人一起跌落在了热气袅袅的汤池里。
一阵水波搅乱过后,哗啦一声,沈颂菢着云凛站了起来。
水珠簌簌地从二人身上发丝上垂落,水帘坠珠一般落个不停。
这池子里的水高是有讲究的,坐在池中的石墩水就没过脖子,站起来的话也水位就堪堪挨到髀骨下方一掌,此刻沈颂横菢着佳人,两个人一身落汤鸡似的站在水里,相视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沈颂注视着云凛的眸子,仿佛繁星与水雾之间就是全世界。
清亮的星光洒落下来,披在了两人身上。
笑过之后,沈颂低声:抱歉,失手了,没护住你。
云凛圈着沈颂的颈项,保持着平衡。
刚刚摔下来的时候,你用身体护着我,肩膀没事吧?
沈颂不怎么在乎自己,摇了摇头,问道:冷么?
大概是摔了一跤把一身所谓矫情的坚持给摔得烟消云散了。
云凛这次倒是诚实,冷的。
沈颂轻轻将人放进了水池,自己也坐下去,继续将人搂在自己的怀里。
这次是背后拥,云凛脊背贴着火一般的胸膛。
真丝衣料而已,不阻冷不阻热,体温传递很便利,而且浸在水中,下摆轻轻漫起,蔓延在面,就像是盛开的一朵鲜艳的花。
云凛一身红衣,沈颂一身蓝袍,像是一朵合欢一抹墨兰。
星空下,无拘无束的氛围感染了云凛,他侧过脸来,轻启嘴唇,柔声道:生日快乐。
水汽氤氲,蒸腾飘摇。
沈颂在雾气中看着那几乎展露出的肩头,还有对襟可以看下去的间隙,随后将手扣在了那下巴上。
他眯着眼睛,仿佛在欣赏着愈发红润的唇,那,既然都对我这么好了,不如让我也帮帮哥哥好不好?
帮什么?云凛有些恍神。
沈颂的另一只手慢慢捉住飘在水里的系带,仿佛故意展露在云凛面前一般,動作缓慢,只用食指和拇指在轻轻拉扯,将带子向上提起。
那带有蛊惑的耳语响起:小云朵这些天也克制的很辛苦,作为男朋友,也理应为你纾解焦灼。
他自然什么都知道,之前不说,也是充分地尊重云凛。
但是今天不同,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人一辈子就一个20岁生日,用来深爱的心也只能容得下一人。
今天,就让他大胆地讨个赏,将一直没有说破的话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以解相思之苦。
系带就这么在云凛眼前被解开了,他大脑一片空白,只是觉得有簇簇热流从身后某个地方涌出,被温泉水带走了踪迹。
沈颂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被捏住的下巴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转了向,脸颊被迫向身后侧,整个身子都向上提起了一些,本来青竹一般的脊背,坐得更端直了。
随后嘴唇上的侵略感便带着滔滔的凶悍之意而来,将他的意识席卷。
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的克制,终于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溃了堤,仿佛是轰轰烈烈的洪水冲刷着大坝的裂痕倾泻而出,摧毁了一切理智搭建的防线。
云凛闷哼了一声,抬起手臂,转了过去,玉臂竟然主動搭上了沈颂的颈项。
那解开了的真丝衣料下摆,盛放展开在水面上,显得愈发鲜艳。
沈颂,我坦白,我很想你。
沈颂大手掐住了略显清瘦的手腕,身体前倾,迫得愈发的近,存在感与壓迫感都很强。
我也是,我也很想你,小云朵。
水声淙淙地翻滚着,掩盖住了沉重的呼吸声。
漫天繁星,洒下一片清婉。
水雾蒸腾,墨兰却壓合欢。
你就是这世间最甜的糖果,是我独占的美味。
第86章 情侣项链
第二天天光大亮,云凛昏昏沉沉地醒过来。
他不记得昨晚到底是折腾到了几点,只是记得最后自己真的晕了过去,好像还被沈颂抱着回了房间,之后的事情一概记不全了。
隐约间听沈颂说下次要菢着来一次。
云凛扶着发酸的腰,翻了个身,面前就是沈颂的睡颜。
一如既往的英俊,五官的线条利落,哪怕闭着双眼,也有种迫人的美感。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从窗棂钻进来,倾洒在二人身上,蒙上了一层温暖的光影。
云凛下意识抬起手腕,轻轻拂过沈颂的脸颊。
刀削斧凿一般的线条,凌厉又利落,手心里皮肤温热的触感传递到心口,云凛的嘴角下意识挑起弧度。
正式男友,庆祝生日,醒来第一眼就可以见到晨光下酣睡的面庞。
日子似乎挺不错的,这种感觉让二十几年没有开过花的老树心尖盛放了朵朵芬芳。
甚至自己某个地方随着翻身都可以感觉到异样。
云凛突然想起来实验室里的容器皿,注满了液体,轻轻一晃,那液体就撞着玻璃壁发出汩汩的声音。
想来腔体也一样,都是注满了,翻个身都能牵扯到神经。
作为omega突然失去信息素,但是腔体和颈后的腺体还在,那些东西普通beta根本承受不了。
你亟需安抚,乖乖的不要抗拒。
沈颂昨晚说完这句话,就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掠夺,还美曰其名帮他康复训练,其实就是没羞没臊做点不足为外人道的事儿。
那套生育系统仿佛陷入沉睡,但是通路都还在,康复训练一晚上,经历无数次,索性连雨衣都不用戴了。
所以云凛才有肚子里都是水的错觉。
他的手还覆在沈颂的侧脸上,刚想拿走,手背就被一只大手按住了。
那大手很有力量,手指瘦长骨节匀称,比云凛的手大了一个号。
起这么早?沈颂没有睁眼睛,嗓音还有些慵懒。
云凛注视着沈颂,也没有第一时间抽走手。
嗯,快到考试月,今天没有课。
京大考试月是12月,从11月中下旬开始,所有的课程,包括研究项目都要给学生考试让道。
所以实验室项目组的工作安排的比较松散,云凛这一周几乎都没什么工作内容。
这也是之前一直抢进度的原因。
沈颂只睁开了单边眼睛,看见云凛一双精致漂亮的凤眸也注视着自己。
暖阳洒了满脸,温度适宜,沈颂嘴角忍不住上扬,坏笑着拉着云凛那一只清瘦细长的玉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像是捧宝贝似的往怀里揣了揣。
没安排就继续睡吧,哥哥不困么?
他差点就缺德地说完后半句昨晚把你折腾这么多次那么惨,竟然还能按照生物钟起来,也是真的了不起。
云凛手心下是沈颂蓬勃的心跳,砰砰得像是年轻炽热的火,迸发出的力道几乎可以烫伤皮肤,他试着抽回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