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兮公主最后带着宋清月去了赵嫔的住处。
赵嫔是赵雨思的姑姑,也是德明郡王的生母,和成明郡王的母亲宣嫔关系不错,嫔妃是妾室,从来不参加这些重大活动,宋清月也很少进宫,所以她这是第一次见赵嫔,
赵嫔和德明郡王有几分相似,是个小家碧玉的美人,说话也是温温柔柔的,她和南希公主应该很熟,两个人看起来很熟络,对宋清月也客气。
她和南希公主说话的时候,宋清月就在边上听着,大多数是在吐槽自己的儿子德明郡王,说的还是他和赵雨思之间的事情。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前是他托我跟雨思求亲的,好不容易说动了嫂嫂,答应了,两个人定亲了,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跟我说要退亲。”
赵嫔叹了口气,显然是不明白自己儿子想什么,
宋清月也不明白,德明是非要作死才善罢甘休,这么看来,赵雨思不跟他成亲也挺好的,不然嫁给他这种性格别扭的人也心累。
赵嫔又说了一会儿,就说起了别的事。
又过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到了,宋清月和南希公主起身告辞,两个人到了宫宴,已经来了不少的人,就连宁王也早早来了,坐在一边喝闷酒,周围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场。
容菁明显的心不在焉,脸色很不好,和宁王全程无交流,夫妻关系不用猜都知道很不好。
宋清月一来,赵雨思就跑了过来,南希公主知道她们两个有话说,便笑着让宋清月过去。
赵雨思把宋清月拉到一边,看了一眼南希公主才说:“公主好温柔啊。”
宋清月点头。
是看着挺温柔的。
“看着就很好相处。”
宋清月也不反驳,公主在为人处世上确实做的不错。
“我们过去看看容菁吧,她看起来不太好,”
赵雨思拉着宋清月到了容菁身边,容菁勉强挤出个笑容:“你们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你。”
赵雨思笑嘻嘻的和容菁说着最近的八卦,宋清月则是看着宴会上的人,容二还没来,作为神官,大概是要压轴出场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宋清月的眼皮跳的厉害,她总觉得今天是要发生点什么事情的。
“你和郡王退亲了?”容菁问起来赵雨思的事,
赵雨思点头,看了一眼容菁身边的宁王才说:“他心里有别人呢,我干嘛还要嫁给他,给自己增加不痛快。”
容菁一怔:“宋清慈?”
听到这个名字,宁王喝酒动作顿了顿。
赵雨思点头:“我和他吵了一架,和他说不到一块去,与其以后在一起过的不好,还不如尽快分开。”
容菁若有所思的点头,她想到了自己,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不爱的人相互纠缠,只剩下痛苦。
三个人简单的说了一会儿,约好改天一起出去玩,就回了各自的位置。
和以往不同,眼看着到了时间,别说帝后了,就连太子也没来。
宋清月还注意到容二也没有过来。
大殿内的人开始小声议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好在没一会儿,帝后就来了,皇后的气色非常不好,厚厚的粉也盖不住她苍白的脸,她的眼睛有些泛红,明显是哭过了。
宋清月想,是什么事能让仪态万千的皇后娘娘哭呢?
至于太子根本就没有出现,这让人非常意外。
宴会还和往年是一样的,第一个歌舞之后,容二终于来了,他的位置在皇帝的下首,穿着很正式的神官官服,大概是一会儿要祈福的关系,眼角画着蓝色的花纹,看起来非常妖冶。
宋清月记得他说过,这官服做的很紧,就跟要累断气了似的,宋清月想,真想现在就回家给他把衣服解开啊……
她真是太喜欢容二这个穿搭了,浑身上下写满了禁欲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推到和他做点什么。
南希公主给她到了一杯茶,笑着小声道:“你的眼睛都长在神官身上了。”
宋清月笑道:“他今天真是……”
让人说不出来的兴奋。
这时候,容二也往她这边看过来,冷冰冰的脸上终于多了几分笑意,冲宋清月指了指酒杯,示意她不许喝酒。
宋清月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她心里盘算着,今天晚上不管容二说什么,再怎么挣扎,她一定要把他办了,不然她就不姓宋。
宴会到一半的时候,太子来了,宋清月注意到,皇后明显瑟缩了一下,身体一下子就紧绷了,好像在害怕什么,可太子对此毫无反应,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皇帝则依旧是不动声色的看着表演。
宋清月觉得非常奇怪,南希公主应该也注意到了,她小声对宋清月说:“一会儿宴会一结束我们就走。”
宋清月点点头,抬头看了一眼容二,容二不动神色的拿着酒杯,依旧是那副高冷又仙气飘飘的模样。
终于宴会结束,皇帝说散了,就往外走,皇后几乎是被他拉着出了门。
容二走到宋清月身边道:“晨风在外面,你回神官府等我。”
宋清月点点头,这是她和容二之前就说好的,因为容二一会儿还要带着皇帝他们祈福上香的,然后两个人要一起守岁过年,她晚上不会回宋府。
一出宫门,宋清月就和南希公主分开了,南希公主也没说什么,自己坐上马车和宋墨涵回了家。
一切都很平静,可平静之下,似乎又有哪里不平静。
皇帝和皇后才出宴会厅,就被人拦住了去路,太子紧跟其后。
皇帝停住脚步,看着眼前比自己要高大不少的儿子:“太子想干什么?”
一向温和低调的太子,忽然变的凶狠起来:“父皇明知故问么?”
皇帝脸色阴沉道:“朕还真是不知道。”
“父皇抓了周浪是吗?”
皇帝没有反驳,显然是默认了。
太子凶狠的看着皇帝:“这么说父皇都知道了啊。”
皇帝也收起了笑容,神情冷漠又阴狠:“逆子,居然敢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皇帝眼中满是失望:”朕真是看走了眼,这么多年,养了一只白眼狼。”
太子对皇帝的话毫无波动,他幽幽道:“父皇何必虚伪?儿臣愚笨,父皇对儿臣失望,儿臣若是聪明了,又会惹的父皇猜忌!”
太子舒了口气,眼中满是即将报复的快感,他笑着说:“父皇的心思还真是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