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心生一计,眼一闭心一横说了个更露骨的理由。
“因为我欲-火-焚身。”
许听廊虽然一直都知道她口无遮拦,但还是被她的直白弄得微微一顿。
钟尔脸皮厚,骚话张口即来,说完,特别理直气壮地瞪着他。
看他的表现,她觉得自己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她以为占领了高地,正打算把“你解决不了,我就找别人去了”的必杀技使出来,没料到他径直撩开了她的睡袍下摆。
钟尔再没脸没皮,理论知识再丰富,到底是个没有实战经验的菜鸟,他上来就玩这么大,半点适应过程都没给她,吓得她一个激灵,人都傻了,微张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下意识摁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
许听廊并未因为她的阻止而有所收敛,就这么似笑非笑地,指尖慢慢碾-磨。
自己先撩的,不能随便认怂,钟尔收手,把脸靠到他肩头缓解不适,不让他看到自己的无措。
身体因为期待和紧张产生本能的抗拒,她悄悄调整呼吸。
但两个人这么紧紧贴在一块,彼此身体的状态很难瞒过对方,许听廊能清晰感受到怀中这具躯体久久不消的僵硬,他不经意间低头,居然看到一双绯红的耳朵尖。
在这之前,他真的有些灰心丧气了,想着不如遂了她的意,也遂了自己的意,烟花虽然短暂好歹绚丽,就算结果不尽人意,也比日日担心悬而未决的剑落下来得轻松。
真的就是“你走了真好,不然总担心你要走”这回事。
她的反应深深取悦了他,居然不是阅尽千帆的老手姿态,而是害羞却还要逞强的小女生表现,不管是真情还是演戏,都成功将他破罐破摔的念头重新拉回来。
再努力一下吧,他想。
万一呢。
就算没有万一,也再享受一会被她喜欢的滋味。
这是打定主意今晚不碰她了,当然这事不能直接告诉她。
“你这欲-火焚得也太敷衍了。”许听廊低头亲亲她的耳朵,调笑着得出结论。
钟尔怕痒,缩着脖子想躲却无处可躲。
他适时把手抽走,她浑身的紧绷舒展开,胆子又大了,皮起来:“许听廊你听错了,我没说我,我说你。”
许听廊没有揭穿她的耍赖,双手搂住她的腰,坦诚承认:“嗯,我是有点。”
钟尔特别迷恋他这种微讽却纵容的语气,她抿嘴憋笑,像只偷了腥的猫。
许听廊眼神渐渐幽深,揽过她的后脑勺,重重亲过去。
他的变化越发明显,清晰反馈给钟尔,她微微往后挪开些,手像蛇似的往下滑,在亲吻间含混不清地表明目的:“我也要摸摸你……”
新世界的大门在钟尔面前缓缓开启。
这个夜晚像是一场梦境,她的脑子受到欲望的侵蚀,始终不太清醒,全程有些晕乎乎的。
许听廊没有跟她做到最后一步,以不同的方式满足了她两次,又引导着她以不同的方式满足了他两次,她整个人都脱了力,懒洋洋依偎在他怀中,不想动弹。
细密的吻落在她鬓边。
她余光看到不远处的中中,责备许听廊:“叫你把它弄走你不听,它都看到了。”
许听廊特别笃定:“它看不懂。”
钟尔:“你怎么知道它看不懂?”
许听廊这种时候脸皮比她还厚,完全不认为在猫儿子面前表演活春-宫有什么不对:“看懂又怎样,它又没法跟别人说。”
钟尔:“……”
变态。
许听廊的手还没消停,时不时在她身上捏一下揉一把,她只当前面都是前戏,后面还有正餐。
这么等着等着,他迟迟没动真格,钟尔不由得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他给她清理身体,然后熄了灯抱着她睡下。
钟尔这才意识到他就打算这么结束了,她其实很累了,但不甘心到手的鸭子又飞走,于是强打起精神推搡他:“不做了?”
许听廊揉揉她的头发:“很晚了,睡吧。”
“为什么不做?”钟尔急眼,瞌睡醒了一半。
合着他俩白忙活半个晚上。
男人在撒谎这事上是有点天赋在的,许听廊张口即来:“我反对婚前性行为。”
“啊?”钟尔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一直不上钩,原来是婚前守贞党,那他之前那些行为都能够解释了,她安心了,“你早说啊。”
害得她好几次怀疑是自己对他没有吸引力。
但如果他反对婚前性行为,她岂不是除了跟他结婚,没有睡到他的办法了?
钟尔不由得犯起了愁。
婚她是真的不想结,但许听廊她是真的想睡,虽说刚才这些花样百出的办法也很快乐,她活了26年没体会过这种刺激,回味着都还能感觉到那种余韵,但肯定比不上真枪实弹。
她已经尝到甜头,更不想放过他了。
有什么办法劝许听廊改变主意啊?她琢磨着,琢磨着,动了一堆歪脑筋,渐渐又被睡意拖着下沉。
思想天马行空,她发现了一个巨大的bug。
不对啊,他反对婚前性行为的话,他们之前这样那样的,难道就不算?
可她来不及醒了,只动了动嘴唇,连一个音节都没能发出来,便在他怀中失去了意识。
许听廊根本没想到这漏洞百出的说辞能够说服钟尔,他等了一会,没等到她的反驳,倒是等到了她熟睡之后缠上来摸他脖子的手。
两只手在他脖颈间来回穿梭,搅得他睡不安稳,许听廊没躲,只是掐了一把她的脸,由衷感叹:“还挺好骗。”
作者有话要说:方式阿江不让我写,你们自行想象,发挥最丰富的想象力即可
第40章
第二天许听廊的戏特别早,天还没亮就得起,比钟尔的早两三个小时。
她一整个晚上都跟长了吸盘似的死死扒拉在他身上,两个人都热出好几身汗,许听廊一直在根据她的体温盖被子或者掀被子,加之她犯瘾似的不断摸他脖子,他几乎就没睡着过。
但凡理智点,考虑一下起床后的高强度拍摄任务,他都该回自己房间好好睡觉。
但他偏偏拖了一整个晚上都没走成,色令智昏不外乎如是。
这会要起床工作才终于没办法把她弄开,钟尔被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如果是小方吵醒她,她保准给他看脸色。
但这是许听廊,昨夜那些身体的亲密接触愈发加剧她对他的喜欢,她从来没有像喜欢他一样喜欢过哪个人,完全是千百倍的差距,和前面那些莺莺燕燕根本不在一个量级。
被吵醒也还是好喜欢他,一点都不恼。
她贴过去重新抱住他的脖子,蜜里调油地叫他,尾音拖了老长:“许听廊——”
许听廊任由她抱了一会,才轻拍她的后脑勺:“你再睡会,还早。”
把钟尔哄睡,许听廊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外头小袁在等,看着他从钟尔房间里出来,已经彻底适应了,眉梢眼角半点吃惊都不带,只不过看到许听廊满脸的倦容,不由得欲言又止。
许听廊洗漱换衣服期间,小袁一直在他周遭打转,好几次想开口。
“要说什么就直说,磨磨唧唧什么。”许听廊受够了背后跟个小尾巴。
小袁眼一闭心一横:“听廊,你要注意节制,不然你拍戏吃不消。”
“……你趴我们床底下了你知道我没节制?”
他的问题就是太节制。
“我不用趴。”小袁忧愁极了,“你看你就差把纵-欲过度写脑门上了。”
许听廊:“……”
麻烦不要把困和纵-欲过度混为一谈。
而且就算一定要用一个带“欲”的成语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状态,那也是欲-求不满。
既然已经开了头,小袁也就干脆不吐不快了,畅所欲言:“钟小姐不懂事,但你不能跟着她胡闹呀。”
钟尔这风评也是没救了,而且小袁确实没冤枉她,许听廊半是好笑半是无语地看自家操碎了心的助理一眼,开玩笑道:“既然如此,你找个时间好好劝劝她。”
“我哪敢啊!”小袁吓了一跳,连连摆手。
许听廊说:“那我也不敢。”
小袁:“……”
你还能不敢。
你什么不敢。
直说自己也乐在其中不就得了。
呵,男人!
收拾完毕,二人走出房门,脚步踩在走廊松软的地毯上寂静无声。
小袁正跟许听廊说着“一会你在车上补会觉”,忽然背后传来开门声,钟尔叫着“许听廊”追了上来:“我跟你一起去片场。”
“你的戏又不是第一场。”许听廊赶她,“再回去睡会。”
钟尔抱住他的手臂,甜丝丝地说:“我就想跟你待在一起。”
小袁见她虽然也睡眼惺忪,但精神面貌显然比许听廊好许多。
钟尔哪里知道自己在小袁心目中俨然已经成为一个吸人精气的女妖精,在车上她也不消停,凑在许听廊耳边嘀嘀咕咕个没完,破坏了小袁想让许听廊在车上补眠的计划。
“许听廊,今天下了戏你还去我那吗?”她盛情邀请他。
许听廊好笑地捏捏她手背上的肉:“去你那干吗?”
钟尔一点不遮遮掩掩,抱着他的脖子跟他耳语:“昨天是预热,今天我们来真的。”
许听廊:“我昨天不是跟你说了?”
“你骗谁。”钟尔瞪他,“你什么时候是婚前守贞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