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我自恋我先说,但你表情也不用这么夸张吧。”钟尔被他这个反应弄得有些尴尬。
说个笑而已,至于吗?
许听廊嘴唇翕动数次,好似有什么话想说,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翻个身,背对她。
终于可以放任自己嘴角微微扬起。
神奇,她怎么能猜得这么准啊。
准到一字不差。
第34章
回去路上,路过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面馆,香气传了老远,许听廊叫司机靠边停下。
整顿饭他基本没吃什么东西,一直在应付老师,待会肯定会肚子饿。
他和钟尔一样,被连续多日的高强度高体能戏折腾得瘦了一圈,导演让他俩增肥。
“你要不要?”下车前他问钟尔。
钟尔说不要。
十几分钟过后,许听廊打包了一碗牛肉面和三瓶饮料回来,他自己和司机是可乐,给钟尔的则是矿泉水。
密闭车厢内,牛肉面的香味四溢弥漫,钟尔吸了好几回鼻子:“你不吃吗?汤面一会就坨了。”
许听廊觉得言之有理,就拉过小桌板,打开打包盒。
更香了。
钟尔看他吃了会,终于忍不住:“给我吃一口。”
许听廊看她一眼,有点无语:“刚才问你,又说不要。”
钟尔是不饿,毕竟整顿饭局她的嘴巴就没停下来过,但是谁叫这牛肉面太香了。
“我就尝一根。”
多吃她也不敢,怕半夜撑到起来吐。
许听廊看看她又看看筷子:“没有多余的筷子。”
钟尔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充满谴责。
确实,亲都亲过好几回了,还注意这点卫生干嘛。
许听廊把筷子往她面前一送。
钟尔继剥蟹壳之后,整个人比较骄纵:“你喂我吗?”
许听廊继剥蟹壳之后,整个人也有点被使唤惯了,不过天性使然,做不到对她言听计从,所以夹了一大筷面递到她嘴边,那团面比她脸都大。
“我说一根。”钟尔不满。
许听廊说:“那你就从中咬一根。”
钟尔瞪他:“你卸磨杀驴是吧?”
“我怎么卸磨杀驴了?”许听廊是真的不明白。
“简欣文他妈想凑合你和简欣文,你拉我挡枪,现在枪挡完了,连根面都不肯喂我,你这不叫卸磨杀驴?”
许听廊:“……”
他还在想自己拉她一起吃饭的目的会不会太明显,没想到她自己替他找了个万全的理由。
沉默片刻,他改捞起一根面条,本想严肃点,但是在憋不住嘴角的坏笑:“这位驴,张嘴。”
钟尔:“……”被他气死算了。
*
回到酒店房间所在的楼层,钟尔早就忘了被他说驴的那回事:“我要看中中。”
终于拿中中做借口缠着他了,看来是彻底开心了,许听廊看她一眼,进了房间没关门,默许她跟进去。
中中在睡觉,胖乎乎一个猫四仰八叉,瘫满整个猫垫子。
钟尔还记恨它挠她的事,只站在一边俯视它,不肯弯下高傲的腰。
许听廊俯身把中中抱起来,塞进她怀里。
钟尔下意识托住它,分量沉甸甸的。
中中被闹醒,用没什么精神的眼睛打量她。
钟尔生怕猫主子又挠她,吓得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只有嘴敢喊救命:“啊啊啊许听廊你快点把它弄走!它要挠我的。”
许听廊知道中中的德行,每当它睡得迷迷糊糊的,谁抱都让抱,这个时候只有吃的能让它精神。
不过看她实在害怕,他伸了一只手放在中中肚子上,让她安心。
如他所料,中中并没有反抗,温顺地躺在钟尔臂弯里,没过多久就又睡去了。
钟尔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低头瞧着中中,脸上渐渐浮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许听廊想起白天仍然后怕,没好气地埋汰她:“现在知道怂了,白天不是很勇吗?”
钟尔当时在气头上,所以不管不顾的,冷静下来怎么可能不怕,她就算不吃女明星这碗饭,也还是个正常女生,怕受伤,怕留疤。
她自知理亏,只当没听见,转移了话题:“它怎么这么胖,有几斤啊?”
“12斤。”许听廊说。
钟尔没养过猫,对猫的体重没有概念,比起嘘嘘的120斤,中中的12斤听起来十分瘦弱,她有点不相信:“它才12斤?”
这么胖一个猫,居然才12斤。
“够胖了。”许听廊收回中中身上的手,“一直在给它减肥。”
钟尔还是觉得中中好小一个:“我再也不说你胖了,弟弟有120斤呢。”
许听廊听到她叫嘘嘘弟弟,倒是没跟她计较嘘嘘的姓,他问钟尔:“想不想跟他玩会?”
“把它弄醒吗?”钟尔跃跃欲试,“我可以吗?”
“可以。”许听廊说着从中中的行李里面拿了根营养膏出来,旋开盖子挤出一点,放到中中鼻子下。
前两秒中中还没反应,第三秒开始吸鼻子,第五秒眯开眼睛看一眼,看到钟尔。
不认识,没关系。
下一秒就用两只前爪抱住营养膏,津津有味地舔了起来。
钟尔:“不是说减肥吗?”
许听廊:“这个营养膏就是减肥的。”
钟尔掂掂怀里的一团肥肉,不禁有些怀疑:“有用吗?”
许听廊顿一下:“没,它易胖体质,喝水都胖。”
钟尔“噗嗤”笑了出来:“它怎么不像你,也不像我。”
他们都是易瘦体质。
“……”许听廊啼笑皆非,废话,这猫又不是他们生的,怎么可能像他们两个,他示意她,“你拿着喂它。”
钟尔改成单手抱猫,另一只手挤着营养膏喂它。
12斤听着轻,单手抱一会就跟个沙袋似的沉,钟尔抱不动,正想在沙发边坐下,许听廊伸出手臂,借她一只手托住中中的身体。
他的手覆在她的手外,掌心和她的手背相贴,交换体温。
俩人在戏里有不少对手戏,私下里更亲密的接触也不是没有,但此时此刻简简单单的贴手,愣是让钟尔心跳漏了一拍。
也许是因为他们这样实在太像一家三口了。
她在他身形的阴影覆盖下,心脏剧烈跳动,不是从前那种目的性极强的狩猎,而是真正的恋爱感。
慌张、悸动、却又无法抗拒。
“你现在可以摸它了。”许听廊说。
“啊?”钟尔回神,“哦。”
但她一只手拿着营养膏,一只手抱着中中,腾不出第三只手摸它,她想放掉营养膏,但营养膏一失去她的扶撑便掉到中中胸前。
尝试了几次,许听廊看不下去了,捏捏掌心下的她的手:“这手傻了?我能抱着,你喂。”
不解风情,还不是因为舍不得松开你。钟尔腹诽着埋怨一句,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也只好把手抽了出来。
她在他面前越来越矜持、越来越要脸了。
中中有的吃,果然任rua,钟尔一会摸摸它柔软的肚皮,一会捏捏它的腮帮子,一会揉揉它的小脑袋。
中中完全把减肥营养膏当零食,许听廊没让它吃太多,没多久就强制收走了营养膏。
没了吃的,中中就不肯安分待在钟尔怀里了,灵活地往地上一窜,开始玩自己的猫玩具。
钟尔还没过瘾,想继续跟它玩。
可惜中中不卖她这个面子。
她蹲在旁边,望洋兴叹。
“多贿赂几天就依你了。”许听廊说。
钟尔用膝盖架起胳膊肘托着自己的脸,蹲在地上仰视他:“那你呢?”
她用一种小女孩式的懵懂眼神看他,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抵挡这种崇拜。
许听廊微微一顿:“什么?”
“你要贿赂多久啊?”钟尔摆出苦恼的表情。
许听廊没有正面回答:“猫都搞不定就想搞定人。”
“那意思是搞定猫了就能搞定你了吗?”她眼底迸发一层兴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