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做是其他女人这么说,素叶可能还会相信。但叶渊有多紧张林要要,素叶是看在眼里的。虽说曾经他为了得到林要要使出的手段卑鄙些恶劣些,但不难看出叶渊是在用一种孩子气的方式来不顾一切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人。
曾经对于叶渊的这种行为,素叶是排斥和鄙视的,直到叶渊出事,在她家居住的那段时间,她不止一次看到叶渊拿着林要要的照片看,一遍又一遍。当叶渊沉默时,她知道他又在想林要要了,所以,从那次起,素叶也就从心里原谅了他。
爱情原本就是自私的,而谁又能去规定在追求爱情时的手段要一致呢?不羁如叶渊,风流亦如叶渊,他在追求林要要时能干出那种事,也正符合了他的性格。
反之,素叶也曾经想过,如果换做是年柏彦会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所以她想过许久,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不会。
年柏彦跟叶渊是两种性格的男人,他持重沉稳,凡事都喜欢步步为营,如果换做是他的话,他必然会将夺爱这种事做得不着痕迹,最起码不会让她有所察觉。相比强取豪夺,年柏彦更似乎喜欢看着别人掉在他精心设计好的陷阱里,然后不知情地主动向他求救。
这就是年柏彦。
而叶渊,他的性格决定了他的直接。
这样一个男人,他不顾毁掉名声也要得到的一个女人,他怎么会不珍惜呢?
所以素叶第一直觉就是,是不是林要要患了产前忧郁症。
这是孕妇常见的心理疾病,再加上她之前原本就患过抑郁症,素叶担心的不是叶渊是否出轨的问题,她最担心的是林要要的情绪和心理。
但林要要看上去更是沮丧,她像个无助的孩子,唇都在微颤。
“我没有胡思乱想,我是发现了证据……”
素叶愣住,证据?
“要要,你要知道孕妇的情绪变化本来就很大,而且在怀孕期间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疑神疑鬼,继而能够产生很多错觉误觉,叶渊他绝对不会是个能背叛你的男人,这点你要相信。”
“可电话里的女人要怎么解释呢?”林要要急了。
这下子素叶惊讶了,“什么女人?”
林要要双手紧握,期期艾艾地将中秋节那晚看到的短信内容说给素叶听,然后道,“我也希望自己是胡思乱想,可第二天早上我趁着叶渊没醒的时候又偷着看了他手机一眼,那两条短信没有了,一看就是被他删了,他如果心里没鬼的话干嘛要删短信?”
“要要啊,换做任何男人在见到那种短信也都会删掉啊,他是怕被你看见误会嘛,而且你也说了,是一串无名的手机号,那就说明叶渊压根就没存那个号码,说不准就是哪的小姑娘喜欢他,跟别人要的电话号码呢。叶渊长得那么帅,惹得小姑娘情窦初开也很正常。”
林要要轻轻摇头,眼眶红了,鼻腔也酸了。
“我也是这么骗我自己的,可是……可是,昨天我终于忍不住打了那串号码……”
“啊?”素叶没想到林要要会这么敏感地记住那串号码,许是叶渊也没想到吧。
“我跟婆婆上街的时候,趁着婆婆在买东西时用公用电话拨了那串电话号码。我……我听出那个女人的声音了,是席溪……”林要要显得六神无主,“她之前就喜欢过叶渊,曾经还私下里找过我,那串电话号码是她的,她说她……她很想他,小叶,如果是其他女人我不会在意,可对方是席溪,怎么那么巧就是席溪呢?”
素叶也知道席溪。
林要要这个人向来心思单纯善良,就算结了婚,她也没有学得其他女人那样对自己的闺蜜藏着掖着的,所以有什么事儿她还是会跟她讲。
席溪的事儿是林要要在婚后告诉她的,当时她很气愤,但因为知道叶渊拒绝了那个女人而心情稍稍平复了。
她知道席溪,家里有钱有势的,出了名的优雅大方。在叶渊还没结婚的时候,她也的确听说阮雪曼有一阵子跟席家太太走得特别近,看得出是有意要结成亲家,可很快地,圈子里也有传言出来,说叶家大少爷对席家小姐无感,更钟情于自己的一名下属。
再后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她只是听说席家小姐自从那次以后就不再相亲了。
“有可能是席溪故意的呢?”素叶大胆假设。
林要要咬了咬唇,“我不知道……”话毕,拉住素叶的手。
素叶发现她手心里全都是凉汗。
“我不知道是席溪故意的还是……还是叶渊真的跟她有什么,所以我才不敢问叶渊,我怕……我怕他们两个是真的有什么。”
“你先别这么想,事情到底怎么样还没查清楚不是吗?我想这件事八成是席溪搞的鬼,你想啊,她个千金大小姐,结果输在你手上,搁谁谁都不服气啊。”
林要要低着头不吱声,良久后抬眼看向素叶,“很多人都说,女人在怀孕的时候丈夫最容易出轨了,叶渊他……”
“叶渊他也没必要饥不择食啊。”
林要要心神不宁。
“你先别这样,我想呢叶渊压根就不可能有什么的,如果他有这个心思,那么很早以前就有了,再说了,叶渊什么性格你不清楚吗?他如果对那个席溪感兴趣,就不会娶你了。他对你真的挺用心的,你别怀疑他了。”
林要要看向素叶,“你的意思是……我在疑神疑鬼吗?”
“孕妇会这样的,一般来说,女人怀孕的时候也是心理变化最明显的时候,因为要完成从女人到母亲这个角色的变化,所以当丈夫不在身边,或有点风吹草动的就会格外敏感和缺乏安全感。”素叶试图从心理这方面为她开解。
林要要轻轻点头。
“你要相信叶渊,而且这个时候你也要为孩子着想,退一万步来说,如果真是那个席溪故意捣乱,你这个时候跟叶渊大吵大闹,然后再动了胎气,影响了孩子,那么吃亏的是谁?占便宜的又是谁?孰轻孰重你应该很清楚。”
林要要听了她这番话后,恍悟,用力点头。
“你呢,叶渊不在家的时候就多过来找我玩,不要自己闷着胡思乱想,ok?”
“嗯。”
“看你,都当妈的人了还这么六神无主的,作为母亲,要勇敢知道吗?”素叶见她开解了,担忧也放下了。
林要要轻轻笑了。
送走了林要要后,素叶在回家的路上开始不安了。
那个席溪到底要搞什么?
这件事她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大中秋节晚上发那种短讯,可见她纯心故意的成分有多大,明明就是要让林要要看见的短讯!
三八!
找死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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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彦跟年柏宵吃完饭后,年柏宵去找朋友消遣了,年柏彦之前答应了叶渊,要为他即将出生的女儿买齐一套限量版的芭比娃娃,于是乎,趁着时间尚早,在没有素叶的陪伴下,只能硬着头皮跑去玩具店预定。
刚出电梯,手机就响了。
见到来电显后,他放慢了步子,转到了拐角。
接通。
是坤哥。
“客栈出事了。”对方甩出这么一句话。
年柏彦面色凝重了,“怎么样?”
“幸亏你打招呼打得早,兄弟们赶过去及时,有人一把火点了客栈,烧毁了很多东西,你朋友一家都在睡觉,如果不是兄弟们的话,可能就被熏死了。”
这令年柏彦尤为震惊!
“放火?”
“没错,看样子对方有心要置他们于死地,他们的卧室被人反锁,明摆着就是要杀人。”
年柏彦像是被人从后面狠狠打了一记闷棍似的,大脑也跟着嗡嗡作响,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狠,原以为只是去偷东西。
“客栈被烧得很严重吗?”他问,“之前让你们紧盯的账本一类的还在不在?”
“账本、登记名单以及电脑全都烧得不能看,电脑被砸的稀巴烂了。”
年柏彦倏然攥紧了拳,胸腔闷上了一股子气。
“他们一家怎么样?”
“没大碍,救的及时,但客栈被烧得严重,需要重新装修得一阵子了。”
年柏彦沉默了会儿,道,“坤哥,找几个兄弟帮帮忙,我怕这阵子还会有人找他们的麻烦,至于客栈,他们应该申请了政府补助,我不方便出面,稍后会给你一张支票,你帮我给他们,记住,一定要以政府补助的名义。”
“年老弟,你放心,要我坤哥保护的人绝对不会有问题,放心吧。”对方信誓旦旦。
“另外,帮我查个人。”
“说。”
“阮雪琴。”
“阮雪琴?不是叶家二少奶奶吗?”
“对,她曾经称在朋友手里买过白粉,我需要知道她一直跟什么人有来往,这些白粉又从哪儿来的。总之,越详细越好。”
“没问题,一切交给我。”
结束通话,年柏彦面色凝重。
敢杀人放火?
阮雪琴,你的背景究竟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