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兄~”
张平领着龙翔军,势如破竹围剿了殷府,将一干人等捆住,在下人的带路下,找来了柴房,远远瞧见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瞧见他怀中的那被散发挡住的熟悉的身形,鲜血……慢慢自她腹上的匕首流出……
“红苕~红苕~”他冲上前,解了她手上的麻绳,“别怕,我来了。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出事的。放心。”
“主上~”韩溪载拱了拱手,连忙为李玉解绑。
“吩咐人烧开水,准备干净的棉布来!”
李玉扯掉身上的麻绳,吩咐韩溪载去准备棉布,开水。
自己则掏出银针,在烛火上烤了烤,稍稍抿唇,蹲下,封住红苕几处大穴,撒上三七药粉,勉强替她止住血。
“主子……”红苕勉力摇了摇头,“别忙了,我自己知道。这一次……过不去了。”
“红苕,你再也没有主子了,只有哥哥。别怕,你若是死了,哥哥,替你偿命!”
红苕微微摇了摇头,挤出一点笑容:“我只想,哥哥活着~不然三小姐,红苕,还有陛下……多不值得啊。”
李玉抿唇,说不出一句话来,她只是摇了摇头,轻轻的执起红苕的手腕,替她把脉,气息很是虚弱。
这匕首正中要害,他忧心忡忡的拧紧了眉头,此刻要拔刀,定要抱她去榻上平躺,否则,不仅会牵动了她的伤口,血会留的更快。
“玄机兄,你说的,红苕不会出事的,对吧?!”张平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捧着红苕,动亦不敢动一下,只等着李玉发号施令。
“她必须死,她得替我夫人陪葬!”殷杰遁逃途中被抓了回来,韩溪载一脚将他踢到角落里,他还不甘心的阴狠歹毒的咒骂道。
“闭嘴!苏大姑娘受惊过度,有饥寒交迫了一天,程大人发现她有小产迹象,连忙带她寻大夫。害了她的人——是你,殷杰!”
张平见他根本没有悔意,揽着红苕,严叱道:“苏大姑娘尚且感恩红苕与丞相的救命之恩,托我带句话给你。他二人若是有任何闪失,她便放弃……你的孩子。”
“不要~”殷杰闻言终于动容,连忙摇头:“不要伤害他们母子,你们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
“带他走!”李玉厌恶的觑了一眼殷杰,这种人,根本就不配活着,李玉从身上掏出一粒糖块,融在开水里,一汤勺一汤勺的喂到红苕口里。
“张平,谢谢,你的厚爱~”
红苕惨白的面上,终于好了些,她挤出了一点点的笑意,强忍着哽咽:“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只是……恐怕红苕,只有~来世,还你。”
“不准说胡话!”
一向刚硬如铁的张平,在战场上可以杀人如麻,此刻,他却前所未有的撑红了眸子,他揽紧了红苕的肩膀,对她的狼狈,视而不见。
“红苕,你这傻丫头,一辈子都没有享过福,以后你有我宠着,一定,可以过得很好。”
“嗯,好~”
红苕吞了吞血沫子,透过张平的肩膀,艰难的望向李玉:“哥哥,我这么污脏~有了哥哥,也有人喜欢,不枉这生了,真好……”
“可是~我好累,我不想成为废人,不想成为你们的……累赘~”
她喃喃喃自语,勉力抬手,用满是伤痕的手握住匕首,只是犹豫。
“不要!”李玉发觉她的企图,伸手去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鲜红的血,喷洒在张平的身上,张平不可置信的低头。
“红苕……红苕……玄机兄,快救她,救她!”
他手忙脚乱的抱起红苕放在榻上,不知所措,“红苕,你不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