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拎着那块手帕送到鼻尖嗅了嗅,有一股若有似无的兰花沁香,定不是红苕的。
“咕噜~”
不知是谁的肚子饿的咕噜叫,李玉觑了一眼阿福,“阿福,饿了嘛?我这还有些干粮,芝麻酥饼,来……”
“大人,不是我!真不是我?”阿福委屈的扁了扁,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成了丞相眼中的吃货了?
他与李玉不约而同的望向程习。
“别看我,也不是我!”
程习连忙摆手,以示清白,突然他想了明白,四下张望,只看到墙角堆着不少树枝,似乎~是留着生火用的。
“红苕,是你吗?”李玉探了探头,自家红苕丫头的身手,怎么也该躲在梁上,难道……另有其人?
“你可是受伤了?出来给我看看……苏慧?”李玉蹲在那堆草垛树枝前,柔声唤道,程习与阿福二人面面相觑。
这是闹鬼了!
“呜呜呜……”墙角的树枝堆里,悉悉索索传来了女子,呜咽哽咽声。
“咳咳!苏姑娘~有怪莫怪啊~”阿福壮着胆子,清了清嗓子,将手中大刀对着草垛,挥了挥。
那树枝杂草稀里哗啦散了一地,一位青衣妇人正抱着头,瑟瑟发抖抽泣。
“这位夫人……我们不是坏人。”李玉未曾想到自己估错了人,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女子,她应该无甚大碍,只是吓的面色有些惨白。
李玉从行囊中掏出芝麻酥饼,“你可是饿了?这个酥饼~给你。”
女子怯生生的抬头,满是污脏的面上竟然有一双清透的眸子,她轻咬有些皴裂的红唇,畏畏缩缩的摇了摇头,不肯接过酥饼。
“夫人,鄙姓李名玉,是大宋的新任丞相,此前,我身边的红苕姑娘,应该在这个破庙落脚的,你可识得?”
李玉貌比潘安,沉声静气,举手投足翩翩风度,让人不由不信服。
“红苕……姑娘,她被人抓走了。对,对不起~大人~”妇人委屈的双眸含着泪,“都是因为我……”
“苏大姑娘,你没死?”程习有些不敢质疑,毕竟苏大姑娘早已经下葬了大半年,又怎会出现出现在永安镇?
那妇人点了点头。
“那~那场大火,烧死在阁楼的苏大姑娘……又是何人?”程习有些斐然所思,兜兜转转这个案子查了这么久,却未料到受害者竟然……还活着。
“是,是殷杰……从牢中找的死囚。”苏慧娘抿了抿唇,泪水不能自抑。
“他自太湖游船便见过我后,就一直借故~想……我自是躲着他,直至绣艺大赛~他与我二叔串谋,我……”
苏大姑娘“嘤嘤……”抽泣,李玉无奈将手中的帕子递了过去,原来苏大姑娘并没有身孕,亦没有意中人。
“苏大姑娘,那红苕呢?可是她安置你在这里。”
李玉心中有些“突突~”的,有些不妥的直觉,以红苕的性子,她怎么可能独留苏大姑娘,在这荒山野庙。
“她,她引开殷杰追我的人了。”苏慧娘情不自禁的又哭了起身,“大人,救她~她刚把我藏在草堆后面,就被人……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