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刚刚,你明明想和程大人讨论案子的,为什么,突然又改变决定了?”
红苕兴高采烈地拿着一个刚刚在路边买的小绣球,抛着玩。
“嗯,你不觉得程大人的态度有些古怪。”李玉心思敏感,自然不会打草惊蛇、
“要是不在意陈大娘的感受,不会特地跑过来安慰陈大娘,可他又强调这案子不容易,不想开棺验尸~”
“啊!?”红苕想了想似乎有这个意思,“可他是陛下的亲信,您直接表明身份,问他不就好了吗?”
就算中间有什么蛇鬼牛神,再大还能大的过陛下,只要主子表明身份,程大人一定会秉公职守,不敢寻思的。
“难道,主子是觉得,程大人已经被苏大老爷给收买了?不会吧……他要真的被收买了,又怎么还会来陈大娘这儿吃豆腐脑?”
红苕撇了撇嘴,有口无心的继续玩绣球,这个五面绣球,分别是童子戏水,花开富贵,孔雀开屏,仙鹤延年与喜上眉梢。
苏绣之所以闻名天下,其中绣娘的巧思妙想,功不可没,而他们各家的绣法,技艺则是代代相传,传女不传男。
李玉绕着评弹转移乐圈,已经觑见了不少绣坊,他们的招牌屏风,虽然比起前世所见的那些贡品,差了些许功力,却亦算精品了。
“大叔,请问苏家的绣房是哪一家啊?”李玉柔声细语的拦着去看评弹的一位大爷。
“后生,别说大爷不告诉你~就评弹后面那家——苏望绣坊,咱们姑苏的老招牌了!”大爷提着烟杆儿,赶着去看评弹,甩着袖子走了。
李玉还想问问两位苏姑娘的情况,又在湖边溜达了一圈儿,最后在苏望绣房对面那个打着“神算”旗子的,盲眼神算面前,坐了下来。
“五两银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盲眼神算伸出五根指头,狮子大开口!
“哈!五两银子?倒是让我家主子看看你的真本事。”红苕拖了个板凳,亦坐在一边,她从前行走江湖,这样的“假把式”太多了。
“姑娘虽声甜貌美,不过出生凄苦,性格仗义,好打抱不平,总算善有善报,红鸾星动,好事不远了。”
盲眼神算掐了掐手指,念念有词后,批了一个“喜”字给了红苕。
红苕臊红了面,推拒倒一边,呛声道:“死瞎子,胡说八道什么!相不相信,本姑娘割了你的舌头!”
“姑娘面恶心善,不会的。”盲眼神算转回李玉,胸有成竹问道:“贵客,您似乎心中有惑,五两银子。”
李玉自袖中掏出十两银子,摆在他的面前,见他欣喜若狂的摩挲着银子,才有些放下戒心。
说实话,他很怀疑赵子义与玄安表兄会派人,私下照看着自己。
红苕抿了抿嘴,暗道找一个盲人打听消息,除了主子真是没谁了,她乖乖坐在一旁,亦不出声了。
“贵客,出手大方。不知道您要算什么?”盲眼神算喜滋滋的将银两,收到袖兜里。
“你是日日在这儿摆摊?”李玉不自觉的从腰间,拿出那个狼牙坠儿把玩着。
“是啊,老朽到姑苏有几年了,因为这儿富庶,日子倒是不难过。”
盲眼神算不自觉地咬了咬唇,有些拘束道:“贵客不算卦,却给这么多银两,看来……要问的事,比较棘手啊!”
“苏家的那两位小姐,找你算过吗?”李玉也不兜圈子,直蹦主题。
“自然,可怜的苏大姑娘真是红颜薄命,她一手刺绣得苏家真传,算是苏家大老爷苏万财的招财童子了。”
盲眼神算握着一个龟壳,似乎有一点害怕,与那龟壳寻求一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