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没有想到。”
李玉颇有些同情的点了点头,谁也不曾预料到过,自己会喜欢那个“傻子”,心口有些甜,有心酸。
“其实,陛下与张平,很多地方,真的挺像的。”
红苕眸子闪了闪星光,无奈的看了看前方,“现在,奴婢有点明白您了。谁也无法抵抗这样一个人,全心全意,甚至,豁出性命的为你好,更别说,他还有很多更好的选择。”
李玉难掩眸中的感慨,他并不反对红苕的说法。
往事如烟,他们这一路走来,他即便对周家姐妹抱有了无限的愧疚,亦从未想过与她们再续前缘,更别说,爱上赵子义。孑然一身,是他为自己既定的一生。
今生与前世,他们之间隔着太多的误会,仇恨,许是赵子义拼劲全身力气,终于才一点一点的靠近了自己。
这一切,有多么来之不易。即便,自己与他在一起,心意已决。可刚刚与他诉说了对玄安表兄的歉意,他怕是更不愿意,让自己知道那批货的买家到底是谁,以免自己为难吧。
红苕等了许久,以为他已经魂游千里的时候,李玉终于动了动唇。
“所以,你,还是对张平,动心了。”
“奴婢,不知道。再说吧~他可是个香馍馍,而且,我想了,自己可能……不是一个和那些世家千金一样,做一个能容人的好妻子。”
红苕的马车越赶越慢,想了想自己也是够双重标准的,给主子做妾都可以,换了张平,连纳妾都不行。
“主子,你要是不肯陛下纳妃,那陛下这一辈子,是不是就没后了。”
红苕也是有口无心,却捅到李玉痛处,他认真的沉思了一刻道。
“虽然他说……不过,若是真有这一天,他有了心爱的人,我想我会悄然离开的。现在想来,三从四德恐怕是男人三心二意的借口,真的爱一个人会独占的,排他的,你可以与旁人一道拥有我,是因为你也许有一些喜欢我,更多的确是责任。”
“主子……”红苕惭愧的瞥了一眼有些心事,却很坦然的他,“与陛下一起之后,您开心了许多,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开朗,豁达。”
她自觉有些误会,又忙解释道:“我不是说您从前不好啊,就是,就是……苦大仇深了一点。”
“是吗?”李玉想起那人一直和煦的样子,许是心底有了阳光,随时都觉得温暖。
二人赶了两日的路,终于抵达了姑苏城,李玉拿着钥匙打开唐家的府邸,唐叔父知道他要在姑苏落脚,便将家中钥匙给了他。
“是谁啊?唐老爷,您回来啦?”隔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蓝花布包着发髻的大婶探出头来。
“你们……什么人?我怎么没有见过。”
“是何婶子吧,唐叔父与我提起过你,我姓吕,去年来过一次。”
李玉知道唐叔父废寝忘食起来,都是隔壁的婶子送些膳食来,邻里关系算是不错的。
“哦~唐老爷许久不回来,没什么事吧?”何婶见二人眉清目秀,又气度非凡,自然不觉得有异。
“没,唐叔父接了一笔大买卖,还在忙。对了,何婶,咱们姑苏的府尹,可还是过去那位……殷大人?”
李玉可不想太早暴露了身份,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故而,他明知道新府尹程习是赵子义的人,还是饶了一个弯。
“那个殷大人,早不知去哪儿了。现在这位程大人,看起还蛮和气的,有时候就在平江府西街尾吃早膳呢。”
何婶不做多想,很快打开了话匣子,“你们要来做生意,可以去转转,听说昨天苏家的大老爷还嫁妆与程大人偶遇了,请程大人有空去游园子呢?”
“游园子?”李玉皱了皱眉,疑惑道:“我上次来,好似听说,苏家的园子烧了嘛?平江府街有几个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