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泺找到傅袭的时候,是在岚居,他头一次穿着居家服,脸上是挥不去的阴郁。
“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
司泺轻笑一声,将水果放在了茶几上。
“什么事情找我?”
傅袭的脸色并不好,语气自然也是。
司泺道:“没什么,不过是靳厉琛的事情罢了,据说你这几日过的挺是清闲?”
难得在这岚居里,偷得浮生半日闲。
“有话快说。”
傅袭睨了一眼楼上,好像是要掩盖什么一样。
司泺自然是注意到了,“我上次来就看见那个小朋友了,怎么,你这是放不下的你的情人了?”
司泺的心里是不喜欢傅袭的,不仅仅是因为阿江的事情。
但合作了这么些年,司泺倒也不能过河拆桥不是?
“你今天怎么阴阳怪气的?”
傅袭拧了拧眉,眉宇间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看着这样的司泺,傅袭的心里倒有些烦躁。
见此,司泺笑了一下,“没什么,这几天我刻意的躲避着靳厉琛,但是我想这也是初见成效,他好像是我越来越好奇了,私下里也没少调查我们两个。”
“有什么不好的?靳厉琛这个人很谨慎,他怀疑的事情自然是要查出个源头来,我给你制造的背景没有半点的影响,他查不出什么来。”
“那你呢?”
司泺歪了歪头,靳厉琛不是个好惹的主,更何况,那天还看见了傅袭的脸了。
二人,可是水火不相容啊。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早点进行计划也没什么不好。”
“行,那就这样。”
司泺拍了拍,但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倒是傅袭先一步起身,道:“我要出去一趟,自便。”
在家里看着艾洋的脸色,更是一天不如一天,心里莫名的烦躁。
若不是那眼角的痣,和阿江如出一辙,傅袭又怎么会头脑一热的就把带回来了?
没一会儿,傅袭就换好衣服出去了,留着司泺一个人在这里。
司泺上楼,这房子她熟悉的不行,当初为了阿江住的不是那么的孤单,司泺倒是建议了傅袭挑个小点的,
推开艾洋的房门,好整以暇的站在门口,艾洋如一只受伤的小鹿,蜷缩在床上,把自己抱成一团,瞧见是有人来了,也没有什么反应,甚至是没有抬起过头。
“你是在这里,待出病来了还是如何?”
司泺走进了几步,站在床头,脸色有些担忧。
总共就见了两次,怎么这一次比上次的还要虚弱?
连脸色都苍白无比。
“救……”
艾洋呢喃了几句,便晕了过去。
司泺一下子心就悬到了嗓子眼,怎么这人和阿江一样的不爱惜自己?
打了120,司泺没想要跟过去,可心里却像是过意不去一样,还是跟着去了。
坐在床头守着艾洋,脸色苍白的可怕,仅仅是几天,这男人就瘦弱的这么厉害,像个纸片人一样。
他手上还挂着葡萄糖,听医生说,他现在的状态很是不好,要是再这么郁闷下去,只怕会得抑郁症。
眼角的痣,和阿江的桃花眼比起来,的确是差远了。
可司泺也忘了,他也不过是个人而已。
迫于傅袭的身份,不敢反抗,只能逆来顺受,可尽管是这样,这男人从头到尾也没吭过一声,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
这一点,倒是和阿江不太像的。
阿江有权势,手下的人不少,尽管是苦了些,但最终傅袭对他不错的。
可眼前的这个人,又做错了什么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司泺都有些累了,这男人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嗓子干哑的厉害,声音都是粗犷的,“这是哪里?”
“医院。”
闻言,男人眯了眯眼睛,仿佛是灯光有些刺眼,“原来如此,还以为我上天堂了呢。”
艾洋抿了抿唇,苍白的唇很是干涩。
见此,司泺喂了几口水进去,艾洋才像是活了过来一样,“谢谢你,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即便第一次,你对我有很大的意见。”
艾洋生活在那种地方,自然是最会看人眼色了。
所有人对他的不满意,看不起,艾洋都心知肚明。
司泺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还要待在傅袭的身边,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的性子。”
傅袭没对司泺说过什么重话,自然是不怎么了解他的阴暗面。
可这不相干的人,在傅袭的面前,自然是吃尽了苦头了。
艾洋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不敢离开,也不敢反抗,袭爷的性子的确是坏了些,可有什么办法,不过都是自找的而已。”
至少,在打碎那张照片的时候,一切都还是好好的。
不过是艾洋自己咎由自取罢了。
“这次谢谢你了,医药费多少?我一会就给你……”
艾洋其实没什么钱,得来的钱也悉数被酒吧给拿走了。
闻言,司泺倒是愣住了,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人。
“不用了,好好休息吧。”
“我们素不相识,不过是有个照面,这份人情我要还你……”
艾洋的声音不大,犹如一记羽毛划过司泺的心头,酥酥麻麻的。
“行,三百五十六,微信还是支付宝?”
听艾洋这么说,司泺也不再强硬。
这男人的倔强,还真是……
司泺情不自禁的轻笑一声,眸子里的不屑,也有了几分改变,“什么时候能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的话,就尽早的离开。”
毕竟傅袭可是个危险的人。
狠心无情,在他身边的人不少,每个人都很识趣,可还是有不怕死的,偏偏幻想自己会是例外。
从始自终,司泺也没见过傅袭对谁多么温柔过,哪怕是从一开始的阿江也是如此。
一想到阿江,司泺的心情就低了几分。
司泺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还挺好奇你是怎么到傅袭身边的。”
阿江没走几天,就头一次的有人住进了岚居。
这的确让司泺惊讶。
艾洋蹙着眉头,像是有些痛苦一样,“我叫艾洋,那天袭爷来了酒吧,恰好就选中了我,可他最后也把我扔了出去,毫不留情的,我本来以为平安无事了,可没想到第二天袭爷竟然把我买了出来,把我带到了别墅里,一进去,就像是进了牢笼。”
艾洋的表情有些痛苦,可又有些期待一样,艾洋的年纪很小,给了一点甜,自然是无法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