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开灯,朦胧的黑暗里依稀可以看见,他因为喉咙的疼痛身子发颤着,连呼吸都因为疼痛颤抖着,他即使在窗台外面,也都是小心翼翼的,只怕是惊醒了她,捂着薄唇咳嗽了许久。
当他好不容易静止了,放下手来一看,掌心中有着刺目的血渍,他高大的身子不自禁的摇晃了几下,半响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走到栏杆前,背脊靠在那里,他也不知道自己站多久了,连夜空里之前被乌云遮住的悬月也闪现了出来,垂下的右手间夹着一支烟,时不时的吸上一口,更多时就垂放在那里,上面的烟灰积了好长一段,在一阵风之后松散飘落。
隔着厚实的落地窗玻璃,他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归晚,白白的月光温柔的抚在她安静的睡颜上,除了夜风,还有他的叹息。
抬起手将手里的烟蒂捻灭,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高大的身子背对着,显得格外的冷硬。
电话的另一方也是没有睡眠,声音里也没有一丝困意,接到他的电话似乎带着一丝诧异,但还是掩藏不了激动,欣喜的唤着,“宸磊!”
佟宸磊眯了眯眼睛,倒觉得她的声音侵入他的耳膜之后,觉得心底一片恶寒和嫌恶,倒也还是耐着性子继续了下去,“我考虑过了,我确实需要你帮我一下……”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打电话给我的,宸磊,没想到你竟然爱她这么深。”对方低低的笑,声音里带着一丝冷讽。
“我不想和你啰嗦,我只有最后的警告,结束之后,你不准去找她说一些有的没的,如果你要是敢加强对她的伤害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啧啧,宸磊,你可真凶,不放过我?你难不成想掐死我吗?”
“掐死你,呵,我怕脏了我的手,就这样。”他的声音一丝温度都没有,冷冷的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也不想对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现在太了解那个女人了,她就是那种自己得不到,也不会让别人得到的人,或许是她在这些年里,在不停的改变,改变的让他都咋舌。
佟宸磊仰头望着夜空,又过了好一会才走回房间,身上带着凉气。他掀开被子进去时,归晚迷迷糊糊的爬到了他怀里,被他身上的凉气冻得哆嗦了下,声音含糊的问,“石头,你干什么去了……”
“接了一个电话。”佟宸磊搂紧了她,伸手在她的背部轻轻的揉。
“谁打来的呀?”她迷蒙着眼睛,眼里还带着睡意,显然没有清醒过来,皱鼻嗅了嗅,闻到了他身上残留的烟味,记忆里,他已经好久都不吸烟了,因为她曾威胁说,对尼诺的呼吸道不好。
“……父亲的主治医生,说一下病情。”他迟疑着说。
“爸爸没事吧?”她闻言,仰起小脸,紧张的问。
“嗯,没事,睡吧。”他叹了叹气,吻了吻她的鼻子,安抚着她,能有什么事,本来他也只是骗她的。
归晚闻言,放下心来,浑浑噩噩的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砰咚,砰咚……贴得太近仿佛是一种震动,让她觉得既安心,又仿佛不安。可是太困了,迷迷糊糊的又再次睡了过去。
“归晚……”
“嗯?”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怎么办?”他的眉心拧成一团,犹豫着,在她迷糊的睡意中时,低低的问出了口。那股深埋在心里的疼痛,混着重重叠叠的仓惶和绝望,还有那些的不知所措,在夜里时,俊容上才能肆无忌惮的全数涌出来。
归晚想要睁开眼睛看看他,却还是没睁开,索性放弃了,以为他是担心于佟非凡的病情,所以才会也开始伤害起来,她嘴角划开,柔柔的低低的说,“……你才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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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晚从计程车上下来,掏出钱夹里的钱付了帐,抬头看了看写字楼,走了进去。
上次她想要去余宅时,便半路去了酒吧,后来这一耽搁下来。她出来之前往余宅打电话,想着提前打招呼去看看舅舅和舅妈,可去却没有人接,所以只好来到舅舅的公司。
走进大厅,她便直接走到了前台,对着里面的前台小姐,笑着说,“请您帮我通告一下,我想要见一下余董。”
“余董?”前台小姐似乎很疑惑的看着她。
“怎么……”归晚也被弄蒙了,不解的看着前台小姐,刚想问怎么了,身旁有路过的职员见到这一幕,便走了过来,笑着打趣道,“这里哪还有什么余董了。”
“为什么,怎么会没有余董?余严正董事不在吗?”归晚怔住,不可思议的问,“难道这里不是余氏么?”看着面前职员的模样,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哎,小姐,我看你也是没看新闻,这里哪还有是什么余氏了,早就改名了,都已经被佟氏全面收购了。”职员见她是真不知道,好心的告诉着她。
“什么!”归晚怔住,结结实实的怔在了原地,佟氏……怎么可能!
职员都摇了摇头,不再自讨没趣,都转身离开了,只有这前台小姐对着她职业性的微笑。
归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写字楼的,只觉得脑袋混乱的要命,怎么可能会被佟氏收购呢?她下意识的想要打电话给石头,却在摸到手机时忽然忆起来一件事,那晚她送蓝储泽离开时,他确实是站在窗台边打着电话,而且对话的内容……
原来,那晚她不是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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