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才刚做完一组能让她平心静气的练习组合,结果就看到勾她心烦意乱的罪魁祸首。
但谢苑溪无辜又可爱,秦黛没法拒绝。
谢苑溪一进园,知道自己这身体条件,也没几个项目可以玩,便拉着直奔旋转木马而去。
谢斯白怀里被塞了个相机,反正他也不想坐,被他妹指定为摄影师,给两人拍照。
结果半小时旋转木马坐下来,谢苑溪一翻相册,气得当众追杀亲哥。
二三十张照片,她就出镜了三张,其余的要么干脆不见她半个人影,要么就是在边边角角被拉得脸都变形了的虚化背景。
焦点无一不是秦黛。
谢苑溪气死了,决定三天不理他哥。
谢斯白看上去还一点都不愧疚的样子,在谢苑溪的控告中心安理得道,那不还有两三张,也挺好看的,够你发朋友圈不就行了。
秦黛都觉得对不起谢苑溪,让小姑娘再重新坐一次,她主动承担摄影工作,谢斯白被发配去买饮料。
谢斯白倒没什么意见,园内面积不小,走了两三百米才看见一个售卖奶茶果汁的,他选好两杯,又瞧见一对穿着情侣装的年轻男女,两人举着一根棉花糖,亲亲我我地你一口我一口,也不嫌腻歪,大庭广众的,互相喂着。
谢斯白脚步一转,再回去时,迟了二十来分钟,旋转木马那儿哪里还有秦黛和谢苑溪的身影。
他正要打电话,走了几步,到广场旁边,视线被吸引。
广场边上一个卖氢气球旁的长椅上,秦黛和谢苑溪各在包上绑了一只气球,背影对着他。
广场中央,那对情侣吵到了高潮。
男的说:“我真的已经没有联系她了!”
女的道:“没联系你们这聊天记录什么意思?当我瞎吗?”
“……”
谢斯白走过去,看见长椅上那两人,手机还各拿着支甜筒,台下观众似的,看得聚精会神。
他几分无语,在旁边站了好几秒两人才发现他。
“咦,你还买棉花糖了?”谢苑溪惊喜道,“我要吃我要吃,快给我!”
谢斯白把那根小点的递过去,不忘提醒:“你少吃点甜的。”
谢苑溪哼一声:“知道知道。”
谢斯白管完妹妹管女朋友:“能吃冰的了?”
秦黛:“……”
她只好圆谎:“都说了过去了。”
谢斯白嗯了声,把那根棉花糖给她,也在秦黛边上坐下。
秦黛撕了一小片棉花糖,尝了尝,好甜。
一转头发现谢斯白目光几分灼热地盯着她,秦黛试探倒:“你也要吃?”
谢斯白嗯了一声。
秦黛便递到他嘴边,谢斯白却道:“你喂我。”
秦黛:“……”
怎么还撒娇啊。
她只好撕下一片,递到他唇边,谢斯白抬手轻握她手腕,吃掉棉花糖时,秦黛却清晰地感觉到,男人柔软的下唇,从她指尖擦过。
秦黛飞速收回手,耳朵有一些烫。
广场中央观看人家情侣吵架的不止他们,我们中国人都挺爱看热闹,越聚越多。谢斯白听了会儿,明白了,敢情是男的和前女友纠缠不清,既不想和现女友分手,又有来有往地和前女友保持着暧昧一直聊天。
结果现在被现女友发现了,要闹分手。
谢苑溪紧张兮兮地:“啊急死我了!狗男人,还狡辩!分手分手,快分手!”
谢斯白看一眼秦黛,发现她也目不转睛地,看得挺认真,便自己将棉花糖拿着,一点点给她喂。
广场上,那男的突然扑通一声给女生跪下,哭着求她不要分手。
然而没多久,离太远听不清那两人小声说的话,女生竟然拉着人走了。
谢苑溪捂着心口,一副气得快发病了的模样,恨生生问秦黛:“姐姐,那个女生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怎么又不分了!?”
秦黛哪里懂,神情很淡,谢斯白又递到她嘴边一小片棉花糖,秦黛一顿,没吃,问他:“你说这个男的在想什么?”
谢斯白说:“不是明摆着的,脚踏两条船。”
谢苑溪接话,还在生气:“那个姐姐怎么就看不清,还不和那个人分手!”
秦黛意味深长地看着谢斯白。
“怎么了?还要吃?”谢斯白说着,低头去撕棉花糖。
秦黛道:“他们是该分手吧?”
谢斯白肯定道:“当然,这种男的不分留着过年吗。”
谢斯白又喂过来,秦黛偏了下脑袋。
“不想吃了?”
“嗯。”
冰淇淋快化了,秦黛躲掉他的棉花糖,低头吃甜筒。
一抬头却发现谢斯白盯着她手里的甜筒,看上去好像也想吃的样子。
秦黛只是假装客气地问他一句,你也想吃?
谢斯白嗯了一声。
“那你自己去……”
“买”还没说出口,谢斯白捏着她的手腕抬起来,低头就咬了一口。
秦黛目瞪口呆,再等他抬头,手里的甜筒只剩下了个脆皮筒加一点点冰淇淋。
一大半都没了。
秦黛:???
深渊巨口吗你是!!
分手,必须分手!
秦黛气得不想看见他,结果谢斯白这人好没眼色,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生理期才结束,少吃点冰。”
秦黛:“……”
算了。
谎也是她亲口撒出去的。
后半场秦黛只和谢苑溪两个人玩,虽然小姑娘身体原因,绝大多数项目都没法体验,但逛逛园内的周边店,两人也收获不小。
一想到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和这么漂亮又可爱的小姑娘见面了,秦黛给谢苑溪买了好多周边。
下午回程的车上,两人坐在后座拆买的盲盒,谢苑溪喜欢的,也全送给她了。
郑叔将谢苑溪送回了别苑,秦黛和谢斯白回了飞云湾。
一进门老大饿得嗷嗷叫,谢斯白去准备狗粮,秦黛趿拉着谢斯白的一双拖鞋,到老大身边,她蹲着和狗后脚卧着差不多高,还没彻底分开,坐在地上抱着老大,已经怀念这种触感。
谢斯白端着老大的盆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他走过去,盆放地上老大就扑了过去,谢斯白顺势弯腰抱人。
“怎么还跟我闹脾气,”他有点后悔地说,“都一下午了。”
他是真的以为,秦黛是因为那支甜筒生气。
他也没想到,一张嘴惹她生这么久的气,回来的车上和他妹相亲相爱拆盲盒,一句话都没搭理他。
秦黛被抱着放入沙发上,她指指自己的包,让他拿过来。
谢斯白照做。
秦黛拿出一只只有她手掌大小的狗狗玩偶,毛茸茸的,眼睛又大又黑,圆圆的很可爱。
她给谢斯白。
“给我的?”
“嗯。”
谢斯白摸摸小狗,问:“这是只给我的,还是谢苑溪也有啊?”
秦黛:“……”
她伸手要收回:“不要算了。”
谢斯白举高了手:“送都送了,那就是我的。”
他膝盖顶着沙发边沿,微低下身,比坐在沙发上的秦黛还矮一些。
“不生气了吧?”他捏捏她耳垂,“下次给你买,我都不抢,行不行。”
秦黛抬手摸了摸他左眼眼尾的痣,轻如羽毛拂过的一下,又告别似的,凑上去印了一吻。
谢斯白扣住她后颈,吻了上来。
觉得自己惹她生了一下午的气,哄人似的,今日的吻格外温柔。
两人倒进沙发里,他的手摩挲着她耳垂,下一秒,吻移至耳畔。
秦黛感觉到一阵滚烫的潮湿感,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战栗感随之而来。
“明天几点走?”她齿间溢出一声嘤咛。
谢斯白探入,同时沿着颈线吻她,至锁骨时,像是诚心要留下什么印记,口中同时道:“八点。”
秦黛手腕抬起来,像是受不住,偏又忍着不求饶。玉色的指节插入他乌黑的发,被谢斯白攥着手腕,交叠着按压在头顶。
秦黛有些委屈:“为什么不让我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