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穆恒走了,陈果儿笑问道:“你的婚事如何?”
“已经定下了,择吉日去下聘,只是……只是我爹说,哥要娶的是官家小姐,这聘礼不能少,还得在城里置办宅子,家里没这么多钱,这钱让我来出,要不然就让拿同样重的聘礼来,才让我嫁过去。”二妞愁眉苦脸的。
陈果儿听了不由的憋气,李叔这人,没钱充什么胖子?人家看上柱子又不是看上柱子的钱,人都来家里看过了,李家什么情况又不是不知道,人家还答应结亲,无非是看中柱子本身,以及李家跟她的关系。
二妞这些年赚的钱几乎都拿回家了,根本没留下多少钱,她多次提醒二妞,给自己留点嫁妆本,可二妞是个孝顺的,巴不得拿回家越多越好。可你拿的越多,李叔李婶就觉得你赚的多,留下的更多。这不又划算到二妞头上了?
至于天佑,天佑还有个瘫痪在床的娘,每个月的药费,请人看护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天佑省吃俭能用,努力攒老婆本,就算全拿出来怕也不够。
再说了,全拿出来,他和二妞还成不成亲了?还过不过日子了?
想的再远一些,二妞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呢,是不是以后弟弟成亲也都划算到二妞头上去?
有一说一,李叔李婶在别的事情上都挺通情达理,但这么对二妞委实太过分了。
当人父母的,没得坑一个捧一个。
坑就往死里坑。
陈果儿问:“那你答应了?”
二妞委屈道:“我说我没钱,我爹说没钱让我去借,说我就是不孝顺,心里没这个家。”
“你爹说的真轻巧,借了不要还的吗?”陈果儿道。
鲁长林说:“李叔说二妞不拿钱出来,就不认她这个女儿,二妞是被赶出来的。”
陈果儿气炸,难怪二妞要在这里等她。
“走,去我家睡,咱们从长计议。”
到了家,陈正德和吴氏正在那说柱子的事儿,因为正德之故,那贺典吏二胡不说就应了这门亲,正德心里高兴,柱子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跟石头好的跟两兄弟似的,如今又在一处当差,自家的石头都当爹了,柱子的婚事一直没着落,现在好了,柱子能娶到典吏家的闺女,两口子自是替柱子高兴。
结果就看到陈果儿把眼睛红红的二妞给带回来了。
吴氏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陈果儿把李叔李婶的事儿说了说。
吴氏也很生气:“怎能这样,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没得这么为难闺女的。”
吴氏向来儿子女儿一样心疼,就不太能理解那些不把闺女当人看的人家。
陈正德叹气:“过了过了,老李头糊涂了,人家贺典吏都没说要多少聘礼,你一庄户人家要这面子作甚?闺女帮衬家里,帮衬兄弟是应当的,可也得讲个分寸。”
陈果儿道:“爹,还是您明理,您这话说的中肯。”
陈正德斜了她一眼,心里却是乐呵,故作严肃道:“二妞,你别难过,你孝顺不孝顺,全村人都看在眼里,明日叔让人给石头捎个信,这事儿谁出面都不好,只有你哥自己开口才管用,你哥是个拎得清的人,要你砸锅卖铁去帮衬他,他第一个不乐意。”
陈果儿道:“还是爹这个法子好,明儿个就让长林去趟军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