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张振西、卓小妹也跟着张伯父走了,于是这里瞬间就清静了。
    他们走的这么快,这是没有礼物啊,可我也没有,但我现在没有别的地好去,于是就在这儿赖着了,幸好小瑾靠着我打哈欠,他有点儿困了,快到他睡觉的点儿。我揽着他在角落装不存在。
    还是张振东没忍住,先开口了:吆大忙人,什么时候过来的?看我这眼睛,瞎了,刚看见,怎么不坐啊?
    他怎么让人坐?他自己占了大半个沙发。
    我往旁边又移了下,给秦雪声让了个位置,其实我们这儿虽然是角落,但是沙发挺宽敞的,刚才张伯父他们在这儿都能坐得下的。但是张振东这家伙一点儿眼力都没有,也不请人坐一下。
    秦雪声看着我让开的位置,跟我笑了下坐下了。
    他坐下了,盛蕴也把张振东叉着的腿踢开了,坐了下来。
    张振东切了声:怎么准备打麻将?可惜,我们要走了,小瑾都困了。
    小瑾听见他叫他名字,勉强睁了下眼皮,然后又是一个哈欠,他用手捂着,但也没有忍住泪眼婆娑的,大约是困了,他看着盛蕴坐在他对面,有点儿没反应过来,跟他对视了几眼,盛蕴喊了他一声:小瑾,困了?
    小瑾朝他困惑的摇了下头,但又一个小哈欠出卖了他,于是他转身埋在了我怀里,我把他揽了下:睡吧,我们一会儿就回去。
    小瑾埋头到我怀里了,盛蕴还盯了他一会儿,我知道他大概又觉得被小瑾冷落了,可他跟一个小孩子置什么气呢?他这个样子,我都以为小瑾是他的孩子了呢。
    我无声的笑了下,我今天听了一晚上宫斗,脑子成了混沌了。
    秦雪声还跟我说:你家小孩真可爱,写的字也很好看。
    他真是会说话,能让大艺术家说小瑾的字好,我立刻收了我龌龊的心思,朝他笑道:哪里,净闯祸了,让你们看笑话了。
    秦雪声摇了下头,也盯着小瑾看:没有,我说的是实话,他现在虽然小,但他有一种魄力,他跟你不一样。
    他这前半段都是夸小瑾,但最后一句是贬我吧?
    我都不知道是该感谢他呢,还是谦虚下,我咳了声:哪里,哪里。
    我这都说了些什么白痴的话,张振东看我的眼神都跟盛蕴一样了。
    我白了张振东一眼,张振东呵呵了声:白痴,你这不会是生孩子生傻了吧?
    一孕傻三年,但是小瑾过了年就四岁了,我已经傻过去了!
    我哼了声:你也没见的比我好,见了某些人话都结巴了。
    我是说他见了卓小妹,那尴尬状况。
    张振东瞪了我一眼:你是好,你都相了好几个了吧?有相中的吗?没有的话,我弟弟也给你!
    我要不是当着秦雪声的面,我都想踹他。
    张伯父给我相亲怎么了!
    不是他带我来当挡箭牌的吗!
    我多看几眼帅哥怎么了!
    秦雪声看我的眼神又挺奇怪了,我让他前天撞见张振东拽着我领带,今天张振东又要把他弟弟给我,我在他眼里这是成了什么了?
    水性杨花吧?
    我都不想看盛蕴的眼神,我怕我看了后抬不起头来。
    好在秦雪声给了我面子,他收回了看我的视线。
    但他对面的盛蕴却冷笑了声: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啊?那你恐怕是白来了。
    他说话真是太狠了。
    我来他们家相亲我是贱到极致了是吗?
    那些人看我什么眼神他不都知道吗?
    他自己都不愿意靠近我,又何况是那些人了。
    再说我有什么机会啊,我跟高宇柯若的团聚,在众人眼里不都成了今晚上最好看的戏吗?
    那个卓凯不过是跟我说了几句话不都被他喊走了吗?
    我在他眼里已经是这样的人了吗?
    没有alpha就活不了了是吗?
    我以为我能凭着我心底里的怒气跟他对峙几秒的,但是我还是先把脸扭开了:我没有,你放心,我就算丢人也不会在你家的。
    盛蕴看着我眼神跟冷箭一样,如果刚才只是凝成了冰,现在是把这冰霜凝成的剑射出来了。
    我们两个这箭弩拔张、阴声怪气的样子,让秦雪声眉头都微微的皱了下,他肯定是想我跟盛蕴有什么关系吧,哈哈,我要不是知道盛蕴有多么恶心我,我都以为他是吃醋呢。
    我真是,当着人家的面弄的这么矫情,我胡乱的抓了把头发:我跟张伯父、盛伯母就聊了下家长里短,那肯定有相亲啊,生孩子的之类的。
    秦雪声看着我:生孩子的事?
    他把眼睛又看向了我的肚子,他第一次见我时,我就挺着个肚子,我那年才19岁,他看着我很惊讶,多看了我好一会儿。
    他大概是觉得我成了生育机器了吧,这才四年又要生了。可他还不知道我要是能生,我一年都能生7个呢。
    他跟盛蕴真的很像,都是同一个动作,只是相对于他的惊讶,盛蕴那眼神就冰冷了,他看着我的肚子像是看一个什么恶心的病原体似的,手都捏紧了,我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他碰到我跟高宇鬼混的那天据现在也一个半月了,要是真有了就能检查出来了。
    可是那天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好吗?
    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对我做什么,我都发情了,他都不肯上我。
    我想着那时候的事,又觉得脸烧的跟烙铁似的,特别是在秦雪声那惊讶的眼神里,简直无地自容,我胡乱的道:不是我!不是说我生,是希望你们生。
    秦雪声听我这么说顿了下:什么?
    我这张嘴也真是的,我真是被他们逼的,我深吸了口气,跟秦雪声咳了声:盛伯母是想你跟盛蕴早点儿结婚,早点儿生个孩子,她好帮你们看着。
    秦雪声看着我又是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生孩子?我生?
    是啊,难道还是我生?我想生也生不了啊。
    秦雪声摇了下头,笑了声:你说笑话吧。
    我看了一眼盛蕴,他这会儿不再瞪我了,而是自己皱了下眉,他大概是没有想到秦雪声不太想给他生孩子吧?
    秦雪声大概也看到他皱眉了,问题:你想生孩子吗?
    秦雪声真的挺可爱的,有什么话都会直接问出来,盛蕴旁边的张振东这会儿没忍住呛了声,让他端着杯红酒装模作样。
    盛蕴被他呛出来的酒恶心到了,皱着眉看他:离我远点儿!
    张振东缓过来后踢他:我碰到你了吗!你真是烦人!
    盛蕴没有理他,只正了身子,跟秦雪声笑道:你不用听我妈说,她大约是无聊了。
    他没有说他想不想要孩子,但这个意思应该是不想,
    于是秦雪声又重复的问了他一遍:是吗?
    他朝我怀里的小瑾看了眼,我已经把小瑾横抱着了,小瑾睡着了,呼吸均匀,小脸都睡红了,他是觉得可爱吧?
    人家说任何不想生孩子的omega,只要给他多看几次孩子,他就想生了。
    但是秦雪声不是常人,他听到盛蕴再次的肯定后,笑了下:那就好,我也不想生孩子。
    他们两个人这旁若无人的讨论生孩子,我就觉得有点儿多余,我低着头尽量让我自己隐形,但张振东没有我这么自觉,他看着秦雪声道:不生就对了,别给这种人生孩子,他就适合自己过,孤独求败!
    他把张伯父骂他的话转赠给盛蕴了。
    盛蕴只冷冷的敝了他一眼,张振东切了声:怎么我说错了吗?你这样的人不值得!他又朝秦雪声道:你要是给他生孩子就会沦落成他那样的!家庭主夫,别想再画画了。
    我瞪了一眼张振东,我成这样我想吗?
    不过我也赞同秦雪声的意见,谁愿意生孩子啊,我这句话真的没有私心,生孩子真的太疼了,最重要的是生完了你就得对他负责任了,肯定会分去一部分注意力的。
    我这一分神,盛伯母回来了。
    她身后带着小阿姨,端了很多礼物盒。
    盛母是很会做事的人,她给秦雪声准备了礼物,但是也照顾到了我们,我跟张振东、小瑾都有一份,但包装不一样,秦雪声的跟他们的不一样。
    当然小瑾的也不一样,他的一看就是一份玩具,大大的包装盒,但小瑾睡了,我替小瑾接了过来:谢谢盛伯母,你只给小瑾就行了,我都这么大人了。
    盛母笑着道:你们今天来我很高兴,拿着吧,以后常来玩啊。
    她转头对着秦雪声笑:雪声,你也要经常来玩,你盛伯父忙,但我有时间,我们可以多说说话,今天实在是太忙了,都没有顾得上跟你多说几句。
    秦雪声客气的笑了下:好的,谢谢。
    他大约是想起盛母希望他给生个孩子的事,所以有些不自在,只说了这一句后就再也没有说什么,盛蕴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在盛家父母面前并不像个儿子,更像个外人一样。
    他都没有再去找他父亲告别,只跟盛母道:麻烦妈你跟他说一声,我走了。
    盛母听着他这称呼有些埋怨他:你不去见你爸了吗?
    盛蕴只摇了下头:以后再说吧。
    他当先走了,于是我们几个也跟着出来了。
    小瑾让张振东抱着,他已经睡着了,换了个人抱都没有醒,我把警卫员帮我取来外衣披在他身上,张振东啧了声:外面冷,你穿我的吧。
    没事,几步就到车库了,走吧。
    我整天骑电动车,已经练出来了,这几步而已。
    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一出大厅还是打了哆嗦,这还是挺冷的,我下示意的缩着脖子,看着前面的那个也没有穿外套的,他还耍酷呢,外套搭在手上,有还不穿,冻死一个少一个!
    客人已经走了大部分了,所以我们的车也好找了,盛蕴一直没有回头,一点儿都不像是送客的样子,直到看到车了才停了下,回头看我们:用人送你们回去吗?
    我知道他是说张振东喝酒了,我朝他们两个摆了下手:不用,我开行了。
    他也没有再说什么,给秦雪声打开了车门,我等张振东抱着小瑾进了车里后,踩着油门先出去了,我既然是客人就应该走在前面。我不想再跟在他后面了,因为本来就不是同一路。
    只是在中途看到他的车拐弯后,我心里还是窒了下,幸好前面的绿灯时间不多了,我在红灯前缓慢把车停下了。
    第116章
    张振东抱着小瑾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聊天:下周盛蕴也去西藏,你去不去?
    盛蕴去,我就要去?我跟着去当电灯泡?
    秦雪声国内画展的第二站,盛蕴给他安排在了最圣洁的故土西藏。
    那是张振东每年都要在这里耗上半年的地方,所有艺术家的灵感殿堂。
    无论是雪白的哈达还是湛蓝的天空,这个城市每一年都会吸引无数的画家,顶礼膜拜。
    他们这次去那边要提前踩点儿布展,且要跟那边的省画协会打好招呼,尽管秦雪声非常讨厌这些关系,可是也不得不承认国内就是这个样子,没有关系寸步难行,无论他是多么有名气的画家。
    而西藏又最不缺画家,我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也去过那边写生,知道什么样子,那条八角街每走几步就能撞到一个背着画架的画家。
    每隔几米就会有一个画摊。
    无论是什么季节,即便是寒冬腊月,那里依然会有扎堆的画家,有新画家,旧画家、老画家、衣着破烂、胡子脏的看不出颜色的画家。
    我就见过这种画家,他们就跟隐世的高人一样,身似丐帮,但是他一出手你就知道不是,他的那支普通的铅笔能在纸上画下锐利的线条,灵气逼人。
    在那里,你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不管他是不是个乞丐。
    他们背井离乡,远赴西藏就是去找灵感的。那里就是他们的心灵故土,所以秦雪声才会同意在那里吧?
    他有惊天的才气,敢在那种遍布世外高人的地方布展,我不敢。
    绿灯亮了,我一边开车一边跟张振东道:我不去了,你们是去踩点,等你们确定好了,我们再去布展。
    等他们走了,我也该离职了,既然都离职了,那我才不跟着去挨冻呢。
    张振东在后面看我:你不是爱去那儿吗?你不用担心小瑾,我让我爸给你看着,他可喜欢小瑾了。你跟我一起去找找灵感。
    我切了声:你还能找到灵感?我去了不是会打断你灵感吗
    张振东要不是在后面抱住小瑾,他都要打我,他够不着我只能咬牙切齿的道:你就是个懦夫!你就是不敢去,怕见人家俩?
    是我表现的太明显了?还是张振东变聪明了呢?我咳了声: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不想去当电灯泡呢!
    张振东扭着头看我,我开着车有理由不回头,不让他看。
    张振东自己在后面嗤笑了声:你说的对,谁愿意去当电灯泡,这次的画展他们两个人都去,人家秦雪声是去找找灵感,盛蕴呢?我们画廊开这么久,也没有见他亲自出场的,也就秦雪声了。
    我不接话,这家伙上次不还幸灾乐祸的跟我说,秦雪声的事只能盛蕴才能做好吗?那盛蕴不去怎么弄?
    张振东自言自语的嘲笑盛蕴:他这么鞍前马后的有个屁用,人家还不是不跟他结婚,不给他生孩子,人家哪天说不准要去哪个地儿找灵感,拍拍屁股就走了,他还能追着去?上次不就是被甩了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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