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东没想到这个计划,大乐:如此更好了!我爸肯定很高兴。
高兴他个大头鬼!
张伯父又不是不认识我!他也没有老到老眼昏花。张振东解释道:我也没有办法啊,我没有伴啊。
什么叫没伴儿,是没有固定的伴儿吧?
前天的那个何欢呢?
张振东被我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点了支烟后切了声:你这人说话就没意思了啊,你以为我乐意找你做伴儿啊,还不是看在咱们多年的情分上。
画廊里不准抽烟,但这个家伙每次都忘,我把烟灰缸给他端过来道:你可以不用看在情分上的。我对当他的伴儿敬谢不敏。
张振东吐出一口烟:你现在还有什么好挑的吗!
这都叫什么话,说的我没有人要似的!那天秦朗还要包养我呢!
我愤愤的道:我是为你着想!你那些伴儿万一以为你转性了、喜欢我这口了呢!
这些男人一个个都喜欢娇小的!这么一个头发长的不像个男人似的家伙选的伴儿都是!何欢就算是个beta,但是他也是身材娇小的。张振东以往的伴儿都是身材娇小的,我有时候都想给张振东跟他的伴儿比比谁的头发长。
张振东听了我的话,笑了下,还妩媚的把他掉下来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
我看着他这个动作打了个激灵,我搓了下胳膊,把他气着了,他看着我道:我可告诉你,那天去盛家的人非常多,特别是各将军夫人,那都是三姑六婆的嘴,你要是没有伴儿,他们指不定怎么看你呢。
我哼了声,不用他说我都知道,我家倒了,我被高家赶出来了,还带着孩子出来了的,想高攀盛蕴,又被他甩了,每一个都很有话题。
不过,今年我可以不用去,盛蕴并没有邀请我去。
所以我好整以暇的道:这个不劳你费心,我不去参加了。
张振东挑着眉看我:你不去什么意思?
看我不说话,他哦了声,跟恍然大悟似的道:你不用怕那些人,你只要当我的伴儿,那些人就不敢说你,我怎么也比高宇强吧。
我敝了他一眼,他是以为我是没有高宇。
我不想说盛蕴没有邀请我,这有点儿没面子,虽然以前的时候也没有邀请我,但是以前的时候是默认我可以去的。
今年不一样了。
我咳了声把小瑾领出来了:那天我得照顾小瑾,不能去了。
张振东直接道:这还不好说,一起带着就行了啊!
我继续道:他晚上睡的早,你们不知道又闹到什么时候。
张振东也呵呵了声:那就在那睡行了,盛家又不是缺你一个房间。你以前没少在那里睡吧?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以前是没少睡,但是我那时候没有成年,而且是写作业睡着了,趴在桌上睡的。
我现在是不检点,可我当年没有!
张振东看我激动,忙安抚道:好,我没别的意思,就问你为什么不跟我去?
我也反问他:你为什么不带那个何先生呢?
认识三天,怎么算也是热恋期吧?
张振东不太自然的吸了口烟:你也知道我那个父亲不同意,上次我带着小容回去,让他拿着扫帚直接给赶出去了,小容回去后就跟我分了。
哈哈,我毫不厚道的笑了,张振东的生父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他看着张振东那一头长发就够了,张振东为了他那一头飘逸的长发轻易不敢回家,回去一次就会被剪秃了。所以上次不是赶小容,而是还给了小容面子,没有把他腿打折。
我们两个互相嘲讽,前来参观的人都被我们俩吓一跳,今天是周四,人相对的少一些,我把人请到画廊,林逸迎上来后,我就又回到了我的前台位置上。
张振东还在吞云吐雾,看样子是真上愁。
我最后跟他说实话道:你刚才也说了,我现在的身份不太好,我爸还在云溪山。我强调的是我谢家倒了的事实,不是因为高宇把我甩了,与前者想比,后者不过是八卦娱乐,茶余饭后的谈资,无所谓。
张振东果然因为我的话,顿了下,他把烟缓缓的吸了进去,我也把我顾虑的话说出来:而盛伯父生日会有很多的人来,我去了影响不好。
我说完后,张振东有一会儿没说话,他把那半截烟都抽完后摁在了烟灰缸里,才看着我道: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每年都会去,今年不去,他们会怎么想呢?盛蕴他爸又在那个位置上。
这是怕我不去人家会想盛蕴他爸不够大度?影响他盛家的声誉?
我深吸了口气,张振东抽的烟不知道什么外国牌子,烟味不重,但我还是觉得胸闷,我没有想到我现在处在了一个这么尴尬的境地上,去了怕影响不好,不去又怕别人多想,以前我没有想到我这么有用的。
任何事情都是两方面的,这句话说的真对。
如果我家跟盛家的关系好的话,就不用操心这么多事,可就因为关系不好,之前两家就维持着这种表面的礼尚往来,一旦哪天断了,人家就会想那高的一方是不是动了什么手段。
而盛伯父又是那么一个人,我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我就是对他有些本能的打怵,盛蕴在他父亲面前都只要几个字,更何况是我了。
我想着我在这个画廊里挣的钱要打水漂了,心中一阵肉疼。
当然我知道盛蕴的父亲并不需要我的礼物,但是我总不好空着手去。
算了,就当我还给盛蕴了,我在他的艺术馆里挣的钱跟不义之财一样。
张振东看我不说话了,微微勾了下嘴角道:我也讨厌这些虚头巴脑的面子上的事,要不是我爸逼着我去,我也不想去,就连盛蕴他自己的亲儿子他都不想去。但没有办法啊,一年就这么一次,去吧。以前也就能在这聚会上见见你。
说的跟我多么难见一样,我们不还年终聚过一次吗?
张振东比我想的远,看样子这些年也不只是混着玩了。生在那个环境里,耳濡目染也会啊,是我嫁入高家傻了四年。
我想深吸了口气又被他的烟味给堵回来了,我挥手把烟味赶走,看着他问:我跟着你去确定不会被你爸赶出来?
我得确定下,我的面子没有比他的小容好,他爸该打还得打他吧,要是打起来我多丢人,我已经够丢人的了。
张振东笑了下:放心吧,只要是你去的话,就不会的!
我狐疑的看着他:我这么好?
张振东咳了声道:我带着你去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想跟他们说,你看,谢沉安不也是单身吗?
果然就是有问题,我抬脚踹他:我还带这个拖油瓶呢!
张振东凳子被我踹出去好远,他自己又划回来了:我不是这意思,你也知道今年盛蕴有伴儿了,于是我就成单身狗了,我爸整天本来就看我不顺眼,这次再看见我肯定少不了唠叨我!你知道我的日子多么难过吗?
我日子好过吗?他这是拿着我给他垫底呢。
我呵呵了声:所以你就把我卖了!
张振东挽着我胳膊,开启撒娇模式:求求你了,去吧!我请你,我租你一□□不行!
我觉得我又多了一项挣钱的业务:租我?
见过租圣诞树的,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也能租!
张振东看我沉着脸,知道自己口误,挽着我胳膊上下的摇晃,唯恐再被我踢出去:我错了,我的意思是,只要你肯去,您全家的出场费我都包了!上到衣服首饰下到车马安排,保准妥妥的。
我嗤笑了声:我缺你的衣服首饰吗!我从不戴首饰,当然我也没有!
张振东拉着我顿了下:别动!
我被他这突来的紧张也弄的僵了下:怎么了?
张振东手伸向我脖子,我开始想我着脖子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痕迹吗?我最近都很老实啊?
我僵着身子看秦雪声跟盛蕴走出来,秦雪声大概也没有想到我跟张振东这个姿势,想当初我跟张振东撞见他跟盛蕴这姿势,今天我们两个又在他面前演了一边,所以他也顿了下,本能的拉着盛蕴要退回去。
第108章
我看见他手搭在盛蕴那双骨节分明、修长白皙的手上,当然他的手也很好看,纤细漂亮,两只手交握在一起像是一幅画。
如果画出来,也一定能成名画吧?
意大利画家曾经雕刻过一双手,是他哥哥的手,他幼时家贫,家中四个孩子,他跟他哥哥都想学艺术,但是却只能一个人挣钱一个人学,于是他们兄弟俩抓阄,抓到上学的那个去学画,另一个就要去矿井劳作挣钱供学费,四年后换另一个人来供他上学。
他弟弟抓到了去上学的机会,于是哥哥就去了矿井,弟弟非常努力,四年后果然成名了,终于有能力供他哥哥上学了,可是他哥哥却把手拿给他看,那双手因为常年的劳作变了形,骨节突出,合不起来,更拿不起笔了。
于是成名的画家就把他哥哥双手捧着,尽力的合起来,为他雕刻出来,那双手也因此成名了。
我想的乱七八糟的,因为我都不知道怎么看盛蕴的眼,他的眼神钉在我身上,快要透过张振东把我盯穿了,我想他肯定说我不要脸吧,兔子都不啃窝边草呢,我连张振东都要吃了。
张振东这家伙还趴在我领口,我用脚尖踢他他,他还跟我说:别动!你这领带怎么系的这么紧!
我想勒死我自己行吗?
我还踢他,我是怕盛蕴过来把他提走,但盛蕴这次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便转身走了,秦雪声也跟我摆了下手,那意思我知道,跟我当初说的一样:你们继续。
继续什么呢?我再老兔子也不会啃张振东的。
他们走了后,我明显的松了口气,于是张振东抓着我领带的手也松了下,他从我的衣领处拿下一根毛来:谢沉安,你身上怎么有根毛?还是白的?你长白头发了?不能吧?
他这大惊小怪的语气,一根毛怎么了,我们家养了一只黑背白肚子猫!猫肚子是纯白色的,背是纯黑色的,行走在黑夜里你都看不到他,但是当他翻起肚皮时,他又跟棉花一样柔软。
我不耐烦的道:不就根毛吗!没见过?
一根毛他弄的我!
张振东切了声:你这什么语气?
我什么语气?当初是谁不让我碰一下的,说他未婚,怕我毁了他的名誉的!
现在我的名誉呢?!
哦,我没有了,那算了。
现在张振东比我惨,他不知道他刚刚拿这一根毛,背后发生了什么事,以后秦雪声看他眼神古怪时,别怪我没有提醒他啊。我都快我他腿给踢肿了。
张振东拍了下他的腿:你刚才踢我干什么?
我摇头:没事,
张振东找到嫌弃我的理由了:你这都什么衣服,都长毛了,带出去丢人!
我磨了下牙:你别带啊!
张振东挥了下手:就这么定了,衣服我给你准备,我要给小瑾买!我要跟他穿亲子装!
说的小瑾跟他生的一样!
我瞪了他一眼,这个家伙在我脖子前看了半天,就给我摘下一根猫毛来,我就知道这家伙对我一点儿想法都没有,我就一点儿魅力都没有吗?我怎么着也是个omega吧?
但张振东这个混蛋继续说:你别吃醋,我也会给你做的,毕竟你们俩才是亲生父子,就是,你这身高,挺费布料的啊。
我真想踹他,我也踹出去了,他的凳子一踹能划出去好远,感觉我很有力气一样。
张振东因为有我去给他垫底了,很高兴,没在意我踹他,他站起身来:就这么定了!走!
去哪儿?
张振东朝楼下指了下:我听见他们运来松树来,你跟我一块儿去布置吧,反正你在这儿也没啥用。
我切了声,我就是个前台,就是站在这里的好不。
等我们俩站到扶梯上往下看时,我吃了一惊:这么大的松树?这怎么也得有五米高吧?
这树是租的人家的,他们也派来了专业的装饰团队,现在正把这颗大松树立起来,我目测了这棵树能从一楼一直顶到二楼。
我们这个混沌艺术馆的大厅本来就是那种很高的,跟罗浮宫似的设计,这颗大树是挺排场的。
我问张振东:租一天多少钱啊?
张振东也不知道,但他说:应该比租你一天贵!
我真想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
大树既然已经运到了,于是我们俩就给搭把手,我摸着大树干闻了下:原来是棵假的啊。
张振东切了声:你傻啊!真树那有这么大的?
我跟他摇了下头,有真的,我见过比这个更高更大的,成片成片的松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