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等会自己拿去还给萧母。
萧梨却没将那条手链放下,嘴上说送给温之应,但自己拿着手链在那玩。
温之应没管她,到画板前去画画,这是第二天要交的课外班美术作业。
小萧梨舔着彩虹糖蹭过去,“哥哥,画这个画这个。”
他无奈,依她的意给她画了一幅。
后来萧梨被萧母抱了回去,温之应想起那条手链,但是没在书房看见,以为萧母来接萧梨的时候,一并将那条手链带了回去。
谁知道过了好几个月,张婶打扫书房的时候,在书房的沙发缝里发现那条手链。
张婶以为那条手链是他的,将那聊条手链放在他的书桌上,他放学回来时,跟他提了一下。
他便拿着那条手链去找萧母。
萧母笑得不行,说:“梨梨都送你了,就继续放你那吧,说明你跟这条手链有缘。”
……
萧梨记忆朦胧,不记得自己送过温之应这条手链,但是温之应那么一说,她隐约记起,她很小的时候有一次,母亲有条手链好像找不着了,她跟她父亲说,那是她新买的,设计师……是应应的同学。
这个“应应”,自然是温之应了。
“梨梨,你有没有看见妈妈的手链?”
她当时傻乎乎的,给母亲的回应是摇头。
找了一晚上没找到那条手链,母亲也没找了。
父母出车祸那年,萧梨好长一段时间,都抱着相册在回忆和爸妈的过往,所以此时,她记不起自己送过温之应那条手链,但是能记起萧母问她有没有看见她的手链……
天了,这条手链,真的是她送给温之应的吗?
萧梨有点不能接受小丑竟是她自己。
“不然,我发誓。”温之应不是个善于解释的人,他更喜欢用直接了当的方式揭开误会。
见他比起三根骨节分明的长指,萧梨拦住他,“不要。”
稍静默,她道:“我相信你……”
心情一下子好了,又没完全好。
为什么委屈感还充在鼻腔。
“你回老宅的时候,奶奶没有怀疑什么吧?”萧梨问。
温之应道:“不会,我回去的时候,奶奶已经睡了。”
萧梨放心下来,她重新抱住自己的膝盖,下巴搁在上面。
“我发誓,这条手链是萧梨送我的,如果不是,天……”
“啊!不是说我相信你了吗!”萧梨赶忙捂住他的嘴。
温之应黑眸盯着她。
萧梨一直没办法跟他对视太久,挪开目光,下一秒,她脑袋被温之应扣住,吻落了下来。
有点强势,有点霸道,同时又带着萧梨能感受到的温和。
一开始她有用小拳拳捶他,到后面,干脆任他吻着。
“梨梨,我好冤枉。”男人终于停下,在她耳边说。
第34章 咬梨 之应哥哥永远陪着你
江城, 海边小屋。
蓝知下了几笔都觉得不满意,最终撂下铅笔,端起桌上的高脚杯, 朝屋外走去。
夜晚的海面,像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里, 那个时常被邪恶皇后问“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美的人”的墨镜。
它映出天上那轮洁白单纯的皎月。
而绕着月亮转的那几颗星星, 像七个小矮人。
冷风迎面,蓝知裹了裹身上的披肩,握着酒杯沿着海边闲逛。
杯中的红酒被月光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蓝知情不自禁地回忆起高中。
温之应是他们班的班长, 明城七中的风云人物, 年级第一宝座的霸占者, 各类竞赛的香饽饽。
他很耀眼。
不少女生明里暗里地对他产生兴趣。
她又何尝不是其中之一。
她本是没有自信的。
温之应家庭优渥, 含着金钥匙出生, 从小都是天之骄子,而她只是蓝家的养女。
那个时候,她偶然听人议论, 说整个明城七中, 只有她和温之应能够相配。
因为她成绩也名列前茅,又长得好看,更是蓝家的千金。
跟温之应门当户对。
没有人知道她其实只是蓝家的养女。
她并不觉得他们相配。
直到她高二那年, 凭借处.女作获得国际珠宝设计大奖。
那是她极随意设计的一条手链,一时灵感而发创作的, 创作后就扔在了家里的画室。
母亲将她的画拿去参赛时,她都不知情。
她获奖后,父母没有选择低调,花钱将她的才女人设营销放大。
从那以后, 她有了自信。
面对温之应时,不再内敛沉默,主动接近他,变得张扬明媚开朗活泼。
可是直到毕业,她都没从温之应眼中看到一点她的影子。
班里搞毕业晚会那天,温之应牵了个小妹妹一起参加。
便是才六岁大的萧梨。
温之应当时只说小孩是他妹妹,其他的没多说,六岁的萧梨,小脸肉嘟嘟,眼睛又大又圆,一身粉裙,可爱得不行,晚会上温之应帮她把葡萄皮细致剥净,喂进她小嘴里,眼底是她从来没看见过的温柔和宠溺。
大家都没想到温之应是个妹控,平时那么冷,还会有宠妹的一面。
那时候,没人会想到,十几年后,温之应会将这个小妹妹娶了做老婆。
高中毕业后,她一直好奇温之应会爱上什么样的女孩。
如今破案了。
刚才温之应突然打来那样一通电话,至少证明,他在意萧梨。
不是哥哥对妹妹那种在意。
而是男人对女人那种在意。
蓝知抿了口红酒,目光捕捉到什么,蹲下,拨了拨沙,从土里取出一个海螺。
她将海螺贴到耳边听了听,扯了下唇,苦笑:“你说近水楼台的,怎么不是我呢?”
声音被风吹散了一些。
*
温之应说完那句话,萧梨好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回应。
她也觉得很荒谬啊。
到头来,是她自己创造了让自己误会的假证据。
唉,一条手链引发的血案。
“你真的没有喜欢过她?”即便证据都摆在面前了,萧梨还是抬起头,对温之应问。
好像温之应不亲口说一句“我的确没有喜欢过她”,就不舒服。
实在是“他们有过一段”这个想法,在萧梨脑海里太过根深蒂固。
温之应英俊的面庞似又浮出无奈,他回:“没有。”
萧梨唇刚被温之应吻过一通,水光潋滟,过分好看,她咬了下唇,出口:“那你初恋是谁?”
“……”
男人看着她,擦了下唇角,道:“没有。”
“没有吗?我才不信呢!”萧梨别过脸。
她倒的确没有听谁说过温之应跟谁谈过恋爱,可是,温之应跟她结婚的时候都三十一岁高龄了,他不信他这么优秀,会做过三十一年的单身狗。
温之应浅浅笑了声,好像带着一丝苦涩:“我哪敢谈。”
“嗯?”
他粗粝的拇指指腹摁到她红润柔软的唇上,“我要是谈了,怕你哭。”
“……”
*
从公司回到家,到见到温之应之前,萧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跟温之应提离婚的事。
离婚后,她要如何做到忘记他。
毕竟是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
不光是这一晚上,在老宅陪温老太太那段时日,萧梨也时常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