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游绮并不感兴趣宁沏收拾了什么,反正要么是他的照片,要么是和顾彦明的玩具。
    他冷声问:收拾完了?
    宁沏尴尬点头:那个,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用不着。游绮站起身,迈着笔直的双腿朝宁沏走近:收拾完了就继续。
    继续什么不言而喻。
    游绮略过宁沏直接进了卧室。
    宁沏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见游绮态度坦然又淡定,不自觉也没那么羞赧了,他拍了拍上了温度的脸,反复提醒自己这就是个不科学实验。
    但触碰别人的身体,宁沏说一点都不介意是假,进屋后,他便忍不住问:能不能先洗个澡啊?
    游绮冷淡的表情龟裂了一瞬,他发现宁沏真的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占便宜的机会。
    又他妈不是上床!他没好气地说。
    宁沏还是不愿意,想着上次也碰过才勉强释然了点:那好吧,结束再洗。
    宁沏的卧室远没有游绮家里大,就是二十几平的普通居室,放下床和书桌后,没剩下多少空间,但他平时爱干净,生活也很精致,屋内被打理得很有格调。
    饶是游绮没住过这么小的房子,对这里也谈不上嫌弃。
    看着屋内唯一一张大床,游绮铁青着脸问:顾彦明在这里住过?
    顾总?宁沏在衣柜里翻找起衣服,同时回道:他不在这留宿的。
    公寓里就一张床,客房被改成了书房,顾彦明想留宿也没地方住。
    游绮脸色这才稍稍好看了点,要是宁沏和顾彦明在这张床上睡过,他绝不会在这里互换,恢复后躺在那么恶心的床上。
    宁沏在柜子里埋了半分钟后,终于找到了件宽松些的睡衣,因为稍微有点洁癖,到底和游绮商量着换了身衣服才上床。
    他提出这个要求时,游绮的眼神像他没救了似的,很是烦躁地让他赶紧换,他问游绮要不要换,差点被踹了一脚。
    就很莫名其妙。
    换好衣服,宁沏又去洗了洗手,实在找不到什么拖延的理由后,才扭扭捏捏爬上了床。
    游绮就站在床边,看得简直不忍直视:别他妈犯娘,快点!
    知道了。
    宁沏哼哼了声,背过身钻进被子。
    轻薄柔软的被子很不规律地窸窣了一阵,两分钟后,露出张憋得通红的脸。
    宁沏声音里透着绝望:真的没用!
    游绮站直身体,狐疑道:你有认真做么?
    他怀疑宁沏光顾着占便宜,根本就没认真!
    有!我很认真!宁沏被冤枉的舌头直打结:我、我明明都那样了!还是没换回来!
    那样是他妈哪样,在说什么玩意儿。
    游绮听得眼皮直跳,几步走上前想把宁沏拽出来检查,中途忽然想起上次是他手把手带着宁沏弄的,也不排除要他俩一起才会换回来。
    他把被子掀开:出来。
    煮红的虾米爬了出来,宁沏以为要暂停聊聊,没想到刚坐起身,就又被游绮一把推倒在了床上。
    紧接着,床铺一阵凹陷,游绮单手撑在他耳边,温热的体温倏地附了上来。
    把眼睛闭上,手拿出来,不许看!游绮恶声恶气地命令,隔着二十厘米不到的距离。
    手背被拢上,裤带被扯开。
    宁沏哼唧了一声,别着头拼命想往枕头里钻,旁边却是游绮拄着的手肘,蹭啊蹭的,脸颊就埋进了手臂里。
    游绮这会儿心情严肃得很,看了一眼,也没时间理他。
    明明上次很快就恢复了,这次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挪动手臂露出宁沏的脸,问:上次除了这些还做什么了?
    问着话,另一只手也没停。
    宁沏又要往前蹭着藏,游绮不耐烦了,手上稍微一用力,宁沏顿时僵住不敢动了。
    疼
    一听他这副声音,游绮神经就一阵发麻,紧着嗓子骂:艹,别哼唧!上次到底还干什么了?
    宁沏被迫转过头,一张脸红得像沾了花粉,眼里弥漫着迷蒙的水雾。
    他看着游绮近在咫尺的脸,晕乎乎地说:之前还亲了。
    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了。
    游绮这么一问,宁沏调动起短路大脑开始思考,突然意识到有没有可能是恢复的条件是被动发生的,比如说互换是有时限的。
    第一次互穿那天他是十二点左右睡着的,而游绮在做那种事,应该没睡。
    如果第一次互穿就在当晚十二点左右,而恢复原状时是第二天晚上十二点左右,刚好经过二十四个小时。
    而他们刚巧在那时在尝试diy能不能恢复,于是便把巧合当成了结论!
    宁沏精神一震,正想把这个消息告诉游绮,半张的嘴唇忽然被人堵住了。
    游绮俯身吻了下来。
    这个吻是和另一处截然不同的温凉柔软,以至于好不容易适应情况的宁沏一个失神,泪水便打湿了眼角。
    唔
    身体宛若浪花,眼前一片浮萍。
    他的手指颤抖抓上了游绮的衣摆。
    第14章 巧合
    屋内一片寂静,不足三十平的温馨卧房内,只能听见宁沏略显急促的喘息声。
    游绮撑身坐起,扯开宁沏紧抓的手指,低头看了看被弄脏的制服,又看向失神望天的宁沏,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艹。
    身体没换回来,宁沏反倒弄了他一身。
    滞在半空的手指和他的主人一样尴尬蜷缩起来。
    宁沏紧闭上眼,这会儿是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没多少类似的经验,再加上游绮积攒了小一个月,冷不丁受点刺激,就没忍住。
    他怎么能没忍住呢?!
    都这样了,游绮要不揍他都对不起资料上的描述,趁对方没反应过来,宁沏咬紧牙关一把将人推开,像只逃命的兔子似的一头窜进了浴室。
    对不起,我先去洗澡!
    因为太紧张,说话时险些咬到舌头。
    而游绮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脸色青白交错,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宁沏回来时就说要洗澡,果然洗成了澡,宁沏还委婉地让他换衣服,如今他竟也被迫要换件衣服。
    巧合?
    游绮嫌恶地抹了把嘴,举手投足间却有些僵硬。
    没记错的话,那时宁沏还很巧地张了嘴,更巧的是他刚亲上去,宁沏就结束了。
    才几分钟不到,和他接个吻就这么爽?
    艹!
    他又被这狡猾的骚兔子套路了。
    二十分钟后,宁沏洗好了澡,游绮从他的衣柜随便扯了套衣服换完,那套学生制服像丢垃圾一样被丢在了门口。
    宁沏出来时,游绮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窝火。
    气氛阴恻恻,背影沉甸甸,远远看去说是黑云罩顶也不为过。
    宁沏心虚地瞄了半天,转身去厨房倒了两杯冰水,一杯留给游绮压火,一杯给自己压压惊。
    倒完水,他慢吞吞地茶几旁放下,然后很谨慎地坐到了游绮的对面。
    这个位置离门口近,即便游绮突然暴起,顾不上自己的身体也要揍他一顿,他也有机会遛走。
    然而游绮又出乎意料地没发火,和在会所套房时一样,在他出现后,只是用寒气逼人的眼睛睨了他一眼,戾气都被压抑在了寒冰之下。
    就像攒着新仇旧恨,准备身体恢复后一股脑地算清似的。
    宁沏稍作沉默,试图将功赎罪。
    他将互换时限的猜测告诉游绮,而在他洗澡的二十分钟,游绮也注意到了时间的问题。
    游绮忽然问:你什么时候想到的?
    就在床上的时候,突然想到的。宁沏没做他想。
    游绮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起来。
    所以宁沏早就想到了,却说什么这次和上次比没亲,故意误导他。
    宁沏钻不进游绮的脑袋,自然听不到他的脑补,他只是感觉游绮看他的眼神更不善了。
    宁沏很会察言观色,虽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还是赶紧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机转移话题:这次交换的时间是八点半,如果是二十四小时,明天晚上我们才能恢复。
    说着说着,他突然啊了一声,无措道:可我明天还有课。
    听到宁沏惊呼,游绮还以为他又要闹什么幺蛾子,结果就是这原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他妈是重点么?!
    大少爷自然不懂穷苦学生的烦恼,现任贫苦大学生宁沏无奈道:我上次就因为腰疼旷一天课了,要是再缺席,这学期的奖学金肯定就没了。
    游绮不以为然,一脸冷漠:关我屁事。
    宁沏:
    宁沏反被噎得无法反驳,他拿不拿奖学金确实不关游绮什么事,但他真不想放弃奖学金,给顾彦明打工后,他才知道赚钱多不容易。
    父母挪用公款的事情暴露后,两人换了份薪水一般的工作,每个月寄来的钱只够付清公寓的房租,更何况家里还有一个正在读高中的弟弟。
    出于和顾彦明的协议,宁沏现在根本没空去打工,除非是两人一起去餐厅消费,否则顾彦明不需要供给他的衣食住行,现在宁沏完全就是在靠以往奖学金的存款生活。
    虽然手里还有一些钱,但宁沏忧患意识很强,凡是都喜欢提前做到万无一失。
    于是他思忖片刻,换了个角度问:那你呢,你明天有什么事吗?
    游绮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打算,也懒得和宁沏绕圈子。
    有事也用不着你,想让我帮你上课,你不如滚去睡觉做梦。
    宁沏:
    在隐瞒顾彦明这种大事上,宁沏会迫不得已拿互换身体来威胁游绮,但如果只是关乎自己利益的奖学金上,他就威胁不出口了,那实在有点自私,游绮也不欠他什么。
    好吧,我知道了。
    他失落叹了口气,也没再勉强,心里已经考虑起有什么工作上班时间比较自由。
    折腾一晚上,宁沏肚子有点饿,起身问:我去煮点东西吃,你要吃么?
    问完不等游绮回答,便自言自语地走向了厨房:肯定要,我晚上都没吃什么,肯定饿了。
    宁沏怕游绮嘴硬,再把他的身体饿坏了!
    游绮没应声,抬起手臂瞧了一会儿,又鄙夷放下了。
    还是和上次一样瘦。
    拖顾彦明的福,宁沏在外独居的一年多被迫点满了厨艺值。
    大半夜的不适合吃的太油腻,他在冰箱里翻了翻,想起资料上游绮的喜好,因为家里刚好有食材,便做了一餐偏日式的宵夜。
    也不是多特别,就是乌冬面搭配章鱼小丸子,工具齐全的前提下,只花费了半个小时。
    一用宁沏的身体,游绮就感觉哪哪都虚,虚得他动一动就犯困想睡觉,宁沏去做饭没多久,他懒洋洋靠躺在沙发上,倨傲的眼皮缓缓阖拢,唯独这时恢复了几分宁沏面容上的柔和。
    不过,睡着前,他嗅到了一阵熟悉的香味。
    客厅里,游绮蓦地睁开眼,丢开抱枕走向厨房。
    你在做什么?
    宁沏忙得顾不上回头,一边给圆滚滚的小丸子刷酱料一边说:章鱼烧。
    游绮盯了半晌那排刚刷好酱料的小丸子,又问:为什么做章鱼烧?
    你不是喜脱口而出到一半,宁沏忽然噤声,随即生硬改口道:就正巧有食材。
    差点!
    宁沏后怕的心脏几乎和锅里小丸子同个节奏扑通乱跳。
    他差点就说漏嘴了!
    宁沏抹了抹差点渗出的冷汗,在心里默念了三遍保密协议,想着等游绮再问时合理地圆场,结果等了半天也没有下文,他回头去看,才发现游绮已经走了。
    回到客厅的游绮坐回沙发,随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手机,拿到手才发现拿错了。
    当代智能手机处理器极为优秀,刚拿起来就识别面部解开了锁。
    宁沏的手机墙纸很简单,是一块巧克力蛋糕,顾彦明每晚都要他买一块,所以他特意设置成墙纸提醒自己。
    至于顾彦明让他买蛋糕的原因,当然是因为游绮喜欢,所以顾彦明想让他这个替身也自觉培养出这个喜好。
    游绮看了几眼屏幕,嗤笑着将手机丢到一边。
    巧合个屁。
    有个拼命制造巧合的家伙罢了。
    游绮必须得承认,在他所有的追求者中,宁沏绝对是最用心良苦的那个。
    也是最欠收拾的一个。
    他朝厨房瞥了一眼,只能看见一道模糊的背影,是他的身体,却完全不是他举止,看着就非常不爽。
    方才论证时,两人距离极近,游绮意外发现他的脸竟和宁沏有隐约几分相像,再加上用的人是宁沏,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看到的仿佛就是本人。
    巧合?
    游绮又想到了这个词。
    这次应该只是巧合。
    肯定是因为他看不惯自己那副德行,索性幻想成了宁沏的脸。
    否则,他恐怕当场就吐了。
    晚上十二点,桌上的章鱼烧成功空盘,证实了资料属实后,宁沏成就感满满地收拾了残局。
    吃过晚饭,两人终于意识到了这二十四小时如何度过的问题。
    可能是因为吃到了喜欢的东西,这会儿游绮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他拄着沙发背摆弄手机的样子,就像餍足过后高贵又慵懒的猫。
    养尊处优的气质的确难以效仿,明明面对的是自己的脸,宁沏却一再觉出了陌生。
    你要回去吗?宁沏隔着很远问,有些紧张地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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