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闲言碎语早就传到了齐飞的耳朵中,眼看他们惶恐不安,齐飞只是淡然一笑。
“哦?看来大家怀疑此事与我有关?”
齐飞不疾不徐地上前,众人熟悉的脸缓缓浮现。
刚刚嚣张的众人似被泼了一盆冷水,气焰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背后说坏话却正巧传到正主的耳中相当令人尴尬,但最糟糕的是后果。
很快,有人急着为自己开脱:“齐董,您大人有大量,我们就是随口一说,别往心里去。”
“齐董你终于回来了,我们好想你啊”
“齐董,你就当没听见”
这几个人齐刷刷的半月围住齐飞却不敢靠太近,也不敢走远。
齐飞却未表态:“上位清明则下民无怨,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现在,你们把刚刚说了什么完整的告诉我。”
“啊?”众人会错了意,倒是心中一惊:“齐董,我们错了还不行吗?”之前说了很多不敬的话,更有甚者还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齐飞要他们讲出来是要清算吗?他们哪敢当面诋毁?
“哎呀,齐董。就是兄弟们一时牢骚胡言乱语,您这是何必呢?”
“是啊,好歹给咱兄弟们留几分薄面吧,这样大家多不好看。”
旁边的主管也是一惊,倘若齐飞真的被激怒,执意要修理手下。那他们也难免会因有失管教受到牵连。怎么办?众人肠子悔青但又无可奈何。
齐飞看到他们眼中泛出乞求的光,决定缓解这凝重的气氛:“你们之前提到昨夜有陌生人来,我想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陈主管上前报告:“昨夜确实有人来闹事,不过那是在您离开之后。不过很快他们就散了,我们还没有及时追查。请齐董责罚我们办事不力!”
“可这些人虽然身份不明,但又有几个有些眼熟。可到底在哪里见过我们也想不起来了,但是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伙人来者不善并且背景雄厚。”
陈主管说完后有些紧张。
“不好!”几个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随机补充道:“齐董,此事必有蹊跷。咱们货物才完成装载又是初次过那片路,以我们的江湖经验,肯定有危险。”
虽然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是数十年如一日的经历早就给他们训练出这种对危险敏锐的嗅觉,就像是野生动物躲避天敌一般。
齐飞眉头紧锁:“劫货?你们的意思是这条路有鬼,会有人半路抢劫货物是吗?”齐飞未经历生路初运,但是这些老伙计一致的担忧必有道理,不可轻敌。
“对,没错。这条路一定不太平。”几人异口同声。
齐飞想了想,说:“不行,我们不能退。诸位且宽心,有我陪你们一起去,不会有任何差池。我可以保证大家的人身安全。”
“你不许去,你伤还没痊愈呢。实在不放心你可以派一个信得过的人代你去。”白倩却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白倩知道齐飞一向言必行,行必果。这句话让她吓了一跳,她已经让齐飞犯了一次险就必须阻止齐飞再度冒进。
齐飞轻握白倩的手臂“倩倩,别人不知我就算了。你难道也要和世人一样?越是危急,越不能逃避,我不亲征,局势难免倾覆。你是在放心不下可以陪我一起去。”
伤逝未愈又如何?现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倘若真有冷冽的暴风雨他也只能迎难而上。他不必伤胸扪足,知道他重伤的自己人屈指可数。这道坎他要么过要么撞死在上马。
白倩灵动的眼睛动了动,却欲言又止。良久,白倩直视齐飞:“好,你要去我也去。不过你一定要记住,一路凶险,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言毕,白倩率先坐上了车。
看着白倩那柔弱但又顽强的背影,齐飞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汽车一声响,穿行在光怪陆离的夜市中,冲破一团团黑暗。
很快,齐飞亲自押车的消息就传开了,北门家率先得知。
“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齐飞竟敢亲自押车?”
北门老爷子拍桌,“齐飞啊齐飞,你这是要和他们鱼死网破吗?你可不能出事呀!我们两家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北门瑾,你过来。”
北门瑾本来只是报告,但听到老爷子的话顿时明白了:“老爷子有何吩咐,你就是要我现在去助阵也行。”
“不错,你必须亲自出马,带上咱们北门家族的人接应,记住,一定要保证齐飞的安全。但是此事要秘密进行,一定不能让其他家族得知,否则可能会节外生枝。”北门老爷子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北门瑾本来要走,可思虑下后停下了;“老爷子你想清楚了?齐飞要做什么我们不清楚,但是现在有惹不起的人盯上了他们。我们还要趟这趟浑水?如果我们和那帮人发生正面冲突,到时候想全身而退都难。请老爷子三四!”
“怎么?你不想去?”
北门瑾确实拿出一样东西:“老爷子请看”
那是一个徽章,太阳的轮廓,但是中间则是一副油画派的笑脸,像是扭曲的撒旦。周围仍是太阳光散射的光芒小点。
“这是齐飞遇刺当天案发现场周围找到的标记。不过不是遗漏,是警告。老爷子,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玛丽,这是玛丽在警告与齐飞密切的势力及时站队。就为了一个齐飞,得罪玛丽真的值得吗?”
在北门瑾看来,老爷子是看中齐飞的潜力想要奇货可居,先让自己避其锋芒无可厚非。可现在齐飞半只脚踏入坟墓,北门家若不收手,可能享受不到红利就会全搭进去。
北门老爷子却是叹了一口气:“小子,你终日打雁也会被雁啄眼?现在已是箭在弦上,我们已经入局了,要么胜出要么出局。齐飞与我们唇亡齿寒,他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再问你,我们与齐飞合作还是秘密吗?”
北门瑾摇头作答。
老爷子苦笑:“明白了吧,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以为临时退出就能幸免吗?到时候即便苟延残喘也不会有别的势力原意和我们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