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手指头的灵活度这点,杜佑显然有足够的话语权。
作为一个十分热爱创作的工艺人,他和他的手默契绝佳。
如何施力能贴合心意,如何移动能如顺水拨舟。
个中精窍,他都能说出个所以然。
「别太用力,不急着把力气全都用出来,前面的动作顺过去之后,后头跟上就好,重点是顺畅,而不是把力气集中在哪里……」
一隻手包着她的手,两人合握在一起,中间还有两颗核桃,在她白嫩的掌心之上,对比鲜明。
杜佑的掌心为了包着她亲自示范,两人半身贴在一起,晕黄光影之下,投映出极为亲密的阴影。
发丝有些扰人的在互相依靠的肩头附近间间散散,她蹭了蹭,便让他马上又蹭了回来,还以为在玩:「嗯?怎么了?」
男人的头凑了过去,两人几乎是脸贴着脸的对视。
李巧书把头往后仰,示意她被头发弄的好痒:「头发一直戳我,好痒喔。」
杜佑理解了意思,却不是放手让她自己来,而是自己用手将她的发丝聚拢后散到另一侧,同时将手揽上李巧书的腰。
「这样会好一点。」
整个一气呵成,让人无从挑剔的顺畅,一如他指尖的掌控度。
换了个更亲暱的姿势,他的温度实实在在将她包覆。
李巧书没来由的想。
他的佔有慾或许比她所了解到的只多不少。
但,似乎也挺好的。
挺好的杜佑发现她又恍神道不知去哪,把扣在腰间的拇指按了按。
像是摩擦那光滑的核桃一般,巧劲施的恰到好处,是让人隐约能有所反应的力度,磨人。
「唔…」李巧书的背反射动作的轻轻弓起,瞬间回过神,斜了一眼过去,便被男人俯身吻住唇瓣。
磨吮声像是在延续方才未尽的沙发私聊。
「小书还想学吗?」有些哑,像是叶与枝受午后的风轻扰,透着别样挑逗。
点上了温柔唇色,李巧书微微勾起的唇角也带上一丝和他系出同源的慾念。
「还是…换个方式学、呢?」她学着他,像是将呼吸也纳入情绪表达的一环,带着花香的气息漫散。
受杜佑全方位教导的李巧书逐渐也知道该如何回应了,虽然分不出来到底算是学好还是学坏,但,总归是好的。
核桃被放回了红绒盒子里头,摆在了未关灯的桌上,同一时间,房门被他略微不冷静的打开。
移动,场地该与活动互相呼应,仪式感是一种尊重。
摆在床头的黄光夜灯被打开,交流被延续。
灯罩是鉤针做的。
用墨绿色做底,牛奶白做配,让原先直愣的光线有了层次。
疏密有度的光源散落在墙面,在书桌、在床铺,映照出朦胧的人影交错。
错落的光线在布料上形成一圈又一圈,有点像是染色一般,而后又从布料上移动到裸露肌肤之间。
于是曖昧成型。
他的唇像是追逐光点一般,在柔软之上压盖上印,清浅的啜声是施工中,而遗落的浅点是标记。
李巧书想的没错,杜佑的佔有欲的确远高于她,他在她面前并不能完全保持那般散漫的冷静。
而那般反差里头有种专注,隐约有如正在创作一般,像她曾看过的那种,偏执。
「哼、啊……嗯哼……」
春风般温柔温热的吻拂过原野,在细细的汗毛之上浅气吹拂,带来地底的轻颤。
她的声音也如同他的吻一般轻盈而细碎,只是比起来,透着逐渐加速的跡象在,有些急。
「等、啊…先洗澡……好不好?…」
李巧书的手在身上的衣服即将完全脱离时止在了他的肩头。
她没忘记的是,自己白天跑出去逛街,晒了一身疲劳之后又迅速睡着,醒来便吃饭了,至今仍未正式沐浴,有些洁癖难忍,尤其是在自家男友面前,必要的矜持来得像是浓雾般忽至,遮盖叶尖。
杜佑显然是不在意的,瞧他下口之愉快便知道,有些不同的气味只会令他更加兴奋。
或许变态吧,但他感觉更像是夏日里头的莓果或轻溪,把日光结成薄薄一层,带点咸味的糖面。
不过这般兴奋也并不足以让他违背她的意愿,毕竟过程是用来勾引成愉悦的前奏,而并非勉强些什么。
他既不缺时间,也不缺耐心。
「那我们一起,比较快。」
说着两人都不相信的话,像是开头,又或是换幕的间隙。
或轻快或柔软的伴奏无声在空中盪盪,晃出几欲凝实的波动,如同浅滩之上拍打的浪花。
一同入水幕之中,两人的身躯连着衣服布料,被哗啦啦的水声给提点。
提、点。
扬起几欲凝实的雾气,蒸腾成烟云。
攀附在肩上的手有些清颤,来源于并不是很习惯这般操作的织女小姐。
她脚下踩着水,淋着温热,本就难以分辨,关于感官所传递的眾多消息。
再加上间歇性浑水摸鱼的人不擅长思考,知觉与反应无法匯聚在一处,迟钝着茫然。
这样的情势对于刚取得驾照的她来说有点超纲了,但她的伴驾显然持着不同意见。
水漉漉的眼神分明带着刻意,杜佑唇角的笑容也不收一下,望着有些侷促的李巧书,在亲吻的间隙里头提点邀约,将她的手拉向自己,亲吻掌心。
靠的实在太近了,水气也无法覆盖视线,她清清楚楚看着他,从动作到眼神,像是有火在烧,同时往她身上不断落下火星。
才舔了一口带着湿气的手掌,某人便轻轻抖了一下,嚶的一声,羞的红脸。
他这才笑着放开她「不闹你,来,我们来洗澡。」
把自己在这场勾引里头撇得一乾二净。
那笑容不要这么张扬的话,或许还有半分可信度。
话都你在说…
李巧书心想着,也把话给说出口。
但那个时而呆愣时而奸巧的阿牛显然练就了脸皮如饼,还是大饼。
就特别的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