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谈话无疾而终，谭逸以为司瑜会就此作罢。没想到，隔了几天她又来了。
    “教授……”司瑜知道他时间紧迫，决定开门见山。
    “你说的筹码，我今天带来了。”她从包里拿出一只录音笔，里面是上次说话的音频片段，“如果教授不答应我，可能会因为涉嫌潜规则女学生而晚节不保。”
    谭逸点点头开口，“看来你学得还不错。”嘴角又勾起一抹坏笑，“那么第二节课，要把你谈判的对象里里外外调查清楚。”
    他话锋一转，“你有没有查过以前用假音频告发我的女学生最后是什么下惨？”说完从西装口袋里也掏出一只录音笔，“我碰到过数不胜数类似的事情，现在习惯和别人谈话时把全部的内容录下来。”
    “所以，我有没有潜规则学生还有待商榷，但是你贿赂并且威胁教授的事情，是证据确凿。”
    谭逸看着司瑜，却发现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反而又狗腿子一般从包里掏出两条烟和一打钱放到桌上。
    他突然明白，司瑜看懂了他的试探，无论他用什么方式回绝，她都会想办法回应。而她回应的目的，并不是想证明她的能力，而是昭示她有像刘备叁顾茅庐一般的精神。
    她的决心。
    想到这，突然又觉得嘴里痒痒的，历史仿佛重现，他又接过司瑜的烟。
    她侧头给他点火时，一缕秀发从肩上滑落，阳光正好穿过发梢间的罅隙。
    谭逸从里头看见浮光掠影。
    特别久以前，他和司瑜他爸司淮西一起鏖战商场，有次小型聚会，他俩坐在一起聊天，之后分开社交。
    当时有个小女孩躲在帘后面看他，他认出这是朋友的小女儿司瑜，上前友好地打招呼。
    哪知道小女孩愤懑地盯着他，嘴里呢喃着，“爸爸都会对你笑，却不会对我笑。”
    他当时有点尴尬，又不好对别人家的事情评头论足，打算摸摸她的头。
    结果小女孩特别虎，狠狠咬住他的虎口，对他说，“别碰我！”就跑开了。
    至今他的虎口处，都有她的牙印。
    谭逸回神，还是没有被打动。眼珠微转，决定下一记狠的。
    “上次你走以后我就调查过你的事情。”
    “我只能说，你想的东西，不可能达成。”
    他没有故意框她，事到如今再想和她姐司慕夺权不太现实，更何况她姐之后还有她那个拥有百分之51股份的哥哥。
    果然，说完后司瑜脸一瞬煞白。
    司瑜的内心远不像她表面那么平静，反而波涛汹涌。叁顾茅庐很简单吗，应该是很难，她才试了两次，就感觉坚持不下去。
    要不，就这么算了？反正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也没有少块肉。
    谭逸见她不说话，又把目光放在电脑屏幕上，投入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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