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瑾咀嚼着嘴里的苹果,将手伸了过去,姜瑶手号上她的脉搏,脸色渐渐好转了许多。
“身子确实恢复的不错,可千万不要受了寒凉,不然气血逆行回更麻烦。”
姜瑶仍旧是担忧的嘱咐着,海瑾点着头,手指头伸向了姜瑶的衣领一勾,顿时眼神往前一凑,就看到姜瑶胸口的片片缨红,令人咋舌。
“这个皇上……还真是如狼似虎啊。”
姜瑶一听海瑾丝毫没有听她的嘱咐,反而将心思放在这上面,顿时打上她的手背,嗔斥着海瑾道:“多大年纪了,还没个正经样子。”
“哈哈哈……”
海瑾被说的顿时仰在靠垫上,她声音里满是欢畅,笑的姜瑶脸上泛着红晕。
就算是情场见过再多欢愉场景的海瑾,也没有见过着一个男子,对着一个女子这般的如狼似虎着,像是极度的渴望。
而一旁跟着海瑾一起笑的还有闻若舒和映月,姜瑶立刻推了一把海瑾,“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海瑾立刻装柔弱着道:“哎呦,推到我伤口了,好疼啊,这伤可还是我为你而受的,你竟然对我下的去手……”
“海瑾!”
姜瑶大喝了一声,眼眸里含着怒气,闻若舒一见姜瑶真的动了怒,赶紧带着映月走了出去,海瑾这才恢复了正经神色。
“怎么了?还生气了啊,被皇上宠幸不好吗?”
“每个正形。”
姜瑶嗔斥着她,心里像是要回避着什么,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那个下午,姜瑶陪着海瑾躺在床上,海瑾悠悠的叹息了起来,她开始断断续续的说着过往,其中就有帝上的过往。
“你知道,我见过最好的爱是什么吗?”
海瑾带着悠长的声调问起,姜瑶狐疑的一个侧头看着她的侧脸,一脸的风情,只是脸上有被鞭痕打伤的伤疤,仍旧是触目惊心着。
“是帝上和皇上之间的爱,我初次遇到他们的时候,是闹瘟疫的一年,帝上衣不解带为皇上侍疾。”
姜瑶听着她提起帝上,心里就很是排斥,然后面上也没有喜色,将头撇想了一旁。她心里满是不甘愿额向着,她也可以啊。
“帝上不禁没日没夜的为皇上侍疾,还要主持着国内的瘟疫疫情,足足的不眠了多个夜晚,她是我第一个佩服的女人,身上有一股韧劲。”
姜瑶本来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她如今学了医,才知道这个瘟疫的疫情,有多么难以消退,而那时候的帝上是不懂医术的。
她能做到运筹帷幄,为段景延主持着大局,调遣各方的力量,这些都是姜瑶做不到的。
“她真的不愧是帝上,皇上,也很爱她吧。”
从前的姜瑶很是喜欢那个传说中的姐姐,而如今她倒是有些释然了,感觉那些东西若都是自己所为,就觉得分外的违和。
“那自然是啊,我就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守身如玉,苏烈做不到,但是段景延能做到。若是有男子这么对我,我就真的别无他求了……”
海瑾带着哭笑,诉说着帝上的过往,姜瑶渐渐听的入迷,她在说书先生的嘴里,从来没有听的那么多的细枝末节。
但是听的多了,她心里有渐渐的浮现着一股哀伤。
原来之前的段景延是这样子宠溺着帝上,是这样的喜欢与爱,相比起来给她的真的不值一提,更可以说是少的可怜。
“可惜了,总是红颜薄命的话,不过如今有了你,也算会另一片天地了……”
海瑾一个叹息,姜瑶觉得有股说不出来的哀伤,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落到枕头上。
辛者库那边,问琴也赶紧奉命前往,正直午时,辛者库的奴役们都在吃着饭时。安嬷嬷和,梦桃坐在石桌上,梦桃满怀心事的问着。
“嬷嬷,瑶瑶究竟去了哪?”
“她是淑妃,自然是以皇上为主,自然是居住在镜圆宫,怎么可能在我们这辛者库多待,我们与她永远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安嬷嬷叹息了一口气,瞧着梦桃满是失落的脸色,遇事将碗里的肉给梦桃加了一块道:“以后啊,你到了年纪我就给你写个文书,你就可以出宫了,就不应在这皇宫内了。”
梦桃瞧着安嬷嬷总是说这种话,气的她再也不想如此,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扔,站起身喊着:“嬷嬷总是说着这样的话,说着让我出宫,可是我从小就跟嬷嬷在一起,嬷嬷让我出宫去做什么?”
“你长大了,以后总是要嫁人的,嬷嬷没有本事给你指婚找个好人家,威仪能做的就是让你再点出宫,在能生养的年纪赶紧找个老实人,过上普通的日子。”
“我不要!我要一辈子陪着嬷嬷,嬷嬷不走我也不走!”
梦桃倔强的怒吼着,那一张小脸变得分外的通红着,她紧紧的拳头,就在此时,辛者库入口处响起一阵阵作揖的声音。
“问琴姑姑好……”
一阵阵的请安声音不断,安嬷嬷瞧着梦桃的模样,一阵叹息着,又看着问琴不知何故来了,于是她赶紧站起身迎了过去。
“不知问琴姑姑来辛者库有何贵干?”
问琴和安嬷嬷二人相互一个作揖,问琴瞧了一眼远处的梦桃然后对着安嬷嬷道:“刚才就听见梦桃姑娘与你拌嘴,可是所为了何事啊?”
“无外乎就是一些小事,劳烦问琴姑姑挂心了。”
“这梦桃啊,是你身边长起来的,这孩子能吃苦能奶能耐劳,就是性子啊不够圆滑,跟你是如出一撤。”
安嬷嬷随手将问琴让了进来,两人站在一旁的紫藤萝廊下,问琴的眼神一直看着远处的梦桃,梦桃气呼呼的坐下吃饭,没吃几口就擦了一把嘴然后转身进了寝房。
“是啊,这孩子就是太执拗了,在这宫里是没有出路的,我想着等再过几年,她过了二十岁,就找个由头将她发落出去,找个人家嫁了。”
问琴果然是没猜错,于是她摇了摇头,看着梦桃离开的方向道:“我看啊,你倒是有些一厢情愿的很。殊不知啊,各自有各自的福泽,半分勉强不来的。”
“理是这个理,可是我还是想给她一个安稳的归宿。”
安嬷嬷深深的叹息着,眼里满是愁容,问琴将一切看在眼里,脚步在廊下走着,斑驳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她莞尔一笑着。
“谁说留在宫围就没有好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