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手也径直抬了起来。
郁清说自己练过,不是假话。
一声闷响伴随着尖叫响起时,几乎所有人的瞳孔都是微微一缩。
裴予毫不犹豫的就打开了自己身后的门。
但门打开后,看见的却不是郁清受伤或者是郑郝疯了似的扑上来导致保镖为了保护郁清而伤害到郑郝的场景。
而是郁清拿着那根棍子,面前是额头被他一棍打得出了血说不出话了的郑郝。
郁清终于笑不出来,反而是一字一顿的,声音带着冷冽:“这是替我爸讨的。”
他抬脚,将郑郝踢得翻了个身,露出了脊背。
郁清抬起棍子,弯下腰,毫不犹豫的又是一棍下去。
这一次,他们都清楚的听见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郁清说:“这一棍,是替裴予讨的。”
他后退两步,看着因为疼痛陷入了半昏迷的郑郝,将棍子随意的丢到了地上:“舅舅,现代社会讲文明,所以我也不说什么十倍奉还,但你以后再让我看见你一次,我就管你讨一次。”
他眼前还是记忆深处他父亲额头上的伤和家庭医生说裴予背后的伤有多惨烈:“你可以去告我,去起诉我。不过谁让我们是‘家人’呢,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和解的呢,你说是吧?”
清楚的听见了这句话的郑郝打了个寒颤。
他口齿不清的说:“你、你从前……”
“我从前当然不这样。”
郁清轻声说:“爸爸妈妈那么好,我怎么能做坏孩子。”
他顿了顿,回头看向站在门口任由他发泄的裴予:“后来……还有裴予。”
郁清走到他跟前:“你看,我也骗了你。”
话是这么说的,人也是他打的,郁清到底还是忍不住有些忐忑。
他怕裴予会不喜欢这样的他。
然而裴予只是拿起了他挥棍子的那只手,微皱了眉,轻轻揉着他的虎口问:“疼么?”
郁清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他露出个真心实意的笑,故意说:“疼啊,怎么办?”
于是裴予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低头凑到他发红的虎口上吹了吹,又用唇摩挲了一遍,惹得郁清直接红了耳朵:“裴予……”
裴予将他的手攥在手里,又松开,把人往外面推了推:“你在外面等我,我把事情处理一下。”
郁清想说他陪他,但又想到什么似的,最终说了声好。
于是门再一次被关上,但这一次却是裴予站在了屋内。
他垂眸看着郑郝:“当年要买他的人是谁?”
郑郝:“我、我都说了、我不记得了……”
裴予平静道:“十三分二十七秒。”
跟在他身边的范瓶:“啊?”
裴予说:“他和他在这间房待的时间。”
“去查一下他怕什么,抓点进来。十三个月二十七天。”
“以及他骂他的那句…既然不会说话嘴就可以不要了。”
范瓶懂了:“那等他想起那个人的名字后,我去处理还是您?”
裴予:“把名字和资料给我。”
他最后留下来的那句话是:“别把人弄死了,他承受过的不安,还要他加倍还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两个大宝贝都超级a!
另外宝贝们可以点一下番外了,我提前做个统计,现在存稿在写第100章 ,正文快完结啦,番外我只有一个想法,要是没有人点梗的话应该就一章番外然后全文完了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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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9章 八十九个小哭包
裴予出来后,郁清就凑到他跟前问他:“你跟他说什么了?”
裴予没答,只牵起了他的手往外走:“回剧组?我送你。”
郁清乖乖跟上他:“不用,夏导说了这两天先拍了别人的雪景,把我的往后推一推。”
他顿了顿:“回家?我……我有好多事想要问你。”
郁清问出这话的时候,还有点担心裴予会拒绝。
他不确定裴予究竟为什么要瞒着他,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更大的秘密。
如果裴予还要将所有的事情轻轻揭过的话……
郁清想了一下,觉得自己没救了。
他居然感觉自己也不是不可以等有一天裴予愿意和他说,甚至于干脆装作不知道。
因为从始至终,郁清的诉求就只有一个。
他只要裴予陪着他,其余的无论什么事,他都可以装聋作哑。
但好在裴予没有给他装聋作哑的机会。
他应了声,又将郁清拉下的口罩勾上去,把他的帽子往下压了压。
虽然这边范瓶提前清理过,但要出去还是要小心。
两人上了车后,郁清又问:“你跟郑郝说了什么?”
裴予没有停顿:“问了些事。”
郁清哦了声,没有再追问“些”是什么。
他又把座椅放下,人往后躺:“我睡一下,到了你喊我。”
听到这话,裴予将车停在了道路一旁,把车内的空调打高了点,再将自己的大衣褪下要往郁清身上盖。
郁清眼皮子跳了跳:“不用,待会我没感冒你感冒了……”
裴予不容置疑的将大衣盖到了他身上。
郁清:“……”
算了。
在某些方面他就没有争过裴予。
郁清说要睡觉,其实也睡不着。
他闭上眼睛,就是满脑子的问号在他的脑海转圈圈,转的他有点头疼。
所以等到了市区后,郁清又默默把椅子调回来,拉好了安全带。
裴予:“睡不着?”
郁清也没瞒着:“嗯。”
他顿了顿,问裴予:“裴予,你会告诉我的吧?”
然而裴予没有回答他。
到家以后,裴予示意他先去换衣服,郁清没动,只是执拗的站在玄关看着他。
裴予垂首吻了吻他的唇:“别着凉,我去给你泡姜茶。”
郁清还没有再问一遍,裴予就低声道:“换了衣服再问。”
于是郁清以光速上楼脱了自己的戏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下来。
裴予已经为他开好了烤火炉,并且端了杯姜茶从厨房出来。
郁清盖好烤火被,有些僵冷的脚瞬间就像是一块冰块遇上了火,开始融化。
他懒懒的拍了拍自己身侧,示意裴予坐过来。
裴予将姜茶放到他面前,在他身边坐好,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
然而郁清第一个问题却是:“你不进来烤火吗?”
裴予停了一秒,将脚伸进了烤火炉里。
果不其然的,郁清把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郁清有点怕冷,但又不爱和烤火炉直接接触,觉得烫,所以总是踩着他的脚来个“隔脚加热”。
“……我想想。”郁清思考了一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家破产了?”
其他的问题,郁清都可以设想出很多的答案,唯独这一点,郁清是怎么都想不明白。
裴予为什么要骗他说他是他父母给他请的负责打理公司的管家,又为什么一直不告诉他他家早就破产的事。
裴予实话实说:“不想你觉得寄人篱下。”
郁清微怔。
他看着裴予,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他读书的时候曾经听一个住在自己姑姑家的同学说他在姑姑家的日子很煎熬。
虽然姑姑对他很好,他爸妈也有出钱给姑姑,可他就是不敢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不敢随便带同学朋友回家玩,就连吃饭的时候都不敢在饭桌上挑菜。
哪怕是姑姑,他都浑身不自在。
郁清试探着问了句:“你为什么会觉得寄人篱下的日子不舒服?”
按理来说,以裴予的情况,他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是有人告诉他,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