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有这么坏的人。才追她不久,就开始以她男朋友自居了。
可是…她一点儿也不抵触,甚至还有点小雀跃。
云悄回过神来,努力镇定心绪卸妆洗漱,等洗完澡出来,云悄给阁楼上的007换了吃食和凉白开,清理了兔笼,回到房间躺上床,拿过手机看见有未读的微信消息。
翟涵衍:「今天的事没有让姐姐的男朋友误会吧?」
翟涵衍:「我只是很喜欢姐姐,想和姐姐做朋友,但是如果让哥哥误会了就不好了。」
……
翟涵衍:「姐姐要记得吃完饭哦,不然对胃不好。」
……
翟涵衍:「姐姐是和哥哥在忙吗?」
翟涵衍:「晚安哦姐姐,早点休息。」
看完翟涵衍发来所有消息的云悄:“……”
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回了翟涵衍:「谢谢,晚安。」
翟涵衍回得很快:「姐姐还没睡吗?」
云悄正要放下手机,又见翟涵衍消息发来:「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是因为哥哥今天生气了,你在哄他吗?如果我有姐姐这样漂亮的女朋友,肯定是我哄你。」
“……”这孩子是喝绿茶长大的吗?
云悄不想给翟涵衍什么错觉,又害怕伤害了小男生的自尊心,对于他的消息选择屏蔽,然后放下手机,一夜好眠。
早上八点,云悄还没从睡梦中醒来,就被一阵激烈的电话铃声吵醒,她迷糊着摸到手机,接通电话,声音透着浓浓的鼻音:“你好,哪位?”
电话那边说话的女声语气透着焦急:“云小姐,您父亲状况现在很不好,一直吵着要见您,您现在有空来一趟疗养院吗?”
云悄此刻睡意全无,她掀开凉被,趿拉着拖鞋走进洗手间:“好,我马上过来。”
她挂断电话,叫了一辆网约车,迅速洗漱完,换了件白t和浅蓝色牛仔裤,匆匆出门乘车去了疗养院。
云悄到疗养院后,径直去了云汉舟所在的病房,在距离他病房只有几米距离时,云悄隐约听见男人的怒吼声:“她怎么不来见我?是嫌弃我这个瘫痪的爸爸吗?”
被云汉舟赶出房间的护工看见云悄来了,面色为难的说:“云小姐,昨天有个自称是云先生妻子的女士来过后,他的情绪就一直不稳定,一直闹着要见您。”
云悄点点头:“辛苦你了,这里交给我吧。”
“好。”
护工离开后,云悄推开虚掩的房门,早晨的阳光穿过透明玻璃窗照进室内,房间一片狼藉,地上全是玻璃渣碎片。云悄面无表情跨过去,走到云汉舟病床前停下,语气淡淡:
“您想见我?”
云汉舟抬眼看着云悄,讥讽的扯了下唇角:“身为你父亲,我想见你还不行吗?”
“……”云悄没有说话,拉过一把椅子在病床前坐下。
看见她沉默不语,云汉舟想起昨天粟瑞珍来过说得那一番话:“你真以为云悄还把你当爹看吗?人家有了个当总裁的爸爸,哪还看得上你这个因为车祸瘫痪在床,只会拖后腿的亲爹?”
他不得怒从心起,瞪着云悄:“你是不是也跟他们一样瞧不起我?”
云悄抬睫,目光平静到没有任何波澜,“您想多了。”
她这波澜不惊的语气让云汉舟生气,觉得自己被轻视,手掌重重捶打床身,瞪着云悄:“你是我女儿,应该只有我这一个爸爸……”
“云先生。”云悄打断云汉舟,看着他的目光没有温度:“我的父亲,在我十八岁那年就死了。”
她敬爱的父亲早就死在了六年前,现在眼前的男人只是在血缘和法律上顶着她父亲的名号。
房间里的气氛因为云悄这一句话,霎时间沉默下来。
云汉舟别过脸,不敢去看云悄那双清澈的眼睛,他心虚、害怕,而刚才躁动的情绪也逐渐平静下来,他看向云悄的眼神透露着歉疚:“七七,爸爸是害怕你也像那个女人一样不要我了,你知道这个世界上,爸爸只有你了。”
“说完了吗?”云悄从椅子上起来,平静的看着云汉舟:“您放心,我不会抛弃您。”
云汉舟似松了一口气,看向云悄的眼神愈发慈爱:“爸爸就知道,只有你才是我的小棉袄。”
云悄扯了一下唇角,弧度讥讽:“我不会再来看您,但您放心,每个月的住宿费以及您的赡养费,我会一分不少的划到您卡上。”
说完,云悄转身就走,云汉舟伸出手想要去抓她的一侧衣角,却眼睁睁的看着白色纤影迎光远去,远远的传来一道很轻的嗓音:
“不是我抛弃了爸爸,是爸爸在很多年前就抛弃了我和妈妈。”
是的,早在他为了一时激情选择出轨,就放弃了家庭,也注定了今日父女渐行渐远的结局。
从疗养院出来,云悄找了家早餐铺点了半笼烧麦和一份小米粥吃,吃完后,已经是上午十点,烈阳已经悬挂正空,江面被照得金光灿灿。
云悄步行回家,到家冲了个凉水澡,倒头就睡。
再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云悄觉得鼻尖泛酸,不通气,从太阳穴到后脑勺的范围跟针扎一样疼。
她抬手摸了下脑门,温度滚烫,想到今天步行一小时回家,又冲了个凉水澡,一冷一热,应该是感冒了。
云悄从床上起来,趿拉着拖鞋下楼,翻箱倒柜找出药箱,又从药箱里找出退烧药,正准备吃时,发现药早在四月份就过期了。
她有无力地倒向沙发,仰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又想到今天和云汉舟的见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感冒的原因,想到在纽卡斯尔这六年,情绪起伏很大,一阵心酸涌上心头,眼睛蓦地红了一圈。
自从妈妈和继父noble再婚后,两人虽然也常常关心她,可大多数时间都在过二人世界,她永远只是一个人,一个人上学,一个人照顾自己,一个人去医院……
成年人的情绪崩堤,往往只在一瞬间。
云悄手臂抱紧双膝,脑袋枕着胳膊,眼睫一颤,有泪水划过脸颊。身旁的手机铃声忽地响起,云悄擦了擦泪,缓过情绪,接通电话,声音嘶哑:“有事吗?”
林桀听见她这个声音,眉心一跳,温和着嗓音问:“这是怎么了?”
他的声音太温柔了,以至于云悄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情绪又一次崩塌,她哽咽着嗓叫他:“林桀,我好像…感冒了……你能不能带我去看医生?”
“在家等我。”
电话被挂断后的五分钟,云悄听见门铃声响起,同一时间,她的手机铃声也跟着响了起来,是林桀的来电。
“开门,我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一半又去吃瓜了,不好意思,来晚了qvq?还有一更肥更,估计在凌晨更嗷。
最近从家里搬出去住了,忙着收拾房间,所以就没更新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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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喜欢
男人的嗓音和着风送到云悄耳里,?她下意识扭头看向窗外,薄薄的金光倾洒在院内,炎阳正烈。
她似乎能凭借快被灼烫温度烧没的理智想象出门外的场景,?林桀逆着光站在门后,骄阳从他身后落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手机,?眼皮垂下,压出一道很深的双眼皮褶皱,?神情应当是散漫的,?眼底有着未褪去的温柔。
久不见云悄说话,林桀音量不自觉提高了八度,?在电话那头叫她:“云七七,你被烧傻了吗?”
云悄“唔”了一声,语气跟撒娇一样:“没有。”
“那还不快点来给我开门?”林桀低笑了声,?有点沉:“不然待会烧傻了,我可不要你这个笨蛋了。”
“马上来。”云悄软糯的应了一声。
挂断电话,趿拉着拖鞋跑出去给林桀开门,?正如她想象的那样,天光穿过巨大的树冠直射下来,枝桠交错,斑驳的光影,落在男人宽阔的肩膀,将他身形勾勒得挺拔。
林桀上前一步,抬手摸了下云悄脑袋,?触手就烫,他拧紧了眉头,语气携了三分责怪的意味:“怎么不早点给我打电话?”
云悄此刻像被老师训话的学生,?脑袋垂下,眼睫也跟着垂下,在眼睑投下小片阴影。光在两人之间照开,她脸上的小绒毛清晰可见。
“我…我不想麻烦你。”她解释道。
在纽卡斯尔这六年,云悄懂得最透彻的事就是凡事靠自己。
林桀指节微曲,在云悄眉心轻轻地弹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他,男人眼皮半耷,眉骨覆上小片阴影,鼻梁挺拔。
他笑了声,有些无奈:“你不麻烦我,想麻烦谁?”
“……”
这,她倒没想过。
林桀低头看见云悄脚上穿的白色毛茸茸凉拖,原本就紧蹙的眉心,皱得更紧:“去换鞋,我们去医院。”
云悄点了点头,回到玄关处换好鞋,林桀插着兜在门口等她,树影落下,将他身影拉长,拓印在墙面,显得冷峻而挺拔。
林桀抬眼:“换好了?”
“嗯。”云悄点头。
林桀插着兜的手拿出,伸到云悄面前,她愣了一下,不解的眨眼看着他:“干嘛?”
“给你牵。”林桀手指修长分明,食指指尖弯曲,勾了勾。他拖拽着腔调笑:“牵吗?”
云悄犹豫一下,牵住了林桀的手,她的手很小,放在林桀掌心,就更显纤细瘦小。
“牵。”
林桀握住她的手,软绵绵的,仿佛一用力就能弄断。他握紧了她的手,牵着人往巷口走,走了有一段距离,在巷口停下,转头看云悄:
“在这等我,我去开车。”
云悄乖乖点头,站在原地等林桀开车过来。
林桀开的是那辆黑色奔驰大g,蓝色的车牌号在晃眼光线下微微反光,云悄虚眯着眼睛,再次看清车牌号:蜀ay0820。
林桀把车停在距离云悄身前,上身越过副驾,给她开了车门。云悄坐上车,带上门,系过安全带。
去往医院的路上,云悄意识混沌,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到医院时,林桀正打算叫她下车,一转头看见正在睡觉的云悄,微微怔住。
地下停车场光线暗淡,穿过车窗照进车厢,朦胧的灯光照在女人未施粉黛的脸颊,巴掌大的鹅蛋脸肤色白皙,弯眉杏眸,秀鼻傲挺。
林桀视线往下移,停在云悄因为鼻塞用嘴呼吸微张的唇瓣上,她没涂任何唇妆用品,唇瓣是本来的粉色,唇微张,两颗兔子牙若隐若现。
林桀喉尖滚了滚,脖颈不自觉弯曲,凑近云悄脸颊,鼻息扑洒那瞬,云悄眼睫颤动,睁开眼就对上林桀漆黑的眼睛。
乘人之危被抓个现行的林桀:“……”
云悄知道林桀想做什么,内心有点小期待,索性借着感冒发烧之余,装作不知道,抬手摸了下林桀脸,轻软着嗓音说:“林桀,你想做什么?”
林桀握住她的手,喉结微滚,挑了下眉:“不做什么,帮你解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