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茴一直都在剧组拍戏。
自从知道了邢茵的事情后,她心里一直都感觉怪怪的,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没告诉傅靳廷,她已经知道了。
当年的事情,她也不想再提。
如果真是因为她生日那天发生的事……那当时邢茵那通被她挂断的电话……
这么看来,她也的确算是“罪魁祸首”,毕竟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清白,而且当时的邢茵已经一无所有了……
年茴有些心不在焉。
虽然她心里还是觉得跟她没关系,她只是挂了打给傅靳廷的一通电话,但是……当时邢茵既然有危险,为什么不直接打110……打给傅靳廷,傅靳廷又没带电话……
那冉黎那个“心理治疗”的档案……不会真的是邢茵吧?
傅靳廷也一直没确切的说这件事……
“烦死了!!!”
年茴低咒一声,狠狠地抓着头发。“啪”的一声把剧本扔在沙发上。
“怎么了?小祖宗……”
米恩给她削了个苹果。
“没什么。”
年茴接过苹果,闷闷的开口。
“……京樾呢?怎么一直不见他人?”
年茴揉了揉眉心,声音淡淡的。
“他说他最近参加一个什么创意美术比赛。这两天一直在学校忙活,你一直在拍戏,他也找不到时间给你说。”
米恩打了个哈欠,盘着腿在她身边坐下来,年茴点头应声,面色平静淡然。
“我看你这些天总是会跑神?到底怎么了,不会是你和傅六少闹别扭了吧?可是我看你俩不还天天视频天天发短信吗……”
米恩撇了撇唇,抬眼睨着年茴。
“没什么……我和傅靳廷很好。你别每次都乌鸦嘴说我们俩怎么了……我们俩好得很。”
年茴轻哼一声,瞪着米恩。
“切……”
米恩白了她一眼。
年茴看了看时间,面色淡然平静,她拿起剧本缓缓起身往外走去。
“我得出去拍戏了,晚上我准备回家。你到时候把我送回公寓吧。这几天拍戏特别累,也没有休息好。好在今晚的戏份结束后,明天上午都没什么事,我想回去睡。”
年茴揉了揉眉心,声音清冷淡然。
“嗯……过段日子你不是该跟着剧组转场了吗?”
“对啊。”
年茴点点头。
“回来以后得再抽出两三天去拍电影。姜导说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就等我我的档期了。”
年茴淡淡道。
“等这次结束,我要好好放松一下。”
“挺好。”
米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也是,等过段时间想再签几个艺人,继续朝金牌经纪人迈进……”
米恩一本正经的说着。
年茴嘴角狠狠一抽,她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
“你……就算了吧。天天金牌经纪人。你跟着我这么久,每天我都得好吃好喝的伺候你……知道的都认为你是我经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明星,我是经纪人了……
都是我小舅把你养的太娇了……”
年茴冷哼一声,摆了摆手。
“我先走了。”
“……”
米恩扯了扯唇。哼唧一声,没再说什么。
……
贺沉舟刚开完会就听到了宁夏说有人在办公室里他,等了很久了。
贺沉舟皱了皱眉尖,他看了一眼宁夏,然后又看了几个董事。
“你先让他们去吧,我晚会儿过去。”
贺沉舟淡淡开口,面色平静。
“好的。”
宁夏毕恭毕敬的开口。
“……”
贺沉舟点点头,然后朝办公室走去,他脱下西装外套,伸手卷起袖管,一脸淡漠。
贺沉舟推开办公室的门,直接就看到了一个背对他的女人。
那人站在落地窗面前。
从背影看来,很年轻。
但是很遗憾,他并不认识这人。
贺沉舟皱了皱眉尖。
听宁夏说这人有急事找他,很迫切。
但是,他真的不认识这个女人。
贺沉舟抿紧唇,声音清冷。
“你是谁……”
那人动了动身子,缓缓转身,静静的看着贺沉舟。
贺沉舟蹙紧眉心。
“你是……”
“贺沉舟,好久不见。”
……
【我晚上回公寓住。就不去华苑了。这几天很累,很困,你不用过来看我了。】
年茴收工后给傅靳廷发了条短信。
她换下衣服,半躺在椅子上,脸色有些苍白。
大姨妈来了。
年茴扯了扯唇,轻叹一声。
【嗯。好。我晚上还去找你,但是我有个会议,还得去参加个饭局。可能很晚了。你别等我,我只是想去看看你。】
年茴唇角微扬,她伸手揉了揉肚子,给他发了条语音。
【嗯。我到时候就不等你了,这几天都没睡好过。你要是参加饭局的话,记好了,别喝酒。】
年茴起身随意的收拾了一下东西。
【好,听你的,不喝酒。】
年茴扯了扯唇,点开语音消息。
她勾唇轻笑着。
年茴发了个表情,然后收起了手机。
年茴伸手揉了揉眉心,她给米恩打了好几个个电话,没有打通。
就在年茴没耐心的时候,米恩就打了回来。
“喂,小盂……”
“喂,你现在哪儿?我现在在路上呢,车抛锚了……可能得等会儿……你要不给京樾打个电话,或者给陈列打个电话……我现在过去不了。”
米恩连忙开口,一脸的无可奈何。
年茴嘴角狠狠一抽,她轻叹一声,“算了吧!京樾不是在忙他的比赛吗?陈列又在傅靳廷哪儿……到最后,傅靳廷肯定会过来接我。他今晚还有会议……
我一会儿叫个车。我先去找个地方吃饭了,如果你能赶上,我请你吃饭,赶不上……就算了。你也不用再过来了。”
“那你等着,我帮你叫车。”
米恩急忙开口。
“好吧。让司机在酒店外面等着就好,让他找个隐秘一点的地方。人少。”
年茴无奈的开口,她眯了眯眼睛,带上口罩又带上墨镜,等了一会儿,等到米恩给她发了信息,拿着包就出去了。
她刚出门就看到了白秀秀,白秀秀应该刚收工,穿着古装。
白秀秀看到年茴,皱了皱眉尖,她盯着年茴,声音清冷。
“傅盂。听说你和傅六少在谈恋爱,你既然有男友了,就不要缠着京樾了,京樾玩不过你,毕竟你一边和宋影帝暧昧,一边又和傅六少恋爱,还时不时的跟你经纪人亲密无间。
你把京樾当什么了?备胎吗?钓了一个豪门还不够吗?”
白秀秀冷冷开口,一副嘲讽讥笑的模样,看向她的眼神里很多是不屑一顾。
年茴一直在想着今晚吃什么。
所以对她视而不见,直接就准备走。
“傅盂!你站住!!!”
白秀秀冷喝一声。
年茴置若罔闻。
白秀秀气急败坏。
“傅盂,如果你再不站住,我就把你的事情告诉所有人。傅家私生女傅盂,和自己的亲哥哥苟合,你贱不贱啊!!!还撞死了亲哥哥的未婚妻。”
她声音不大,走廊里又只有她们两个人。
“……”
年茴脚步微顿。
白秀秀见她停下脚步,唇角微扬。一副意料之中的事情。
“这种豪门丑闻,如果被曝光了,你想想……啧啧啧,傅盂。你也真够贱的,勾引你亲哥哥,和你哥哥……乱……伦……
傅盂。你完了。”
白秀秀冷笑连连,她攥紧手心,冷嘲热讽道。
年茴瞥了她一眼。依旧无动于衷,面色平静淡然。
“哦。”
她淡淡应声,仿佛根本不在乎一样。
“不好意思。我觉得你太蠢了。有些事,只能查到这里吗?你本事不行啊……”
年茴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一脸鄙夷。
她抬眼睨着她,连墨镜都不愿摘下来。
“你……”
白秀秀瞪大双眼,“你不怕我曝光吗?”
“不好意思。你说的不足为惧。还有,真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就好好调查,什么事情只调查一半,最后尴尬的还是你自己。”
年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耸了耸肩。
她一脸淡然。
“还有。至于京樾,他不喜欢你,你没必要把什么气都往我身上撒。你不能让他喜欢上你,那是你没本事,想威胁我?抱歉,你还不够格。我今天心情很不好,脾气更不好。别乱咬人!”
年茴冷笑一声,抬眼睨着她,看起来张扬又肆意。
白秀秀手心紧紧攥着。
“我是没本事让他喜欢我,可我就是看不惯你吊着他的样子。
你这样是在伤害他……你明知道他喜欢你,还要跟他走的那么近,怎么,你是有优越感吗?”
“傅盂!为了你,他好好的京家小少爷不去做,偏偏做什么助理,天天给你端茶倒水,下雨替你打伞,接到你的电话立刻跑去接你,如果不是你,他需要受这些苦吗?
因为你,京老差点和他断绝了关系。
他还得兼职打工。你有没有想过,他受的这些苦是因为谁?”
白秀秀声泪俱下。
“……”
年茴扯了扯唇。
“不好意思。”
年茴声音淡淡的。
“我共情能力很差,我体会不到你的悲伤。”
年茴睨着她,声音清冷淡然。
“……白秀秀,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京樾他也是成年人了。
你说他受的苦是因为我,你不觉得这些话很可笑吗?
既然他成年,他就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京樾他不是你想象中的纨绔子弟,京老是很宠他。但那是禁锢的爱。
他长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了。他不是温室的花朵,他该自己规划自己的人生。
而且,他现在离开了京家,如果他连养活自己的能力都没有,那他还挺失败的。他现在吃的苦,受的伤,都是他以后刻骨铭心的教训。
你见哪个成功人士没吃过什么苦?而且……”
年茴顿了顿,她抿紧唇,一脸无奈的盯着白秀秀。
“我给京樾开的工资远远比他做的要多,我从来只把京樾当做弟弟,没什么非分之想。你也不用在那里臆想了。”
“还有。你跟我对戏的时候,请不要掺杂任何个人情绪。这让我觉得你根本不尊重你的专业,甚至让我觉得,你这样的专业人士还不如我这个半路子的演员……”
年茴撇了撇唇,冷冷开口。
虽然之前白秀秀跟她对戏的时候处处跟她作对,不让她过,导演他们也提到过,找她说过,但是她只是收敛了没多久,就又原形毕露了。
“……”
白秀秀听着她的话,哑口无言,脸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紫的。
“……”
年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就走了。
肚子疼的要命。
年茴低咒一声。
她看了一眼米恩发来的车牌号,在角落里找到了米恩叫的车。
然后迅速走过去拉开车门进了后驾驶座。
“师傅,你先开车吧,往市里面开,我还没想好去哪里。”
年茴低头,微微拉下口罩,声音清冷。
司机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发动引擎,踩着油门。
年茴靠在驾驶座上,脸上愈发苍白无力。
这次痛经格外厉害,真是让她苦不堪言。
年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米恩发了条语音。
“我已经坐上车了。我现在准备去吃饭……我准备去吃大闸蟹。”
虽然肚子很疼,哪里都不想去。但她早就想吃大闸蟹了。
“一会儿我到地方给你发定位。”
“你可以问问京樾和陈列要不要来。”
“我不跟你说了。我现在肚子疼的很。”
年茴觉得浑身无力。
尤其是昨天下午还有一场水下的戏,可能水太凉刺激到了,所以提前来了。
年茴轻叹一声。
又给傅靳廷发了条语音。
【老傅。我现在要去吃大闸蟹了……你晚上一定别喝酒!滴酒不沾,不然你就别找我了!】
年茴没等到傅靳廷回信息,想着他可能在忙,就把手机装起来了。
“师傅,去市中心那边的商业街吧。”
年茴揉了揉肚子,声音沙哑。
“好。”
司机开口了,声音低沉醇厚。
年茴迷迷糊糊的,却猛地惊住。
这个声音……
她蓦地摘掉墨镜,看向后视镜。
镜子里是戴着鸭舌帽的……贺沉舟。
“!!!!”
“你……贺沉舟……”
贺沉舟微微微微抬眼。
“年、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