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太宰他们都换上更厚实的大衣御寒了。今天早上我们出门的时候,织田作还特意把围巾拿了出来,想让太宰和中也围上。只是我们出门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起床,也不知道他们出门的时候有没有把围巾带上。
有一种冷,叫家长觉得你冷。
风间院斓眨了眨眼睛,又说道:不过说起来,听惠说,他们学校很多学生都没有换上厚衣服,可能觉得穿得薄一些显得酷?
森鸥外的脸色已经阴沉得没法看了。
但风间院斓还在好奇的看着森鸥外,准备等一个答案。
他身上套着柔软温暖的针织外套,窝在色调干净轻盈的针织物中,一看就非常温暖。
和那边黑色风衣气场惊人的酷哥森鸥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森鸥外:总觉得风间院斓不是在因为织田作之助而报答港口黑手党,而是来报复他的。
不是。森鸥外走进安保室内,在风间院斓旁边坐下。
因为我很少出外勤,更多都待在本部顶层的首领室内。对我来说,这就是合适的温度。森鸥外咬着重音反驳道:不是因为要耍酷,我早就过了那个年龄了。
风间院斓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点点头,然后问道:所以,你来找我干什么?
先说话,如果是【无名】的事那你现在就可以回首领室了,我这里恕不处理【无名】的事。
风间院斓警觉道:去年你都和我谈条件,非要让我打折。看在织田作的份上,我可是已经非常大方的给你打9.999折了。
森鸥外:?你是给我打了折,但9.999这种约等于没打折的东西也算大方吗?
那当然。风间院斓理直气壮:我认识的一个杀手家族,他们就算是对最好的朋友都只打9.9995折。只要雇主拖欠哪怕一分钱,都会被满世界暗杀。
相比之下,我大方得都可以算得上是败家了。毕竟我可是有家有孩子有狗的人,工作赚钱很辛苦的。
森鸥外:
就离谱!
全日本都找不出比【无名】更能赚钱的组织了,光是垄断全国多年的国际军/火业务,都足够【无名】躺平吃几十年了。
这样一个组织的首领,竟然说自己穷?那他这种为了组织,连爱丽丝的小裙子都只敢小心翼翼的买一百条的算什么?
刚一见面就被风间院斓带跑思维的森鸥外,终于勉强想起了自己本来下来要做的事。
太宰说的弟弟,是你家那个孩子吗?我记得是叫伏黑惠?
森鸥外质疑道:他小学不恋爱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太宰连这种事都怪在我身上?
啊
风间院斓伸手摩挲了下颚,沉思道:果然,我就说不应该在惠小时候总是把他抱到港口黑手党来,这边单身的风气最后还是影响到他了吗?
惠也太可怜了,虽然现在他才小学,但每次一提到这个话题就很排斥的态度,让我也很担忧啊。太宰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风间院斓看着森鸥外的目光顿时不善了起来:森先生就没考虑摆脱单身吗?听说你原来有一个玩得很好的朋友,是叫福泽谕吉?就是在【无名】分部对面开侦探社的那个。我看去年你把那栋小红楼的地契都送给了福泽谕吉,这是什么,订婚礼物?
要是有意向就赶快在一起,都是成年人了,怎么谈个恋爱这么磨蹭?连整个港口黑手党都被你影响单身了,现在还影响到了我家崽。你这样真的没有人提出过抗议吗?
风间院斓嫌弃道:我当年见织田作第一面就向他示爱了,你怎么这么慢?
森鸥外:???
我不是!我没有!
森鸥外一时被风间院斓漫无边际的猜测震惊到失神,等反应过来时,已经难得失了冷静,甚至腾的一下站起来反驳。。
福泽谕吉和我只是曾经认识的关系,风间院斓你不要用你那个除了织田作之助以外什么都没有塞的脑子乱猜测。
幸好因为森鸥外的出现,安保室和大厅的成员已经自动回避,监控室那边也暂时关闭了安保室的监控。
不然要是被谁看到一直以来冷静莫测的首领大人这样激动的神情,真是要被惊掉了下巴。
森鸥外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让自己恢复冷静,重新坐了下来。
然后他才意识到,风间院斓刚刚说出的话,信息量有多么的巨大。
你怎么知道福泽谕吉的事?森鸥外的神色警惕:【无名】是在监视着我吗?
风间院斓懒洋洋的挥了挥手,放松的状态和森鸥外的警惕对比强烈。
谁让武装侦探社就开在【无名】分部对面呢?那么大一个组织忽然出现在面前,【无名】总不可能什么反应都没有。再说,森先生你不本来就有让武装侦探社和【无名】互相磋磨,降低我们双方力量的意图吗?为什么现在这么惊讶的样子?
毕竟是邻居嘛,我们就彼此拜访了下,聊过几句。看福泽谕吉那个态度,明显就是和你是旧相识吗。
风间院斓撑着脸颊,悠闲的说道:不过那也就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了,和我确实没什么关系。
就是我家可怜的惠啊。他叹了口气。
森鸥外:你这个猜测太离谱了。
虽然被风间院斓毫不留情面的错破了原本的计划,但这点刺激还远远比不上被风间院斓说他和福泽谕吉的事来得可怕。
森鸥外原本紧绷的状态也慢慢回落,依旧是那副冷静思考的模样: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福泽谕吉,是因为太宰。
你不觉得,你把太宰和中也带坏了吗?他看着风间院斓的目光含着谴责:港口黑手党五大干部之二,现在竟然齐齐学会了迟到早退,就算我默认了你上下班这件事,太宰他们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风间院斓毫不心虚:森先生你已经老了,但太宰和中也他们可是刚成年,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多睡一会不是很正常?
毕竟按道理来讲,森先生你已经算雇佣压榨童工了,好残忍。
风间院斓反客为主,用谴责的眼神看着森鸥外:你这么过分,他们都没有举报你,真是感动横滨的良心黑手党成员了。多睡一会怎么了?你看,就因为你压榨中也,他才会到现在都长不高。
森鸥外微微睁大了眼睛:你们一家是怎么回事?一个把伏黑惠的事扣在我身上,一个又把中也的事扣在我身上?
港口黑手党,不是背黑锅的意思啊。
风间院斓耸了耸肩:所以你知道我有多善良了吧?你这样压榨下属雇佣童工,我都没有说过你什么。你竟然还因为太宰的事来找我?过分!
森鸥外:他就不应该下楼,和风间院斓这个惯会装傻卖痴的,完全说不通。
这是森鸥外第一次真正走进本部大楼的安保室。
原来他每次从大门经过时,都不会专门留意安保室里的人,直到他知道,本部看大门的人,竟然是博多【无名】组织的boss。
但即便是这样,因为风间院斓表现得懒怠没有野心,也因为身为首领经常来安保室影响不算好,所以森鸥外连在安保室外和风间院斓说话的时候都很少,只是现在每次在经过大门时,都会眼神复杂的看几眼安保室内睡得香甜的银白发色青年。
而现在,森鸥外坐在安保室内,等刚刚波澜起伏的心情完全平静了下来之后,也有些好奇的扫了几眼安保室内的环境。
就算风间院斓是为了织田作之助留在港口黑手党的,但也不知道,安保室究竟有什么魅力,才会让风间院斓坚决要留在这里不挪地方,导致所有进出本部的成员都吓得不轻。
要知道,如果风间院斓只是想找一份清闲的工作的话,有很多闲职可以供他选择。
就算没有,森鸥外也可以为了风间院斓现搞出一个。
似乎是看出了森鸥外的想法,风间院斓笑眯眯的指了指安保室旁边的的大门,说道:因为这里离大门最近啊,只要一下班,就可以实现一秒出门。
绝不多工作一秒钟,可是我的人生信条。风间院斓骄傲的挺了挺胸膛。
森鸥外:艹!
不过太宰倒是提醒了我,看来以后要防止惠和你接触了。万一以后长大了都不想谈恋爱怎么办?
风间院斓摩挲着下颔,用怀疑的语气说道:太宰和中也也是,得少让他们和你待在一起。怎么都单身呢?恋爱多美好啊,这三个是怎么回事?
森鸥外已经心累到不想说什么了:那是我的干部,你让他们少和我待在一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他本以为这几年来持续不断的面对着风间院斓的炫耀,他已经能保持平常心了。
但现在他才发现,风间院斓永远能找到新的角度,挑战他的容忍底线。
我就知道,像织田作这么好的人,全世界只有一个。
风间院斓美滋滋的说着,很是骄傲:像你这样单身的,也许我确实不该说得这么狠?毕竟找不到爱人已经够可怜的了,听说连爱丽丝都开始嫌弃你了。
森鸥外:
够了够了,闭嘴吧!
但没等森鸥外再说什么,风间院斓却忽然抬手看了眼手表。
唔,果然已经到时间了。
风间院斓拿起一边的买菜袋子站起身,笑眯眯的向森鸥外挥了挥手,就在他一头雾水的表情中向外走去。
我先下班了,森先生你要是喜欢呆在这看大门也行,加班快乐~
我反正是要回家了,听【无名】的人说,今天惠还带回家一个朋友,是个很乖的小孩。这可是他第一次带朋友回家,我和织田作要早早回去准备晚饭招待他们才行。
风间院斓故作头疼的叹了口气,甜蜜道:森先生你是不知道,养孩子很难的。还要顾及他的社交情况,还要及时疏导他的情绪,也要关心他的恋爱状况。我和织田作都觉得上班时间严重压榨了我们的相处时间,真是难啊。
森鸥外:那你别上班。
这种名为苦恼实为炫耀的内容是怎么回事?真是好想揍风间院斓一顿,他今天的心情都因为接连两个人提到伏黑惠而毁掉了。
风间院斓这一家,是克他吗???
等风间院斓和织田作之助相携在商业街买好晚饭的食材,回到家时,其他几个人已经早早就到家了。
不仅有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坂口安吾也趁着情报科刚结束了一项任务后短暂的休息时间,从本部出来喘口气,跑来了这里。
而现在,三名还穿着一看就像港口黑手党成员的西装的青年,正团团围坐在沙发上,盯着坐在最中间的黑发小少年。
坂口安吾更是摸着下巴,看向那小少年的眼神带上了沉思和怜悯。
好像是他刚刚碰到了那小少年的书包,读取到了小少年之前的经历。
客厅内一片安静。
吉野顺平就像是被猛兽盯上的小兔崽,瑟瑟发抖却一动也不敢动。唯一认识的伏黑惠上楼去换居家的便服了,却半天没有下来。
他不由在心里祈祷着,让伏黑惠赶快出现,化解现在这个可怕的局面。
他真的觉得要被吃掉了呜怎么会有人家里全是黑手党这么离谱啊。
横滨,好可怕qaq
妈妈我想回家!
嗯?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
没有走门,而是直接推开客厅的落地窗走了进来的风间院斓,打破了客厅内持续了许久的僵局。
哟,坂口你也来了,看你这个黑眼圈的状态,又是加了几周的班?上次看到你好像还是在一个月前。
风间院斓笑眯眯的和坂口安吾打过招呼后,奇怪的向三人问道:你们既然回来得这么早,怎么不先准备晚饭?
坂口安吾咳了一声,率先从沙发上站起身,接过了织田作之助手里的袋子:今晚是有鳗鱼饭吗?我去先把米做上。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两人也迅速起身,直奔楼上:先去换身衣服就下来。
瞬间被剩下的吉野顺平有些懵,但还是松了口气。他怯怯的抬头,透过额前的长刘海看向来人。
那个银白发色的青年笑眯眯的向他走来,坐在他旁边直接将手臂放在了他身后的沙发靠背上,丝毫不见外的样子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一样。
第一次见面,我是风间院斓,惠的爸爸。你应该从他那听说过他家有个变态?银白发色的青年笑着指了指他自己:就是我了。
从没听到过谁骂自己是变态的吉野顺平呆了一瞬,然后噗呲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风间院斓也笑着拍了拍吉野顺平的肩膀:叫我风间院吧,顺平。还有,你妈妈做的点心我很喜欢哟,请务必上架售卖!
好,好的。吉野顺平很高兴有人能喜欢他妈妈的厨艺,他也觉得妈妈做的饭非常不错。
而风间院斓这副完全没有嫌弃或厌恶等负面情绪、只是很自然的熟悉相处的态度,也缓解了吉野顺平的紧张。
两人刚一见面,就在风间院斓的主导下,无声无息的拉近了距离。
因为要准备晚饭,所以风间院斓把吉野顺平也拉进了厨房,将蔬菜交给他处理。
这副信任又把吉野顺平当家人的模样,让他颇为高兴,觉得自己还有用,不至于尴尬的坐在沙发上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而等伏黑惠换好衣服下楼时,看到的就是厨房内一片欢笑声。
吉野顺平正兴奋的和风间院斓讲述着伏黑惠平时在学校里的飒爽风范,他很会讲故事,就连一旁的坂口安吾都被吸引了,风间院斓也适时的发出哇!的惊叹声回应。
然而伏黑惠却听得脸都要烧起来了。
喂!不要说这些啊。
风间院斓转过头,笑着道:惠害羞了。
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