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娇娇心中半点后顾之忧都无,她下手极重,一边打,一边愤恨地道:“你真的以为我还是曾经那个傻兮兮的陆娇娇吗?这半年,我受够了别人的白眼,和背后指指点点。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我的名声说事。活该我就得去当姑子,去投湖吗?”
她一边打着,一边将心中的怨愤絮絮叨叨讲出来,“凭什么都是花季少女,都是未出阁的女子,你们可以和京都贵公子眉来眼去,受他们追捧,受他们爱慕,我就要在这那里被奚落,被嫌弃?我比你们差在哪了?”
她说到这里,看着陆贞贞吃痛到只剩下喊叫,越发的高兴,她笑,“你说你当我是妹妹,阎初雪讽刺我时,你可替我说一句话了?我只看了满满的厌恶和嫌弃。”
她越说越生气,手上的棍子力度越发大了,痛得陆贞贞不能的倒抽凉气,哀嚎出声,“啊!陆娇娇……是,是你想多了。”
陆贞贞好想她快一点停手吧,她真的,真的受不了了。
她从来没有因为软弱哭过,更没有因为屈辱落过泪,此时此刻,真的是太疼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大颗大颗往下掉,那种伤上加伤的滋味,她敢发誓,一辈子也忘不掉。
“停手,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停手。”陆贞贞已经越发的没有力气,声如蚊蝇,只似轻轻地哼着。
可这,陆娇娇正处兴奋的状态,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虐待人是会上瘾的,尤其是虐待一个自己一直嫉妒,一直厌恶的人,看着她痛,自己是那样的爽。
“陆贞贞,昨天下午你不是很骄傲吗?高贵的像个孔雀,不屑看我一眼。可你知道吗,我是故意跟着你的,故意对那个姓顾的产生兴趣,让你芥蒂的。只有这样,让你觉得丢人,才能将你单独骗下山。你不是一直觉得我笨,觉得我傻吗?现在,被一个自己一直瞧不起的人骗,是不是觉得自己更蠢啊!”
陆贞贞已经后悔了,她又不差钱,为什么要去挖那些小参须。
顾沛涎是自己大哥,为什么在他面前要面子,让他陪自己下山不就好了。
反正,自的名声已经那样了,为什么还要顾及男女有别!
她甚至更加后悔,为什么一时心软,会对一对狼子野心的母女动恻隐之心。可是后悔都没用了,她觉得自己再无力睁开眼睛,脑袋一片昏昏沉沉,她真的好痛,痛到不想再清醒着,就这样晕死过去,不要再感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可是,她好像听到了有鼓乐齐鸣的声音,有唢呐迎亲的动静,不知道琰娶杜菱蓉没有,如果她等不到琰来,也不希望他的另一半,是那样恶劣的女子相陪。
“陆娇娇!”她几乎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出陆娇娇的名字。
陆娇娇没想到到这个时候了,她还能发出声音,不由得手上动作一停。
陆贞贞得到喘息,却不敢等,她用最后的力气咬破下唇,才让自己清醒几分,血液吸允到嘴里,润了干涸的嗓眼,这才能发出声音。
“你可以打死我,但是,你也只能途一时的痛快。你想要的陆家一切,一样也得不到。”陆贞贞说了两句,又道:“你和许思慧倚仗的,无非是陆曜。可你别忘了,我死了,你连那个府宅的大门都进不去。没有我,你们见都见不到祖母。而我死了,有二叔,有大堂哥,有韬哥儿,我的家产,你们一分也别想得到。”
陆贞贞说了这些,已经累到极致,气若游丝,披垂着发髻,抬起头的力气都难。
她以为,这样,足矣震慑陆娇娇,让对她收手。然而她想错了,陆娇娇只是略微沉吟了一下,嗤笑一声。
“弄死你?我自然不会弄死你了。你死了,你手上握着的那些个方子我向谁要?你的铺子说给我,你还没有签字画押。但是,我也绝不会这样放过你,我要将我这些时日受得委屈,煎熬,统统要你感受一下。”
陆贞贞用尽力气抬起头,狠狠地盯着陆娇娇,咬牙切齿道:“你想如何?”
她眼前的陆娇娇成了双影,她想知道这个看起来毫无心机的少女要怎么样对付她,可是,她努力了几次,眼前阵阵发黑。
她知道,要不是自己身体底子好,又受灵泉滋养了这么久,说不定已经死了,不会撑这么久。可饶是如此,再得不到解救,再不让她补充能量,她真的挺不住了。
重生以来,她没有如此害怕过,因为,她听到了陆娇娇在叫一个男人的名字。
“二狗子,你进来。”
男子沉闷的脚步声走进来,陆贞贞努力抬头去看这人,也只看得清一身粗布衣衫和破旧的千层底布鞋。脏旧的抹布裤脚挽着,露出半截的腿毛。
那双还沾着泥的腿在不停的向她走近着,哪怕是她被绑在房中梁柱上,依旧忍不住想往后跑。可她能动的,也仅有意念了。
“陆娇娇,你想做什么?”
这个男人,比起梨庄的王二麻子还叫人恶心,离老远的油滋捻子味都熏得人一个倒仰,陆娇娇竟然找这样一个男人来羞辱她。
“陆娇娇!”她几乎是用尽所有气力喊出她的名字,竟是不争气的晕死过去。
陆贞贞眼前陷入黑暗时,心中盛着满满的恐慌,她的灵魂在告诉自己,不可以晕死,绝对不可以晕倒。她不能让人玷污自己的清白身子,绝对不要再走前世的路线。
如果真的让这男人碰了自己,唯有一死来回应琰的情,她再不配伴在他身边。
可她意志过于坚强,奈何身体承受不住负荷,内伤严重的她,又遭受外伤的冲击,看到陌生男人向她靠近,一时气怒攻心,再也承受不住,这才晕死过去。
陆娇娇见人晕了,伸手打了陆贞贞一个巴掌,“别装死,我气还没撒完呢!”她这一掌不能说没用力。
陆贞贞娇嫩的脸颊上五个红色的巴掌印都出来了,人却半点意识都没有。
她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刚刚这人就说话有气无力,断断续续了,还以为是装的,毕竟就身上那点擦伤,也不至于让她如此。
“难道是我打得太重,直接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