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苏宝宝惊叫一声。
    莫珊珊脸上露出一抹虚脱而放松的表情。
    一切都结束了。
    苏宝宝几乎下意识的冲出去，想要挡在顾言的身前，可是一道身影却比苏宝宝更快。
    苏宝宝浑身一僵，看着那道背影不敢置信。
    竟然是……卓霆。
    “卓霆。”莫珊珊也发现了，嘴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不……”
    “珊珊，别做傻事。”卓霆面对着莫珊珊，挡住了刚刚的那一枪，眼神怜惜的看着莫珊珊，随后身体缓缓倒在了地上。
    “不不不……”莫珊珊无法接受，直接丢掉了手枪，冲了过来。
    连滚带爬的扑到了卓霆的身前，将卓霆抱起来。
    手颤抖的不敢去碰卓霆身上的伤口，泪流满脸：“你怎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冲出来，为什么要帮顾言挡枪。”
    “我只是不想你做错事。”卓霆艰难喘息着。
    苏宝宝身体有些虚脱的往下倒去，顾言快一步将苏宝宝扶住抱在了怀里。
    “刚刚……差一点。”
    实在是太惊险了，虽然不应该这么想，但苏宝宝这一刻，真的是有些庆幸，顾言没有中枪。
    “她就算打中了我，我也不会有事，只是没想到卓霆会忽然冲出来。”顾言表情复杂。
    “怎么不会有事？”苏宝宝瞪大了眼睛。
    那可是枪。
    “我早就预料到了莫珊珊的行为，所以提前有了防备，你看，我里面穿了防弹衣。”
    说着顾言扯开了一点衣服，露出里面的防弹衣。
    他不是自负自大，而是真有把握，所以才推开了那个想要挡在他身前的保镖，当然保镖们身上也穿了，就连苏宝宝的礼服材质都是同样的防弹材料，被击中也许会痛一下，但绝对不会出事。
    这就是顾言提前做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卓霆会突然冲出来。
    苏宝宝摸了摸防弹衣，知道顾言说的是真的，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只是顾言竟然没告诉她。
    顾言好似知道苏宝宝的想法，对她道：“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担心了么？”苏宝宝无奈说完，又看着卓霆的方向蹙眉：“现在怎么办？”
    “叫救护车。”顾言能做的也只有这个。
    莫珊珊依旧在哭泣：“你怎么这么傻，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我只剩下你了，你知道的我只有你。”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能让你做错事。”卓霆喘着气道：“珊珊，别做傻事。”
    “好，我不做，我都听你的，你别说话，你不要死。”
    这一刻，莫珊珊觉得什么报仇，一点都不重要了，只有卓霆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他能好好的活着，她就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她只要卓霆好好的。
    她为什么要找顾言报仇，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如果她不来，卓霆就不会有事。
    这一刻，莫珊珊是真的后悔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吃，时间也不能倒退。
    她只能伤心哭泣，除了这个什么都做不了。
    顾言和苏宝宝也没有上前，直到救护车过来，莫珊珊一看见医生这才反应过来：“你们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救他。”
    国外没有枪械管制，枪伤在医院是很常见的，很快莫珊珊和卓霆就被救护车给运送走了，苏宝宝道：“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如果你不放心，就过去看看。”顾言道。
    苏宝宝点点头。
    随后一行人前往了医院，卓霆当即被送入了手术室。
    莫珊珊双手沾满鲜血的坐在手术室外，看着掌心已经干涸的血迹，整个人神色恍惚，就连顾言和苏宝宝走到了身边都没有反应。
    现在莫珊珊脑海里已经什么念头都没有了，什么报仇，什么顾言，都是虚假的。
    跟卓霆比起来，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可是为什么她之前没有发现，卓霆一直陪伴在身边的时候没有心软，直到现在才知道后悔。
    “卓霆对不起。”她抬起手捂着自己的脸，泣不成声。
    顾言和苏宝宝也没有靠近。
    但事情并不会就此结束，这个时候警察找上门，要抓捕莫珊珊归案。
    “你报警了。”苏宝宝看向顾言。
    顾言颔首，又道：“就算我不报警，这么大的事也不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而且的确伤人了，现在还不知道人有没有死，但哪国的法律，莫珊珊都是犯罪。
    “我不要走，我要留在这里等他平安出来。”
    莫珊珊被戴上了手铐，要把她带走的时候，却挣扎了起来。
    但是根本不听。
    莫珊珊扭头忽然看见了顾言，自己的仇人，这个时候却不得不低声下气道：“顾言，我求你，让我等到他从里面出来，至少得知道结果，反正我也逃不了了，你帮帮我。”
    “顾言。”苏宝宝忍不住看向顾言。
    她理解莫珊珊的心情，如果是顾言出事了，她也不能平淡，更不要说是莫珊珊亲手打中了卓霆。
    有些事真的很难说，虽然莫珊珊做坏事，让人痛恨，但这一刻又是真的可怜，苏宝宝有些于心不忍。
    顾言倒是没那么多同情心，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不是他在乎的人，他一点同情心都不会给。
    但是苏宝宝就是他在乎的人，苏宝宝的要求，顾言自然不会拒绝，而且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他走上前交流了一下。
    最后答应，等手术结束再将莫珊珊带走，同时也要做笔录，毕竟顾言是受害人。
    于是就一边在手术室外做笔录，一边等着卓霆手术结束。
    莫珊珊可以留下来，看着顾言目光复杂，“谢谢”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眼睛盯着手术室看。
    做笔录的时候她十分的配合，问什么回答什么，做过的事也统统都承认，当然这是国外，之前国内的事牵扯不上，只是这次开枪伤人，痛快承认。
    因为配合，所以很快就清楚了。
    然后就是在手术室外等待，两个小时后，卓霆被推了出来。
    “卓霆。”莫珊珊着急的扑了上去，却被人阻止，只能隔空看着躺在推床上人事不省的卓霆，随后眼泪跟着掉落，抬头问：“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