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开看了一眼，淡淡道：“给了两个处理方案，一个是最大利益化的需要一个月，另一个是获取五倍的预付款，只需要一周。”
    我丢掉资料，抬头望着贾小佳，“这个问题我还是抛给你，你怎么选择？是打蛇打七寸，让她彻底没有翻身之日，为她作过的恶事付出代价，还是给她一个足够深刻的教训？”
    “你别着急回答我！”
    我看她要说话，抬手打断她，“贾小佳，我希望你在选择之前自己考虑清楚，对什么人用什么办法，你选择一棒打死，这是最安全，也是最解气的，你要是只想给她一个教训，动了恻隐之心，也是你的仁慈。”
    “你自己去考虑，中午给我答复，你到底要如何去做，别人不能影响你，需要你自己下定论。”
    “非要我自己下定论吗？”
    贾小佳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林东，你别给我选择，我听你这么一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啊？”
    砰！
    我抬手拍在桌子上，用了很大力气，吓得贾小佳退后两步，惊呼道：“你疯了，没事儿拍桌子干什么，难道你不手疼？”
    这时候贾小佳的关注点居然在我手疼不疼上，还真是一个奇葩。
    我气道：“严肃点，这是很严肃的一件事，你的决定会影响余淼淼接下来几十年的人生，是选择以牙还牙，还是仁慈的放她一马，你现在就可以说是余淼淼接下来人生的上帝，你在对她进行一场审判。”
    “两种结果，带给她人生两种未来，一面是最严厉的神罚者，一面是最仁慈的天使，你的左手跟右手，现在就是两条路，回去好好思考，仔细思考。”
    “出去吧！”
    我摆摆手，冷声道：“贾小佳，别觉得我在开玩笑，我是很认真的，你要好好思考。”
    贾小佳嘟哝着小嘴，“我现在知道了，原来选择这么困难，比买衣服困难的多。”
    她唉声叹息一声，这才转身推门出去。
    这个选择题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简单，一个选择就可以决定别人下半辈子的人生，而且还是连锁反应，并不只有一个人一个决定那么简单，选择对了，不管是狠辣还是仁慈，都可能映射到很多人的生活中。
    人类社会其实就是一个复杂交错的关系网，在这个巨大的网络里，每一个人都显得很渺小，但不可否认的是，每一个人都连接了无数条线，到底这个人在这张网上面扮演什么角色，是好，是坏，这都是未可知的。
    要是坏的，压得她这辈子抬不起头，那是救了这条线上无数人，要是好的，这种打压就是罪孽，需要仁慈的宽恕。
    选择题的魅力就在于，你永远不知道这么选择的后果是什么，这需要时间来证明，没有人能够三岁看到老，就算是算命的也不成。
    贾小佳离开没多久，我桌面上电话想起来，我放下香烟，“喂。”
    “林东，闹够了没有？”
    沈明嘉打给我的。
    “我闹什么了？”
    我感觉一阵莫名奇妙，心里有气，也憋屈，可我还没闹呢，沈明嘉直接一个电话过来，帽子先给我扣上了。
    “林东，我承认，昨晚说话重了一些，但你惹得我嫂子哭，难道你没错？”
    沈明嘉道。
    “有错！”
    我心里五味杂陈，此时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抓抓眼角，“但有些事，有些话，说的轻了，没人在乎，说的重点，起码长个教训，知道底线应该摆在那里。”
    “那是我嫂子，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
    沈明嘉语气格外严肃。
    “知道，你家里人，你亲人，你在乎的人，别人伤害不得，这是你的底线。”
    我沉吟一下，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却没点，“可我女儿也是我的底线，话我昨天说的很明白，我感激月姐，我一个糙老爷们儿照顾萌萌，肯定没她照顾的好，所以我更希望这份感情不参杂一点铜臭气。”
    “我……”
    “我说完的！”
    我打断沈明嘉，“吴倩倩是什么人？是那种掉进钱眼里，贪心不足蛇吞象的主，只要一次得手，今后就会利用萌萌变着花样骗钱，我知道你们都有钱，几十万毛毛雨嘛，可钱也是给人花，不是给畜生花的。”
    “你继续！”
    沈明嘉道。
    “话重不重的无所谓，重要的是，我没恶意，我跟月姐说的重一点，月姐就知道，钱是绝对不能给吴倩倩的，但你的话说的重了一点。”
    我点上香烟，“我对你什么心我清楚，你也清楚，上杆子的买卖不叫买卖，一番话算是骂醒我，做牛做马做狗的，我不痛快，你也别扭，话说开了，我断了这份心思，配不上，也就不继续追。”
    我这话说的我自己都心疼，但我跟陈昊，跟梁斌这些纨绔子弟的区别就在于，他们家庭优越，所以觉得全世界看上的都应该是他们自己的，可我不同，我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更懂得知难而退。
    我在沈明嘉心里有点地位，她不会喊着滚，因为她怕我真滚了，。
    沈明嘉那头好久没动静，等我停下来，她道：“林东，对不起，我昨晚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气话？”
    我笑起来，话说开了反而心里舒坦，“不管什么话，点醒我了，我接下来就是公司的员工，你朋友，没其他心思，帮你经营好明嘉传媒，真能做到预期那么大，就跟吕归斗一场。”
    “我也希望你去跟月姐，你哥谈一下，萌萌是他们干女儿，不是亲女儿，要花钱，你也是我花，我给，不是他们给吴倩倩，没这道理。”
    我说完挂断电话，抄起外套从公司出去，要去见陈昊一趟。
    我着开车刚到昊天传媒门口，贾小佳就把电话打过来，嚷嚷道：“林东，你疯了，怎么突然从公司离开，沈总都去找你，现在没看到人很生气，你快点回来。”
    “我在昊天传媒门口，问一下陈昊的准备情况，下午回去，她有什么事情等我回去再说！”
    我想要挂断电话，却犹豫了一下，“对了，告诉她，要是下午我还没回去，那么明天我明天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