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川连忙道:“御史大人,不能这么说,只能说是魏大人造访做客。不然,怕是贵公子不愿意来见。”
石御史心里纳闷儿,但也不好多问,便照徐景川所说,又交代了一遍。
小厮赶忙出了花厅,往院儿里去寻找石维。
徐景川和魏尚书坐在花厅喝了会儿茶,石维总算随小厮一道进了花厅。
瞧见徐景川的那一瞬间,他瞳孔骤然一缩。
随即,为了掩饰心里的慌乱,忙俯首作揖:“见过父亲。”
侧了身,又对徐景川和魏尚书作揖:“徐大人,魏大人。”
石御史介绍道:“这位,就是犬子石维了。年岁与徐大人相差无几,徐大人应该是认识的。”
徐景川颔首,面上带笑盯着石维:“自然认识,石公子还曾取笑过徐某,自从定亲后,总是围着未婚妻转。还因此与丞相府公子打赌,看我能否在丞相府待上一日,不见我未婚妻。”
石御史惊讶:“哦,居然还有这事儿?”
“可不是,好巧不巧的,我未婚妻那日要去洋川镇拜访一位酿酒的大家,回来的路上遭遇流寇,险些丢了性命。这事儿,想必石公子也知晓。”
石维脸色微变,硬着头皮不敢贸然回话。
石御史慌乱道:“这事儿,我们都听说了,犬子知晓也不奇怪。”
“奇不奇怪的,石公子心里有数,别等我详细问起了,才肯说实话。魏尚书也在此处,咱们还是别让魏尚书为难的好。”
石御史凝眉看向石维,倒抽口气:“维儿,你知道些什么,都详细的跟两位大人说清楚。如此,才能证明你与流寇之事无关。否则,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保不了你。”
石维却背脊挺直,冷声道:“这事儿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自然没什么可说。至于当日打赌,完全是一时兴致,别无他意。若因此就将我当做可疑之人,未免太没说服力、还望两位大人,明察。”
魏尚书深吸口气道:“石公子,我们肯定不会只因你与人打赌才会怀疑你,而是你离开丞相府的时间,之后,去了何处,要我说,还是你自己说?”
石维眼神中闪过一抹慌乱,抿紧唇,半晌不吱声。
徐景川冷了脸色,道:“当日你离开丞相府后,去了趟狮子巷,找了两个人,让他们赶去洋川镇,也就是在那两个人赶去之后,故意诱导,让我未婚妻所请的武士以为有危险,因此被引走。我未婚妻身边没了保护之人,才会在山路中被流寇劫持。这些时间,石公子安排的十分巧妙,只是,石公子根本没想到,这事儿会失手,还遗留下许多线索。”
石维矢口否认:“我说了,这事儿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一切,不过是巧合。何况,我与那林妙无冤无仇的,何必花这么大心思去算计她,与我又有什么好处?”
“与你是没有好处,但总有人去怂恿你,你是为了帮别人,才会做这些事。倘若这件事做成了,你也就高枕无忧,可惜,失败了,你也逃不脱被问罪。”
石御史越听越震惊,厉声问:“逆子!到底是谁挑唆你去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儿!”
石维坚决的摇头:“没有任何人挑唆,是我自个儿的事儿。我没有想害任何人,也说的很清楚,只不过是巧合。”
魏尚书实在听不下去了,蹙眉道:“我们已经找到人证,石公子再如何死咬不认,也逃不脱被拘捕审问。”
随即,面向石御史揖了揖:“御史大人,得罪了。”
转身又看向外面,高声:“来人!”
只片刻功夫,几名捕快从御史府大门外快速冲进来,快速将石维给围住。
石御史慌乱的手足无措:“魏尚书,徐大人,你们这……怎么还带了捕快来?不是说的好好的,只问几句话吗?”
魏尚书面色凝重:“我们想问几句话,便是为证实案子是否与贵公子有关。眼下证实了,又岂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御史大人,今日实在对不住了。”
一挥手,那几名捕快便将石维押住,掉头就往外走。
石维不耐烦的挣扎怒斥:“松手,我自己会走!放开我!”
“维儿!”石御史着急的就要追出去。
徐景川起身,抬手拦住:“若御史大人心中还有疑问,回头可以去刑部看看证据。若实在还是觉得徐某与魏尚书对此案调查的不够仔细,还可请示陛下。倘若徐某与魏尚书真冤枉了贵公子,他日定会亲自前来赔罪。”
“这孩子,不至于干出这种事啊!”御史大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不住的踱步。
徐景川放下手,招呼魏尚书离开。
石御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双手无力垂落。
就在徐景川刚走后没多大会儿,石御史一个人颓丧的坐在花厅中,张素素突然到访。
进到花厅,张素素行了个万福:“见过石伯伯。”
石御史正苦恼的支着额头,瞧见她来,有气无力道:“今儿我心中实在有些抑郁,素素,你若有事,还是改日再来吧!”
张素素皱了下眉,道:“素素今日前来,是有些事想要找维哥哥商量,不知维哥哥可方便。”
石御史摇头叹气:“他已经被刑部的人给带走了,说是犯了案,意图谋害左光禄大夫徐大人的未婚妻。你说,好端端的,他跟那女子也无冤仇,怎会害那女子呢?”
张素素心里“咯噔”一声,慌着问:“那他现在是被押去刑部大牢了?”
“是啊,魏尚书还说,会仔细审问。这一去,不知他得吃多少苦头。”
石御史仔细想着,忽然问:“素素,你跟维儿也算熟稔,你们年轻人之间话也多,知不知晓他究竟怎么招惹了那女子?他们之间是否有什么过节?”
张素素眼神闪躲的敷衍道:“这些……我也不清楚。”
石御史叹息一声:“我记得,你好像与那女子认识,似乎还有些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