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橙茫然道：“你不是在忙吗？”
    随即解释说：“我怕我过去会打扰你。”
    秋程蹭着她的脸，低低的呢喃：“我喜欢被你打扰。”
    原来他做什么事她都要在旁边闹他，现在怎么只安安静静地窝在这里，也不粘他。
    秋程巴不得她凑过去打扰他工作。
    但她始终没过去。
    所以他只好过来。
    “哎，程哥，”邱橙含笑问他：“程知想约我们还有陈周良一起跨年。”
    “我们也确实好久没一起吃饭了，上次一起吃还是给你过阳历生日的时候。”
    “你想去？”他坐到她身边，低声问。
    邱橙点了点头，莞尔说：“想。”
    秋程其实更愿意跟她单独过。
    但既然她想去，那就去。
    “好。”他答应。
    .
    接下来的几天，秋程如常上班，邱橙在家里懒散度日，能跟教练约上时间的话，就去驾校练车。
    一天三顿饭，顿顿都是秋程亲自做给她吃。
    中途她还跟着秋程去了一趟骆家，看望奶奶。
    邱橙这次才知道，奶奶已经记不得她了，而单纯地把她当成了秋程的早恋对象。
    而秋程，在奶奶那里还只是一个上学的高中生。
    秋翡忘了孙子早就不是高中生，现在的孙子正在大学教书育人。
    回家的路上，她状似不经意地扭脸看了他好多次。
    邱橙怕他难过。
    可，怎么可能不难过。
    她想起之前那次，奶奶跟她说，如果奶奶把他们忘了，就让她代替奶奶记得秋程。
    现在奶奶已经把她忘了，奶奶的记忆似乎也在往回倒流。
    邱橙抿了抿嘴，总觉得自己该为他做点什么。
    哪怕只是一句安慰也好。
    车子停在碧清湾的车库后，邱橙解开安全带，就倾身拥住了秋程。
    她抱着他，很认真地轻声道：“程哥，别难过。我早就答应了奶奶，我会替她记得你。”
    “我会永远记得你所有模样。”
    秋程回抱住她，低“嗯”了声。
    “我没事，”他缓声说：“其实圣诞节那天奶奶就这样了，我跟她说我女朋友也参演了话剧，她笑我早恋。”
    邱橙闷在他怀里乐，“你确实就是早恋啊。”
    须臾，她轻叹着安抚道：“就当命运又给了我们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们在一起的这件事，在高中就让奶奶知道了。”
    “嗯。”他又应了下。
    .
    29号下午，秋程从研究院回家时，邱橙也才从驾校回来不久，刚洗过澡。
    但她拿过来的睡衣都洗了还没干，穿别的又不太舒服，邱橙就在衣橱里扯了他的一件白衬衫套在了身上。
    结果在沙发里坐下没一会儿，游戏正进入页面，秋程就回了家。
    他看到她的穿着，眼眸霎时暗了下去。
    邱橙没想到他这会儿能回来，突然有种偷穿衣服的窘迫感霎时蔓延。
    她眨巴着眼解释：“我的睡衣都还没干，所以……”
    “穿着吧。”他走过来，弯腰在她唇上很克制地亲了下，说：“我的衬衫随你穿。”
    邱橙登时脸红耳热起来。
    好在他要去洗澡，没再闹她。
    等秋程冲过热水澡从浴室出来，就看到她盘腿坐在沙发里，正在跟人组队吃鸡。
    邱橙的长发披散着，自然地垂落在脸侧。
    她只穿了件白衬衫，领口微敞，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
    两条长腿纤瘦紧致，格外诱人。
    整个人又纯又欲，性感而不自知。
    游戏里的枪声噼里啪啦地响，邱橙很全神贯注地对跟她一起打游戏的程知说：“知知，正前方的石头有一个人，树后也有一个。”
    秋程迈步走过来，坐到她身边后就开始放肆。
    她堵住她的唇，霸道地吻她，让她说不出话。
    队伍语音里程知还在飞快道：“倒了一个，橙子，快补！”
    手机都已经从她手中滑落了下去。
    邱橙很快被他撩拨起情绪来。
    她特别小声地在他耳边嘟囔：“游戏的麦还开着的……”
    秋程捞起她的手机，把麦克风关闭，但没理会队伍语音。
    然后他就把她的手机丢到一边，和她挤在了沙发里。
    程知还在队伍频道里问：“橙子！橙子你怎么不动啊？卡了？掉线了？”
    邱橙被他吻着，同时还要听着程知的语音不断响起，只觉得莫名的刺激。
    虽然对面根本听不到她这边的声音。
    邱橙躺在沙发里，抬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她脸颊酡红，像喝了酒般目光迷离，顺从地应着他。
    再无事时，夜幕早已降临。
    秋程让她换了他的另一件衬衫。
    邱橙犯懒，赖在床上不肯动，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秋程一个人下楼去买菜，回到家后就开始准备晚饭。
    等他把饭菜都端上桌，邱橙刚好睡醒一觉。
    他推开门进来时，她才打开卧室里的灯，但目光还不甚清明，看起来迷迷瞪瞪的。
    秋程抱起她，去客厅上体重秤。
    从话剧巡演结束后，他每天都要抱着她上称称体重。
    几天过去，她勉强长了一斤肉。
    因为她长回来的这一斤肉，秋程整晚都很开心。
    .
    话剧剧组的聚餐定在了元旦前夜，12月31号晚上。
    当晚参加聚餐的都是剧组里参演的演员，还有编剧和导演等人。
    邱橙作为一个没什么经验的晚辈，始终表现得很谦虚得体。
    当然也不可避免地喝了酒。
    期间，话剧导演还特意问了邱橙，要不要往话剧圈发展，或者他可以把她引荐给影视导演，让她去拍戏，几句话的事。
    邱橙谢过导演好意，没有接受这番心意。
    她受不起，也不想要。
    邱橙知道自己向往的是什么生活。
    当一个有粉丝热爱簇拥的明星固然风光无限，但也会失去很多。
    其中就包括，没有自由，没有隐私。
    而她不想被人过多关注，甚至没有私生活。
    最主要的是，她并不想去拍戏。
    这晚散场时，邱橙已经微醺。
    她跟在前辈们后面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等在饭店门口的男人。
    邱橙扬唇笑了起来，在对一众前辈打过招呼后，她就抬脚朝他走去。
    秋程也正迈着大步向她走来。
    在到他面前后，邱橙就主动地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笑语盈盈地问：“你来多久啦？”
    秋程敏锐地察觉到她有点反常。
    他还没说话，她就抬手捧住他的脸，仰头问：“你说实话，是不是没走？”
    “还有之前……之前两次，你是不是都没走？”
    秋程垂眸温柔地望着她，回：“嗯，没走。”
    一直在等你。
    她瘪了瘪嘴，抱住他歉意道：“不好意思，今晚不能提前离场，让你等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