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考完去给你拿。江兆说,把卷子分给学委。
考完一门课,教室走廊上全是成群结队去上厕所的alpha。
秦风月在位置上了看了会白雪的小人书,看准时间去上厕所。
马上考数学了,你去哪啊?白雪问。
秦风月淡淡道:厕所。
白雪抓抓脑袋:刚才叫你不去?
秦风月用鼻腔哼气,又不是omega,还要手牵手上厕所,不臭吗?
白雪:
秦风月抄着兜,不紧不慢的走到厕所门口,她毕竟当了十七年的alpha,身份转变还不适应,进出女a厕所根本没什么omega的自觉。
平时也照样嫌厕所味道大,高峰期挤,都是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来。
今天不一样,竟然还几个alpha挤在厕所,裤子不拉,厕所不上,正叽里咕噜的说话。
秦风月在门口倚了一分钟,然后伸手敲响门,喂
靠!
几个人提上裤子,憋着红脸转过来,谁?
看到是秦风月,又松了一口气,月亮啊。
秦风月走进去,你们干什么呢?猥猥琐琐的。
嘘,你小声点。
秦风月在自己嘴巴比划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沈梦摸出手机,怼到秦风月面前,在看这个。
秦风月仔仔细细看过,噎了一下,你要做□□手术啊?
沈梦是个大大咧咧的alpha,这次也难得脸红的点头,听说拖久了不太好。
秦风月来之前,有两个女alpha向沈梦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挂件,说的就是割□□的事。
这话秦风月掺和不上,默默去隔间上厕所。
外面还在聊。
唉还是要割的,你别怕,考完请假去割
我再看看你的?
看一眼还不行啊,不了不了。
好小!
去你的,又没那什么,能有多大。
哈哈哈。
推搡嬉笑声远去,秦风月从隔间出来,站在洗手池前呆滞的洗手,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影子,来人所有的曲线被遮在宽松的衣裤下,江兆一手粉笔灰走到她身边。
你提前交卷干什么去了?
江兆觑她一眼,操场的板报花了,去补了几个字。
秦风月喔了一声。
见秦风月迷瞪,江兆主动问怎么了。
秦风月神游天外,三魂七魄只回来了一半,心里很想祭奠自己失去的挂件,呐呐问:江兆,咱们是好朋友吗?
上课铃响了,厕所内外空无一人,全都抓紧考试,江兆抽纸擦手,嗯了一声。
我看看你那个吧。
江兆冷静自若:那个?
就是秦风月垂下眼,目光游移在她下三路。
江兆的表情空白了一秒,很快她抓到秦风月嘴角一抹坏笑,缓了缓神,笑道:好。
这下换秦风月懵逼了。
江兆扔了纸作势要解裤绳,她神情淡然,动作优雅不紧不慢,还有兴致问:怎么突然想看这个?
秦风月还在反省自己是不是耍流氓,闻言回答,刚才沈梦她们就在互相看。
江兆抽掉裤子上的蝴蝶结,随口问:你看了她们的?
秦风月摇头,眼睛盯着江兆被黑绳缠着的手有点发直。
江兆:你怎么不脱?
秦风月抬头,啊?
江兆眨眼,丹凤眼微弯,促狭之意浓厚,不是互相看吗?你想白嫖?
秦风月手往腰上一放,表情窘迫:喔我,我不看了。
秦大小姐差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江兆挑眉,十指圈着绳重新打好结。
见秦风月还在看,她挑眉,真那么想看?
秦风月脸皮再厚也经不起她这么折腾了,耳根蓄着丁点热意,干巴巴解释,你蝴蝶结打的不错。
说完,江兆似乎是一笑,双手掰过秦风月的双肩,手从她身前往下。
!
勾住绳结、拆掉,重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秦风月:
好了。
江兆重新站直。
秦风月顶着和江兆的同款蝴蝶结呆滞在原地,被搓了一下脑袋才回过神。
她似乎闻到了海风的味道。
两人结伴往外走,江兆安慰她:别自卑,你不是说还会长?
她没直说,但秦风月就是莫名读懂了几分,我不自卑。
江兆:那为什么不看了?alpha和alpha互相看看不是很正常吗?
秦风月:我自己有为什么要看别人的!我,我觉得辣眼睛!
一声低笑,江兆再次确认:还看吗?
秦风月恼羞成怒,我不看了!再也不看了!谁爱看谁看!
考试从早自习开始,一直考到晚上九点半,第二天老师就把随堂测试的卷子挑重点讲了讲,周末再布置一堆卷子,力争丰富学生的所有假期。
教室哀鸿遍野,好几个人表示周末不回家留在学校写作业。
秦风月收拾了行李在教室等家长,秦栋没让司机来接秦风月,自己亲自跑了一趟,和陈方在办公室聊了一个小时,秦风月在教室写完两张卷子,等秦栋忙完,她一个疾步扑过去,爸!手机!
换来秦栋一顿胖揍。
回家之后秦风月按着额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方怡给她剥鸡蛋揉额头,柔声问:还疼吗?
疼,妈妈
哎哟。方怡顺势把她揽进怀里拍背,按流程骂了几句秦栋。
秦栋乌青着脸教训,陈方说你三天两头旷课,你还好意思哭?
秦风月睁眼说瞎话:我吃不饱睡不饱,逃课都是为了吃饱喝足,睡个好觉。
方怡多拍了她两下背,安慰:寄宿不习惯就读走校吧,你们学校也不是全寄宿。
秦风月去看秦栋的脸色。
秦栋冷脸,决定红脸一唱到底:看你下个月表现,表现好就回来住。
还要下个月?
秦风月又跟方怡撒娇,呜呜,妈,我好难受。
方怡宝贝长宝贝短,说完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吃什么。
秦风月嘟囔:已经难过到没什么胃口了,只能吃两碗饭,一盘红烧肉。
方怡站起来要去厨房,被秦栋喊住,行了,交给阿姨弄吧,你别惯着她,都分化了还这么矫情,以后谁愿意结婚给她当老妈子。
方怡没忍住笑出来。
秦风月挣脱怀抱,也不是好惹的,行吧,意思意思哄我几句得了,我还不稀罕呢!
说完怕秦栋动手,带着狗蹭蹭跑回楼上。
秦风月在家呆了一夜一白天,第二天傍晚接到王潇的电话,说组了一个轰趴,让她去玩。
秦风月和玫瑰在院子里玩飞盘,用力一甩,飞盘插在了树上,玫瑰急得围着秦风月打转,汪汪之声绕梁不绝。
王潇只听见一阵狗叫:月亮?
秦风月摘下飞盘,见电话还没挂,捡起来说:我不去。
王潇诱哄:你不是分化了吗?我帮你庆祝。
秦风月脑子里闪过江兆的蛋糕,我已经庆祝过了。
王潇耐心的说:那不一样。
秦风月:我烦你了。
那头一阵沉默,隔了会,王潇说: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秦风月随口问,决定对面说什么都不会心动,不管什么礼物?我一点都不喜欢。
王潇:你不是喜欢那个女明星林然吗?我给你叫来了。
林然
秦风月有点心动。
王潇笑着说:要不要先说两句话?
电话对面一阵窸窣声,手机被移交到另一个人的手里,甜甜的女声传过来,喂?
秦风月狗也不逗了,把飞盘甩到树桠上,等傻狗在树下急得乱叫,回头,秦风月已经换了衣服冲出了别墅。
还没到晚上,休息日的酒吧街已经开始热闹起来,霓虹闪烁,浮光掠影,进进出出人鬼不分。
jiang。
经理从后追出来,把手搭在江兆的肩膀上。
江兆微笑,旋身躲过,经理,怎么了?
经理稍愣,然后收回还没来得及碰到江兆的手,他和江兆商量,你去负责一下606包厢?安娜今天不在,那边的客人不好对付。
六楼是高档消费区,江兆没理由拒绝,我去换个衣服。
重回更衣室,碰到楚扬拿着手机为难。
放平时江兆只当没看见,但楚扬和秦风月是好朋友,她随口一问,怎么了?
楚扬薅了一把头发,说:月亮叫我陪她去个场子。
江兆和楚扬来酒吧兼职两天的杂工,所谓杂工就是哪里缺人顶替哪里,好在薪资不错,楚扬也是经人介绍联系上江兆的,今天是兼职的第二天。
江兆摘掉身上黑边的半身围裙,从衣橱里取出一件周边带百褶的围裙重新系上,她去什么地方?
楚扬叹气,开始除掉自己身上的围裙,我还没问
问。
砰的一声,江兆合上柜门。
楚扬:
江兆将对讲机别在了肩膀处,看向楚扬,平静道:怎么。
楚扬连忙摇头,仿佛刚才在alpha身上看到一瞬间的暴戾之气犹如错觉。
收到秦风月的微信回复,楚扬表情一喜,她马上到我们这!
江兆笑了一下,准备好一切转身走了。
楚扬目送江兆,原以为江兆还会问他秦风月去那个包厢来着。
经理等在门外,频繁低头看手机,看到江兆出来便引着她往六楼去,今天六楼来了一堆小明星,你进去之后不要乱说乱看,你就守在门口随时等着传唤,先把这车酒推进去。
江兆接过餐车,丹凤眼被壁灯晃得微眯。
经理看了她一眼,在开门那一刹那,压低声提醒,低着头,不要添乱。
江兆推门走了走去。
七点整,秦风月到了酒吧楼下,王潇的人下来接她,直接把她往六楼带。
舞池喧嚣,灯光晃眼,dj把头发甩得起飞,秦风月差点被一个跳晕的踩到。
她有点躁动,骨子里那点好久没沸腾的燥意在翻腾。
王潇的助理转头看她,听潇姐说您会跳舞,要下去玩玩吗?
秦风月哼哧:不了,我怕艳压领舞。
绕过舞池走电梯,秦风月低头给楚扬发消息,【那我有事再联系你,你工作要紧,忙吧,啀,对了,你负责那个区?】
叮。
电梯到六楼,秦风月走到六零六包厢外,收起手机,抬头。
包厢内别有洞天,内里是悠扬舒缓的轻音乐,和楼下震耳欲聋的重金属天壤之别,几个男男女女围在桌子边玩游戏,赢的吆喝,输的喝酒。
秦风月最先一眼看到江兆,alpha身条纤细,穿着酒吧统一的黑白装束,胸前别着一朵玫瑰,肩膀挂着对讲,身前系了一件样式介乎于三次元和二次元之间的女仆围裙。
正半屈身体询问一个女士要点什么。
明明是服务员,这个动作由她做出来,却像是被服务的,要不是六楼同样装束的服务员太多,别人只怕会当江兆来消费的女alpha。
秦风月有点挪不开眼睛,被王潇喊了一声才回神。
她竟然有一瞬间觉得江兆好看?
江兆又不是omega,秦风月暗自腹诽。
王潇牵着秦风月,让她坐到自己身边,说:怎么才来?
秦风月淡淡道:不行吗?
王潇哄着她说:怎么都行。
说完招来服务员,你要喝点什么?
王潇接过菜单,目光短暂停留在江兆的脸上,你有点眼熟
秦风月往身后的沙发一靠,吊儿郎当的冲江兆招招手,你长的不错,过来点。
王潇脸色一变,月亮。
你烦不烦,你一个alpha能不能离我远点,我分化了,很烦躁,会骂人。
王潇抿唇退开。
秦风月遮住嘴角,江兆会意俯下身。
omega呼出的热气擦过她的耳骨,你负责这个包厢?
江兆点头。
秦风月坐回沙发,啪的合上菜单,像个不务正业的痞子,把菜单丢进江兆的托盘,开你们的藏酒,最贵的那种。
环形沙发响起了一阵抽气声,秦风月转头看着王潇,笑了笑说:不行呐?
王潇脸色铁青。
经营这种规格的酒吧,藏酒一般都是几十万起步到百万不等。
江兆适时出声递台阶,藏酒开柜比较复杂,您要不要先喝点其他的试试?
好吧,秦风月重新翻开菜单,一口气点了十几种好酒,花费王潇近十万,给江兆小赚一笔。
王潇看了一眼酒目,要不要吃的?
秦风月左顾右盼,问:林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