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文雅娟看到林思然进来当即起了身，稍稍躬身，“对不起。”
    “您……你别这样。”林思然上前扶了一把文雅娟。
    文雅娟抬起头道：“一直以来，因为我目光狭隘，只顾着自己的家庭，直接或间接做了一些伤害你的事，我是真诚地想要和你说声抱歉。”
    “没关系的。”林思然淡笑着，“您虽然威胁了我几次，但您实际并没有做什么伤害我的事。”
    “你能这样想，我心里倒是松了口气。”文雅娟说着抬抬手，示意林思然坐下。
    “不管你心里是不是真的原谅我了，我都希望你可以改变态度重新跟我相处。”文雅娟温声说，“我们都是做母亲的，希望你可以理解我为自己的儿子谋划的心，也许我的方式不对。”
    林思然浅浅点了一下头。
    虽然，她现在对文雅娟已经没了好感，但她并不恨文雅娟。
    “其实，在这之前，我已经和董事长商量，准备不再限制云泽和你的发展，只是没想到临时会出这样的变故。”文雅娟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眸看向林思然，“虽然我已经从云泽那里得到了答案，但我还是想跟你再确认一次，那两个孩子是云泽的吧？”
    林思然与文雅娟直视了一会儿，然后微微点头，“嗯”了一声。
    文雅娟倒像是才知道一样，欣喜地舒了一口气，低声道：“真好。”
    “你能同我说说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吗？”文雅娟殷切地看向林思然。
    林思然迟疑了一下，开口道：“与康总相遇是偶然，他当时被人下了药，我不过是顺手帮了他一把，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康氏的人。”
    如果知道，林思然那个晚上绝不会放纵自己。
    “当时是我出国的前一夜，当时便已经做好了人工受孕的准备，前期已经服用了一些备孕药物。康总的外形条件很好，出于基因考虑我同意了康总的求助。那晚之后，我依旧按照原计划出了国，但是当月并没有接受人工受孕，半个月后血检显示我怀孕了，为了保证孩子可以顺利出生，我依旧支付了高昂的手术费用，以人工受孕的名义与医院签下协议。”
    “你与云泽只是意外？”文雅娟惊讶地问。
    林思然点了点头。
    文雅娟却笑了，“这大概就是你们之间的缘分吧。那你是为了云泽回国的吗？”
    林思然摇头，“我本就打算带孩子回国，回到康氏是为了报答董事长的知遇之恩，如果我知道……”
    “如果知道云泽是你的上司，你是不会回来的，对不对？”文雅娟抢先问。
    林思然点了点头。
    “要不说命运就是这么奇妙呢？兜兜转转地，你们两个又相遇了，可能命运都在牵引着你们走在一起吧。”文雅娟感慨道，“再想想我之前的种种，真的是在跟天作对，如今想想，还真是可笑。”
    文雅娟感慨完了抬头看向林思然，“谢谢你愿意跟我分享这些，但我今天找你，并不是为了问你这些的，我是想跟你商量一些事情。”
    “其实，我今天下飞机的时候就接到了言言的电话。”文雅娟说，“他在电话里请我帮他公开身份。”
    林思然顿时诧异地看着文雅娟。
    “言言他知道了？”林思然满心的疑惑，既疑惑林嘉言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事，又疑惑他为何会联系文雅娟。
    文雅娟点了点头，“孩子说他之前听到了你和干妈的对话。”
    林思然一想，自己与万茜议论这件事的机会并不多，能够让他无意间听到，只能是亲子鉴定刚查出来的时候。
    这都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嘉言早就知道了真相却一直没有说出来。
    再想想两个孩子跟康云泽相处的模样，琪琪自小活泼，她喜欢康云泽倒是正常，但是嘉言一样少年老成，不爱跟人交流，但是在康云泽面前倒是过分的反常，原来这份反常里还藏着这样的秘密。
    “实不相瞒，从我个人的意愿我当然是希望向公众公布两个孩子是康家的孩子，然后早日将孩子们接回康家，但我深知自己之前的自以为是已经对你造成了伤害，这次我不能再一意孤行了。”
    “而且，云泽他是真的心里有你，并不是因为两个孩子的存在。”文雅娟又说，“我不希望因为我自己的意愿让你心里埋怨云泽，再躲着他。”文雅娟看着林思然，“所以，我约你出来，是想问问你的意见。”
    “你是否愿意公开两个孩子的身份呢？”文雅娟问，“不管你做什么选择，云泽和康家都会支持你。”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也不用感到为难，我们会采取其他方式分散舆论注意力，尽快让网友们的关注从两个孩子身上淡去，以后保证不会再有媒体敢盯着两个孩子。”
    文雅娟说完咽了一口口水，微微颤抖的手指难掩紧张，“当然，你如果愿意公开，首先能保护两个孩子不被人诟病。”
    “而且，你大可放心，我和董事长都不会以此为要挟强迫你一定要跟云泽在一起，你可以自主选择你的感情，我们也不会跟你争夺孩子的抚养权，”文雅娟眨了眨眼睛，“我只是希望，不管你选择哪种，日后能不能允许我偶尔去探望下孩子？”
    文雅娟连着说了一大串，表面说的是由着林思然做选择，可是词词句句都透着对孩子的喜爱和不舍，透着林思然公布孩子身世的希望。
    林思然一时摸不准自己内心的想法。
    “康夫人，这件事能不能让我再考虑考虑？”林思然问。
    林思然自己本不愿意，但如果孩子们愿意，她想听听孩子们的意见。
    “当然可以。”文雅娟连忙说，“这件事情你可以慢慢考虑。”
    文雅娟说完迟疑了下，伸手抓住了林思然放在桌面上的手，低声说：“孩子，你不用自己抗下所有，看看身边，还有很多人都和你站在一起，大家站在一起，天就塌不下来。”
    林思然抬眸看着文雅娟，明明隔着距离，却好像对方的视线里传了热度过来一般，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