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姚子升突然造访内侍官监舍,身穿着红袍官衣,图样颜色与长安原来的那件分毫不差。
趁着天好,裕泰特意调了休沐与楚辞一起,准备用过早膳后就出宫。
听见有人敲门,就轻手轻脚地起身,昨夜知道今天不必早起,直闹到天亮才罢休。
楚辞睡意朦胧,发出一声腻嘤,裕泰将被子往上提了提,低头轻啄偷吻一口,才随手抄了官衣,神情微微不悦地出门去。
关上房门,裕泰只简单穿了个外套,边走边系,缓步去开院门。
本来已经等急的姚子升看到裕泰脸黑成这样,无辜地摸了摸鼻子,这人脾气怎么越发大了。
后又见人刚起身的模样,瞬间明了,这也难怪,暖玉温香在怀,换做谁,不留恋呢。
“公公请”
说是请,但声音冷得冻人。
裕泰见他是一个人来的,便知是私事,将人请到院子里,就不管他了。
如此明显的不欢迎,让姚子升一阵无奈,信步进入,只见上房门关着,裕泰坐在院中的桌边,显然是不准备让自己进屋。
姚子升虽然知道自己来的不巧,但没想到裕泰会如此薄待,不让自己进屋不说,连水都不准备一口,就这么把自己晾在院里。
尴尬的轻咳两声“长安离宫后,皇上亲提我为新掌印,这不来向你道谢...”
裕泰眼也不抬,看天色不早,便走进厨房里,将白米清洗入锅,坐到炉子上,开始熬粥。
“今日休沐,就没有备茶,请公公勿怪。”
言下之意,就是什么都没有,赶紧说完了走人。
姚子升与裕泰也是最近才接触,不料人却如此小气,不过就是打扰了他片刻温存,就如此撂脸,不给一点面子。
暗叹一声,只当他是年轻,贪图享乐,也是情理之中就不再跟他计较。
姚子升也不是自讨没趣的人,热脸犯不着贴冷屁股,正色道“司礼监尚有空缺,内侍官可打算入职?”
说到底,自己有今日的地位,也是裕泰在太子爷面前点提,所以有什么好处,当然是礼尚往来,先想着他。
裕泰打了清水,将几棵小青菜清洗切碎“下官目不识丁,担不起一官半职,多谢公公好意。”
说罢,他熟练的将青菜水甩干,差点浇了姚子升一身,吓得人赶紧闪开,躲避到一旁。
换作别人,可能实在捉摸不透裕泰的心思,但经过这多事,姚子升却十分清楚。
裕泰不愿当官,无非是不想插手祸端,内侍官虽然不是大官,但在后宫里,说出的一句话可比任何人都好使。
他想给那丫头撑起一片天,所以自己就先摘干净事理,不揽别的糟践事,越干净越能让太子信任。
姚子升看人忙活着,脸上逐渐升起笑意,谁能想到,扳倒长安司公的人,会在这里忙前忙后的给个小女子准备早膳。
风花雪月,痴男怨女,竟被一个太监都得了,也算是他有福气。
也罢,姚子升也不强求“那就不打扰内侍官伺候着了。”
此话故意揶揄着裕泰,他倒也不生气,抬头望着离开的背影“一个月后,我与姑娘成亲,公公若是有空,可否来一趟?”
“你们…?”
姚子升转身,第一次在阉人脸上看见这般幸福洋溢的笑容。
太监娶亲虽然自古有之,但都是偷摸娶了,无非就是请家里人吃个饭,摆两桌酒席,意思意思就得,从没人敢大张旗鼓的娶亲,一则皇上不许,二则人言可畏。
可看裕泰话里的邀请之意,像是要大摆筵席啊。
裕泰知道人想的什么,拍去手上的水珠,说道“已经得了太子特许,昨日姑娘还说要请一请公公,到时摆宴,请大人务必要来。”
“好,既然是楚姑娘有心,那杂家一定去。”
姚子升这会也小气起来,偏说正说,都是一副看在楚辞面上的意思。
可裕泰丝毫不在意,说完之后,既不送也不留,转身就进厨房忙活去了。
一时院中恍惚有乌鸦掠过,留姚子升在院中,莫约有些抹不开脸,尴尬不已。
床上少了个人,她也没心思再睡下去,简单梳洗后就起身找裕泰。
正碰到姚公公气呼呼地走了,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姚公公一大早来干什么?”
裕泰正烧火,看她站在风口上,就直接拉人过来,坐在身边烤火。
“他现在是掌印,来...报喜。”
楚辞没忍住笑出声,洁白的牙齿半露,笑眼动人“你说姚公公是喜鹊,哦,对了,有件事,我正想拜托姚公公。”
言罢,她起身要走,被裕泰给拉住。
“姑娘跟我说也一样。”
虽然仍是内侍官,但她也求不着别人,横竖他交代一声,也是好使的。
楚辞这才坐回,犹豫“我是想让姚公公,把杏枝调回浣衣局去。”
这是推人入火坑的事,她不自觉声音微弱,轻辩“她原本就是那出来的。”
她不过就是为小松子觉得不值得,白白付出真心,竟被人这么欺负着。
裕泰知道她心中多想,揽过人“好。”
灶火灼热,烤得人脸颊红烫,裕泰揽住她软腰,吻住红软香甜的唇。
痴缠绵绵,媚眼情丝,裕泰的亲吻愈发纯熟,扣着她后退的脑袋,长舌霸道侵占。
娇小的骨架被他抱在怀中,难以逃脱,浅尝辄止显然是满足不了他,大手不自觉就揉上乳房,抚摸香软娇躯。
“啊~”
楚辞身子突然腾空,被他拦腰抱起。
欲火烧腾在裕泰眼中,楚辞羞臊轻捶他肩膀,娇声轻嗔“你不烧火了?”
“已经好了”
说这话时,裕泰的脚已经踏进院子,脚下片刻未停,直朝余温尚存的床走去。
楚辞面若红霞,垂眸含首,羞赧地躲在他怀中。
芙蓉春帐,情浪翻涌,揉指花欲露,如壑泉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