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着。
裴慕辰俯下身,手捏着她的下巴清亮的瞳孔里印着她小小的影子,可他并没有真的吻下来。
“你恨我?你恨我是不是?所以你想报复我。”
“裴慕辰,说真的。”简染意闭上了眼睛,重新看向他,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已经不想再去谈爱和恨,声音很平静,“周妍其实挺好的一个女人,哪怕你裴家出了那么大的事,她还是对你不离不弃。”
“如果你真的还有那么点理智,就该知道做什么样的选择,你现在好不容易坐稳了裴家的江山,别为了芝麻丢了西瓜,就和那只旧表一样,我也说过了,完全不值得。”
简染意似乎已经不想再和他说过多了,或者说觉得和他讨论这些根本毫无意义。
他们之间就像那只破碎的旧手表一样,旧情难续,破镜难圆。
她和他,早就回不去了。
可是,除了说这些让她不太开心的话,裴慕辰根本找不到她愿意和他说话的话题。
哪怕说这些的时候她总是对着他冷脸,至少人还是鲜活的。
“选择?”裴慕辰唇角微勾,言语阴霾,“那你踩坏了我的手表该怎么算?我有的选择吗?”
他从来都没有过可以选择的机会,不管是对命运,还是对她。
“裴慕辰,你是不是真的疯了?你觉得我踩坏你的表,我会让子墨重新买一块赔给你。你好歹是个娱乐巨头公司的老总,不至于小气到要跟我纠结这么一块表吧?”
简染意其实有些不太明白,她不就踩坏了他的一只手表么,那只手表还是她花钱买的。
早知道他会这样纠缠,她就不该摔了他的表,毕竟这男人似乎远没有表面看到的那么平静,说不定一句两句话就能刺激到他。
裴慕辰呼吸一滞,她似乎连看他一眼都充满了不耐,她已经到了连看他一眼都厌烦的地步了吗?
屋内无声无息的,简染意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的回应,蹙了眉侧眸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眸子静静地看着自己。
“裴慕辰?”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裴慕辰似乎直接忽略了她的话题,然后自顾自的说,“你今天情绪太激动了,不如吃点清淡的,我去给你下碗面。”
“裴慕辰,你真的打算软禁别人的老婆?”
“你乖乖地在这待一会儿。”
裴慕辰直起了身,补充了一句:“不要试图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走,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他自嘲了一句:“你不是说我道德观无下限么?如果你跑,我会理解为,你很想知道我的道德观下限到底有多低。”
砰——
回应他的,又是一只摔过来的玻璃杯,咣当一下摔碎在地上,美丽的折光在透明的碎片里反射出光晕。
“乖,我很快回来。”
裴慕辰很淡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碎片,似乎已经习惯了,转身进了厨房,只有坐在一片狼藉中间的简染意,满心疲惫地靠在桌上。
子墨。
老公。
在这个时候,池子墨就是她唯一的信念支撑。
没过一会儿,裴慕辰给她端来了一碗面,漂亮的面下还特意埋了一个鸡蛋,男人无声无息地坐在桌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姑娘端起手上的面吃了起来,薄唇勾起的轻微弧度,染着难以发现的笑意。
简染意不会和自己过不去,此刻又饿又渴,看到桌上的面和饺子似乎还挺符合她的胃口。
“好吃吗?”
看着他喜欢的女人吃了饺子和面,裴慕辰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满足和愉悦,看着她的俏脸。
“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简染意砰的一下把碗摔在了桌上,她对着他依旧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裴慕辰想,她还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翻脸比翻书还快,哪怕再怎么喂饱了她,还是像头养不熟的小狼崽子反咬一口。
可是,他还是很喜欢这样的她。
“我一会儿找人收拾一下客厅。”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带了些喑哑,“你上楼休息。”
“裴慕辰,你听不懂我说话是不是?”简染意看着他,忽然有一种无言的心累。
“听话。”
裴慕辰起了身,留下她一个人。
第三十四章乔亦欢,你跟他走吗
“你不是要补偿我么?既然摔了我的表,这段时间就留下来陪我生活一段时间。”简染意看着满地的狼藉,耳边再次浮响男人刚刚的话,他似乎是做了多么大的妥协,语气落寞。
“我不会碰你。”
“陪你?”简染意咀嚼着他的这几个字,只觉得他那句话,“你坏了一只表,我赔给你,陪你生活算什么补偿?”
不碰她,骗骗别人可能就信了,但他那样只会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最不可信的就是不碰你这种鬼话。
他没再说话。
裴慕辰知道,她一直都在强忍着没有翻脸,不过,她能忍的,他也能,和那些日日夜的思念和折磨相比,这些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简染意上楼锁上了门,她不仅把门锁了,还吃力地把床挪到门后。
床在地板上挪动的声音很响很刺耳,乃至于裴慕辰听得一清二楚,可他并没有在意,依旧坐在沙发上抽烟,白色的烟圈下,模糊了男人那张英俊的脸。
三百平米的房子里,高挺的男人坐在灰色的沙发上,可能是房子太过空阔了,以至于男人看上去有些落寞和沉寂。
可是,这样一个已经掌控裴家江山和其他势力,如今也要什么有什么的男人,怎么会有落寞沉寂的情绪呢?
张兰心想,刚刚一定是她的错觉吧,大概是这房子太大了,里面装修的色调又偏暗沉,才会令她产生这样的错觉。
“裴少。”
坐在对面的张兰实在有些忍受不住,问了一句:“裴少,您真的不阻止一下……”
这女人在楼上,估计要把整个家都拆掉了。
简染意应该是害怕裴慕辰半夜闯进她的房间里,才会有这么大的阵仗,可这样何尝不是往男人心口上再插一刀。
但对裴慕辰而言,他宁愿她有声音,他不喜欢那样一声不吭的简染意,说不定随时就会消失不见,让他再怎么都找不到。
就像上次那样芳踪难寻,只有在梦里才能看到她的一丝踪迹,哪怕是让他无法入眠的噩梦,但至少还可以找到她。
现在,她终于回来了。
相比那些失去她的日子,这些又算的了什么呢?
“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好。”
张兰眼神黯淡了下,拿着桌上的文件什么也没说,转身踩着高跟鞋离开:“裴少,明天见。”
“去吧。”
房间内,简染意已经把床单和衣服扎成了一根稍微结实一点的绳索,她把绳索捆